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卿差点留下悔恨的泪水。
看着男朋友危险的笑容,她真相给自己俩嘴巴。
情敌怎么可能友好相处,她脑子是有多大的坑,才会发表出那种茶艺师言论?
可她现在能怎么办,除了自食其果咽下悔悟的眼泪尬笑装傻,别无他法。“也…不是很忙。去办事的途中刚好路过医院,来看看。”
“哦~不忙?”严骢眯眼,嘴角勾了勾,精准地掐住余卿卿不打自招的两个字。
余卿卿惊悚地捂紧自己的嘴巴,差点咬舌自尽。
因为她看到自家男人在听到自己那句话后,表情写满了,“不忙你竟然在那情况抛下我?”和“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回去马上继续”。
不不不不不。
她错了。
“我我我…其实也不是不忙。”余卿卿战术性后退了两步,瞅准驶过来的一辆空出租车,招手。“我我…现在就挺忙的。我忙去了,回见。”
然后果断向慕尚车身后跑去,准备等出租车停下立马上车。
结果还不等出租车停,那辆蓝白相间在阳光下异常耀眼的车,随着余卿卿移动的速度,先出租车一步,再次退到余卿卿脚边。
后面的出租车猛踩刹车,才避免与前面那辆看上去就昂贵至极的豪车撞上。本打算破口大骂的出租车司机,看清前车的标志后,低咒了一声,倒车转弯溜之大吉。
严骢对此毫不在意,注意力全在自家惊吓后退的女朋友身上。
“我先送你吧。回头我再来看咱、们、的、恩、人。”轻咬最后几个字,严骢笑着用他那副低沉磁性的嗓音说道。
余卿卿忽觉后背凉飕飕,危险警报器“唔唔”叫唤,“不用了。让你来回跑多麻烦,我自己可以的。”
努力往茂密的梧桐树外的阳光靠去,余卿卿心虚的一匹,避开她男人那双看透一切的黑瞳。
“卿卿,你居然跟我见外了。”严骢声音更沉,带着委屈的控诉。“我是你男人,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那缓慢难过的腔调,那刚毅五官中反差得让人心疼的温顺柔软,处处透露着受伤。就好像余卿卿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余卿卿表情瞬间就软了,控制不住自己走向车门边,差点拉开车门坐进去。
她好想投降,好想跟她男人交代一切,好想抱住他,安慰他。
她心软了,她后悔了。
她怎么受得了他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可是。
摆在她眼前只有两条路。
承认错误,被拖回去按在床上啪。
但明白事情真相,知道余卿卿是为了简远抛弃自己的严骢,绝有可能,生气得让她三天下不来床。
还有可能让简远面临极度危险的境况。
而如果她继续装傻充愣,反而有一线生机。
在妥协的前一秒,余卿卿猛然清醒,赶紧按住自己摸着门把的手,收了回来。
“我没有跟你见外,你应该也有事情要忙,咱们分头行动,忙完了一起吃午餐不好吗?”余卿卿挺了挺胸,故作理直气壮,维持戏精的最后脸面。
“我唯一要忙的事,就是陪你。”严骢没有退让,眉宇温柔眼神认真,看着故作镇定对自己扯谎的姑娘。
他没有要戳穿她的意思,即使他从未对她说过谎。
正当俩人演技飙得如火如荼的时候,点评各家技术的专家突然到场。
宋笛手握纸杯咖啡下了出租车,一眼就瞄到了僵持在医院门口的俩人。
闲庭信步,晃晃悠悠走到余卿卿身边。“当街秀恩爱很影响市容市貌,知道吗?”
余卿卿看到救星,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宋笛,第一次觉得他帅得那么顺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秀恩爱了?净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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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骢抿了抿唇,没出声,手下却解开了安全带。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宋笛斩钉截铁,眼神在余卿卿脖颈间流连了一下,暧昧地笑笑。“看来我家阿骢很卖力呀。”
余卿卿被宋笛的眼神看得发毛,俏脸倏地一红。
她出来的时候匆忙,连妆都没化,压根没注意到脖子上有没有痕迹。
可宋笛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余卿卿羞窘地拉了拉衬衫的领口,转开话题。“你怎么来了?”
宋笛抬手喝咖啡的动作一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余卿卿。“昨晚是谁说今天来改方案的?你该不会被我家阿骢伺候得太爽,忘了今天还有工作了吧?”
余卿卿:“……”
她就不该指望宋笛能充当什么救星!
他特么的就是来砸场子的!那种话,嘴上不把门就说出口了?!
无地自容的余卿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着严骢的面她又不敢反驳,他们还没做到最后呢!但是她要真敢那么说,她敢保证,她家男人一定原地爆炸给她看。
男人的面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替他们维护好。
不过宋笛的话倒让余卿卿在严骢面前多了分底气。
你看吧,我没骗你,我就是为了忙工作才抛下你的……好像也不对。
为了工作在那种一触即发的时候丢下他…
这种话她要是敢说出口,那就是悬崖上翻跟头——找死。
余卿卿悲催的发现,她现在真的里外不是人,说什么都不对。
她终于相信,什么叫撒一个谎要用一千个谎来圆。
因为总会出现其他事情来拆穿她撒过得慌,还要顶着被拆穿的风险。
太累了。
虽然余卿卿觉得隐瞒严骢,是出于善意。不想让他因为自己对简远的关心而生气难过。
可现在这种忍气吞声的感觉,太难受了。
反正迟早都会被她家敏锐过人的男友发现真相,到那时说不定麻烦事更多,还不如现在坦白从宽。
说不定还可以被从轻发落。
有了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后,余卿卿瞬间心情放松,猛然间腰杆也直了胸也挺起来了。“我不是忘了工作,我压根没想起来。其实,简远不见了。”
宋笛被咖啡呛了一下,没想到余卿卿会这么理直气壮在她男人面前作死。
严骢解开安全带,熄火。
余卿卿见严骢和宋笛都没开口,一个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一个在车里看不到表情。
不理会宋笛眼神警告和制止,余卿卿继续道。“就在昨晚,我接到电话立即赶了过来。”
严骢握着门把的手青筋暴起,结了痂的伤口显得有些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