“呵呵,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嘛!”高长寿笑笑道。
张元虹瞥了他一眼,便伸了手出来,“作为前辈,我可是教了你不少东西,不表示表示?”
高长寿闻言,心中顿时泛起了嘀咕。
表示?什么表示?
难道是要银子?也不像啊!
毕竟他抢了这巽寮的客栈与章台坊,应该不缺那点银子吧!
见他有些踌躇,张元虹脸色霎时间变得有些阴冷。
“都特么一路货色!”
“你以为极乐散是什么好东西吗?还舍不得,我呸!”
讪讪收回手,他表现得极为不屑。
高长寿也明白了他伸手要的东西,极乐散。
这应该是这位卜阳子发给他们的东西,数量有限。
高长寿毕竟也是看过电视剧的人,脑中不自觉有了一些情节。
会不会类似于利用毒药控制别人,这极乐散就是短期解药?
不过,这名字取的,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哎呀,不是兄弟我小气,属实是没有了!”
他灵机一动,连忙答道。
“没有了?”
张元虹一阵愣神,转而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一丝别样的意味。
“啧啧啧,兄弟,没看出来,你长得白白净净的,也是性情中人嘛!”
笑着摇了摇头过后,他又狠狠道:“要不是这两天受了伤,在这坊子里,得天独厚的资源,我估计也用得差不多了,将这火毒再延上个半年!”
说完,他咂了咂嘴,“现在这个效率,是低了些。”
高长寿表面风平浪静,心中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真想指着对方的鼻子骂,你自己听听,这都说的什么东西?
听这极乐散的名字,就知道不是啥正经东西,果然……
那按这个说法,这极乐散应该是压制功法缺陷的。
那如果说圣阳体决靠药物和女人便能消除后遗症,应该也不至于说得那么可怕呀?
他决定,再冒险问一问。
反正现在就算暴露了,也获得了相当多的信息,不亏。
“呵呵,那是自然!”他先是附和一句,眼珠一转,转而叹道:“最近也不知是不是修炼功法过于急躁,即便用了极乐散,也还是有股气难以抒发!”
“不知……兄弟是否有个情况?”
说完,他的目光立即盯着对方。
张元虹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
“唉!一入此门,终生都要为活着奋斗啊!”
他叹了一声,旋即眯上了眼睛。
高长寿没有明白,或者说只明白了个大概。
“没啥事儿了,你就赶紧走吧!我这还要休息呢!”
房间刚沉默一会儿,张元虹便开口催促道。
“呵呵,那就不打扰了。”
高长寿趁势退走。
巽寮站在一旁还在发愣,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半路找的帮手,竟然与仇人是一伙的。
此刻,也是陷入了迷茫。
“看什么看?赶紧给我滚!”
张元虹见状,不耐烦地开口了。
说完还不忘补充,“出去把门给我带上,爷还要练功。”
出了章台坊,巽寮离得远远的,丝毫不敢出声。
“咋了,现在怕了?”
高长寿见状,调侃起来。
巽寮嘴角动了动,苦笑道:“小人知错,不敢再触两位爷的霉头了。”
“不想要回坊子了?我看那不是还有你的相好嘛!”
高长寿继续反问道。
对方仿佛有些害怕,讪讪一笑,“不要了,啥都不要了,只要有命在,有银子花,哪里都有相好。”
“你倒是豁达了,我那两个酒坊呢?”
“哎哟,爷,您那酒坊不是在张元虹的手中嘛,你们本就是……呵呵!”
高长寿嘴角一勾,“本就是什么?本就是一伙的是吧?”
“小人不敢。”
“那我可就告诉你,我这酒坊要定了,这章台坊,也是我的,还你一座客栈,如何?”
高长寿走着走着,突然回头道。
“啊?”
巽寮一愣。
在心中盘算过后,发现这也不亏,起码赚回来了一个座客栈。
他果断答应,“爷您要是拿回来,小人一百个开心啊!”
“一言为定!”
高长寿拍了拍巽寮的肩膀,便带着人,朝着另外的方向走了。
“爷,这咋……不回了?”
“你回吧!对了,你客栈还住着我那两位夫人,他们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小心你的脑袋!”
……
距离灵州城不远,在两县交接之处,有一村,名葫芦村。
村如其名,葫芦村除了盛产葫芦之外,整个村域,也像个葫芦。
葫芦底是个洼地,原先有好几户人家,但经过几次洪灾,只剩下了一家。
这家人在整个葫芦村都十分有名,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家出了一位高官。
一座马车沿着弯弯曲曲的洼滩,驶入一块平地。
前方是个不大不小的院落,虽说稍显破败,但细看,却会发现其异常有格调。
周遭的水,都恰如其分地流进两边的道,避开了中间院落。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几次涝灾,这户人家都巧妙地躲避了。
这个现象,在葫芦村也有个说法,叫做“大浪淘金”。
意思就是说在小小的一个葫芦村,竟然成长出了一位大人物。
马车停下,马夫则一步踏在地上,将自己坐的小板凳放下去,用以垫脚。
帘子拉开,一位身着灰色素衣的中年男人缓缓走出。
他没有踩那个板凳,而是一脚踏入泥泞。
“是这片土地养育了我,如今我走向了高处,反而去舍弃脚下的土地,这样不对。”
中年男人似乎是自己在给自己说话,没有对马夫说教的意思。
但马夫却听得津津有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大人的意思我懂,吃水不忘挖井人嘛!”
“呃呵呵,看来这里又要多出一位秀才来了!”
中年男人少有的露出一丝笑容,旋即又摆了摆头,“不过,这话用在这里吧,并不恰当。”
两人交谈之际,前方的院门突然开了。
“大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中年男人凝眉看去。
是一个模样和他有五分相似的男人,穿着普通,皮肤黝黑,明显是个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