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儿笑了，本就出彩的面容好像此刻才焕发了生机：“死？倘若还有比死更可怕更恶心的事情存在，好像死也没有什么了。”
林染歌知道从栾影密谋训练的地方活着出来会有很多的伤害，自己是一遍遍的经历肉体上的伤痕，后来的日子里甚至是每天都是在和他人拳脚相击，在那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活和死。
人间炼狱一样的地方让林染歌以为仅仅就是这样了，可是现在看着莫羽儿，那种穿破灵魂的伤害，让林染歌突然间不敢想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现在这样厌恶自己。
林染歌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安慰到面前的人，甚至莫羽儿这么做的原因她都不忍心再问。
她们现在所处的房间明明很宽敞，可是却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后来玉佩和信成功的送了出去，而林染歌和樊寂尧的相见也是在计谋的其中一环，为了暂时打消栾影对林染歌的怀疑，也为了今后要走的路。
一切如她们那日计划的那样顺利发展，包括今天莫羽儿被栾影带进来。
樊欲想要将莫羽儿从地上抱起来，可是却被躲开。
而栾影也没有要和樊欲商议的想法，看着樊欲直接开口道：“王上，现在可不是你爱护贵妃的时候，瞧我都忘了告诉王上了，这女子可是帮着你的好侄儿夺你的江山呢！”
樊欲听到栾影说的话，紧张的朝着林染歌看去，也不再想要理会还跪在地上的莫羽儿。
而被绑着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同样的也没有抬头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就那样平静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地面。
或许是担心栾影再继续说些什么，樊欲转身小心翼翼的注意着林染歌。
林染歌之前已经想过无数次今天这样的场景，可是真的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些年的杀戮并不能将她变成一个冷心冷血的人。
“王上，此事无需王上您费心，我会为王上处理的。不过就是一个女子，他日再寻便是了。”
樊欲在这些年对莫羽儿宠爱有加，可是一个宠妃又怎么可能与皇位相提并论，即使再不舍，樊欲此刻也不能做出挽留。
面上装作一派轻松，樊欲对栾影说道：“那就交予你了。”
栾影满意的笑了：“王上英明，那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栾影用眼神示意了林染歌要她跟上。
林染歌闭上了眼，然后在栾影出去了之后向樊欲说道：“王上，此事事关重大，臣一同和栾公公去看看吧。”
樊欲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再与林染歌说，看着林染歌现在的态度并不像是怀疑他的样子也就挥手同意了。
刑房是栾影自己打造的地方，只要是从训练地出来的人都来过这里，莫羽儿现在就是被带到了这里。
“小丫头，你说说你好好的贵妃不当，怎么就非得暗中做这些小动作。”
栾影捏住莫羽儿的下巴问道。
莫羽儿还是那样冷静的样子，可是这样的神情却惹怒了栾影。
“来人，让我们尊贵的贵妃娘娘来尝尝背叛的滋味。”
只见一人拿出了用兽骨做成的长鞭，在栾影的示意下朝着莫羽儿甩去。
长鞭敲在人身上发出的碰撞声在偌大的刑房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林染歌进来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莫羽儿被击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还没有让她缓过来，努力的想要蜷缩起身子但是又扯到被打伤的地方，姣好的面容也变得惨白。
栾影本想继续让人打下去，林染歌及时的出声打断了栾影的开口。
“栾爷，莫羽儿行事原因还不明确，现在这样刑罚她恐怕会要了她的性命，到时候恐误了您的大事。”
栾影像是真的听进去了林染歌的话，靠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还是你想得周到。”
林染歌暗暗的松了口气，接着就听到栾影说道：“让我好好想想，这莫羽儿放着大好的自己不要，为什么偏偏要和我作对。”
“还是帮着那个孽种来反抗我。”
林染歌听到孽种二字的时候不由得皱了下眉。
“哦，我听闻林家的女儿和那孽种感情颇深，现在混在了我的部下里，难不成你就是那个小丫头？”
莫羽儿没有任何的回应，就在栾影没了耐心要再次下手的时候，莫羽儿才开口说道：“你....你没有...没有资格....这么说....安儿。”
栾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扯着他那别扭的嗓子笑了起来：“怎么？在龙床上待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忘了那孽种？是樊欲那个东西满足不了你？”
林染歌听着这不堪入耳的话，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哦~原来林畅的女儿就是这样的货色，真是跟你爹是一样的下贱东西。”
莫羽儿强忍着疼痛表现出强烈的愤怒：“你...闭嘴！”
“我？闭嘴？觉得我说的是假的啊？”
“也是，我都忘了告诉你我的身份了，按理来说你还是要叫我一声叔叔，我可是你爹的兄弟呢！”
“叔叔好不容易才见到自己的侄女，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不如就来给你讲讲你爹是怎么死的好不好？哈哈哈....哈哈....”
林染歌这一刻才想明白为什么栾影让自己也跟来了，因为他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林染歌，所以即使他现在分辨不出来也丝毫不可能会放过他怀疑的人，现在说出自己爹爹的死也是出于刺激“林染歌”。
“你爹真是将伪君子一词展现的淋漓尽致啊，装着好人却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当年家中有难的时候将自己的亲弟弟推出去为自己挡灾，自己却灰溜溜的逃了。”
“其实叔叔是不记仇的，但是你爹他不该为了自己将无辜的人拉出去！人呐，都是要还的。当年都是因为他，是他让无辜的人深陷火海。”
“你瞧，我是多公平的一个人，我也让他尝了尝被火烧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