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爸爸知道拦不住你,但你得答应爸爸,一定要回来,别留爸爸一个人好不好?啊?”
余卿卿出门前,余国然红着眼眶拉住余卿卿的手,嘴唇颤抖,吐字哆嗦。
为人父母,真的很怕面临这种局面。哪个当父亲的能接受自己的孩子独自面对危险。
更何况,还有个最坏的结果可能发生。
“好。爸爸,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余卿卿抱了抱余国然,轻拍他的后背安抚。“您女儿一向福大命大,会陪着您长命百岁的。”
好容易安抚好父亲,余卿卿和卜朴直接下到停车场,严骢的车已经在等候在电梯通道口。
余卿卿不傻,可不会像某些脑残剧那样真的单独前往。她还没蠢到拿自己的性命安全,堵恶棍的信誉。
更不会赌上家人爱人的担心,让自己直面危险。
“阿骢,你是怎么安排的?”上了车余卿卿躲开严骢的臂弯,转头问。
出来匆忙,她一身油烟味,连衣服都么换。
男人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也身上有沐浴过后淡淡的茶香,与他清冷的气息相得益彰,余卿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整颗心都安定下来。
她有点过意不去,也许严骢已经洗完澡打算入睡,却被她的事弄的不得不换好衣服出来。
严骢对于自家女朋友的躲避有点不开心,但并没有表现出来。“直接找管事的谈。”
余卿卿有些惊讶。“你认识?”
“不认识。”他回国才半年,国内很多方面渗透得不够彻底,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让女朋友困扰的事。
“那?”余卿卿不解。
“下面弟兄有人认识。”严骢答得平静。
手下兄弟认识人家争春的当家?
原来你才是大佬啊!
台风的威力经过几天的肆掠后明显减弱,虽然仍旧风雨交加,但车辆行驶起来比前几天顺畅了许多。
漆黑的风雨夜,以严骢所乘坐的魅影打头,逐渐有豪车并入车队。直到抵达争春,十多辆气派的贵族车一通停下。
车门还没打开,有一西装革履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撑了把黑色的大伞哈腰凑到严骢的车门旁。
“骢哥。”年轻人右颊到右耳根处有一条淡淡的疤痕,细眉大眼,塌鼻厚唇,一脸老实憨厚相。
他恭敬地位严骢拉开门,避着雨水,为严骢垫住门框等待他下车。
严骢没有说话,面容一派疏冷,下了车只是对他点头示意。
争春的后门就在离他们的车十多米的地方,年轻人以为严骢会直接进去,亦步亦趋跟着他的脚步,却转到了另一边的车门旁。
他疑惑地看着看着严骢,没想到严骢打开车门,温柔体贴地将一个女人迎了出来。
刀疤的年轻人,那条淡淡的疤突然跳了跳,手里的伞都差点握不住。
混迹江湖这么些年,风里来雨里去舔着刀尖生活,这可能是他为数不多见到的惊悚场面。
不过与各种人际打交道多年,长袖善舞特别来事的年轻人,立马把伞往那女人头顶多挪去几分。自个儿身上淋湿了大半,还笑着恭恭敬敬喊了声。“嫂子。”
余卿卿刚扶着严骢的手站稳,卜一听到这称呼,清丽的粉颊一红。瞟了眼严骢,见他只是温柔看着自己,这才看向那个年轻人,笑着点点头。“你好。”
雨夜中倾城绝艳的女人眉目温婉,端的是大家闺秀的仪态,芳华逼人。
年轻人猛地睁大眼睛,这不是前两个月那个被挂在热搜上的女人么?
当时他还跟弟兄们开玩笑,谁能把到这么烈的美女,那可真是长面儿。
没想到啊。
他们家老大果然非同凡响。
三人才打过招呼,十几辆豪车里齐刷刷走下来四五十号人,有的撑了伞,有的就淋在雨水里走向三人。
围住三人,几十号人齐齐鞠躬行礼。
“骢哥,淮哥。”声音不大,却整整齐齐。
等行过礼众人直起身似乎才反应过来,严骢臂弯里挽了个美人。众人齐齐吸气,立马补了一句。“大嫂。”
余卿卿被这阵仗惊住,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还以为自己扎进了黑帮。
但余卿卿从不是不是小门户养出来的个小家气的姑娘,心下震惊,仪态却维持得非常完美。
微笑着看向严骢,眼神仿佛在说。
回家好好给我解释。
接收到自家女朋友的眼神拷问,严骢挽唇低低笑出声。“回头让游淮告诉你吧。”
几十号人眼都直了,难道风雨太大,他们眼花了?
那个恐怖的阎王,刚刚是…笑了?
众人心里惊骇,只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不由得默默为争春的当家陆祎点了一排蜡。
希望他别是做了什么作死的事,惹到他们老大的老大才好。
“游淮?”余卿卿疑惑地皱了皱眉,然后下一秒,那个刀疤的年轻人就嘿嘿笑着,凑近了一步。
“嫂子,我就是游淮。”游淮的西装已经全湿透了,携着一股潮气凑向余卿卿。
严骢眉宇一拧,游淮立马察言观色地后退回原位。
余卿卿点点头,见他湿透,挽着严骢的手臂用力。“快进去吧。”
严骢颔首,立即有十多个人先他们一步走向争春的后门。余卿卿和严骢就走在几十个人之间。
“骢哥。”游淮走在余卿卿和严骢身后为他们举着伞,才走了两步突然开口。“上回您送过来那女人疯了。”
严骢挽着余卿卿前进的步伐没有停,语调夹着雨水的凉意。“你看着办。”
“好的。”游淮答完便不再说话。
就这简单的两句话却挑起了余卿卿的好奇,发誓绝不与其他女人有瓜葛的她家男朋友,竟然送了女人给别人?
“阿骢,什么女人?”余卿卿趁着大雨霹雳砸在伞上,靠近严骢问。
严骢也不隐瞒,只简单两字。“诺伊。”
余卿卿立即回想起,严骢车祸那天和竞标那天见到的那位美人。
严骢说那是唐鹤鸣的狗。
余卿卿似乎明白了那个女人可能发生的事,但她选择当作不知。
无关紧要的人,生死福祸自有命。
她没有圣母光环,辐射不到听说过见过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