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卿不过就觉得那男孩子好看多看了两眼么?至于三个人都转头盯着她吗?
其实相较而言,她更喜欢宁溪坤那种乖巧软萌的类型,对这种外形张扬长相阴柔的男孩子不感冒。
但迫于三双眼睛的压力,余卿卿怂怂低下头,规规矩矩在餐桌前坐好。
由于只有佩内诺普一位厨师,上菜的速度并不快,几人边吃边聊倒也不显冷场。
多数情况是严骢和凯文聊一些余卿卿听不懂的事,她和卜朴只负责享用美食,顺便欣赏美男。
两个男人流畅无比的美英交流,不仅是视觉上的享受,更是听觉上的盛宴。
凯文给余卿卿的感觉,就是个地道的美国不良少年。不仅长着一对邪性的金瞳,像野兽一般。连他的嗓音也带着些许少年感的邪气。
吐词懒散,腔调圆润华丽。
与他斯文俊朗的面容一搭,反而成了那种坏坏的,很讨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余卿卿家的男人就不必说了,反正余卿卿现在吧,就是严骢的头号脑残粉。
俊美的侧颜秒杀一切时下最受热捧的鲜肉腊肉,嗓音磁性低沉,发出来的每一个单词,都带着雍容性感的味道。
如果纯听他说英文,一定想象不出他是个正宗的亚洲人。
余卿卿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低俗恋爱脑加自带滤镜持有者。
什么高端职业高智商,什么理性睿智,什么个性冷静,通通去见鬼!
她就觉得吧,不能让女人面目全非的男人,一定没有达到女人心动的完美标准。
只要没有看破红尘,遇到完全符合女人各项要求的完美男人,都不可能淡定得了。
余卿卿一点都学不来电视剧那些矫情女人,明明喜欢,还要各种装逼,不是端着,就是拿乔。
一点都不体量现实单身狗的委屈。
坦率一点又不会死,干嘛作那些妖?
坦率得有点可爱的余卿卿,睁着她那双湿漉漉水汪汪的大眼瞅着严骢,直瞅得严骢心神荡漾。
要不是碍于有旁人在,他真想狠狠把她吞进身体里。
对面用餐又被迫吃粮的两人简直无语了。
老板娘/那女人和boss/修分明话都没怎么说,他们怎么就被塞了一把又一把的狗粮呢?
而且他们为什么看见了粉色泡泡在他们之间萦绕?
有毒吧。
菜上齐了之后,佩内诺普亲自送来了几份饭后甜点。热情地邀请几人点评他的手艺。
几人纷纷称赞,特别是余卿卿,赞不绝口。没有因为心情而任性地换掉她点的菜,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就连一直不动声色的严骢,也表示很可口。
得到称赞,任性而开朗的指挥家佩内诺普哈哈大笑。又拍了拍严骢的肩头,用法文说了句什么。
对面的卜朴和凯文兴味的目光已经投向余卿卿,卜朴又止不住地裂开嘴。
严骢含笑没有说话,点点头,算是认可。
余卿卿还在狐疑他们到底又聊了什么,佩内诺普转到她身旁。用一口法腔的英文对她说。“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们婚礼上的宾客都满意我的厨艺。而且你一定是最美的中国新娘。”
余卿卿:“???”
什么婚礼?
什么新娘?
余卿卿一头雾水,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局促地看着佩内诺普尬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严骢看出来余卿卿的尴尬,笑着替她解围。“我未来的太太很害羞,佩内诺普,你放过她吧。”
未来的太太?
余卿卿俏脸绯红一片,在烛火中,像一朵盛开的娇艳玫瑰。转头嗔怪地瞪严骢,还不如不解释。
严骢被心爱的美丽姑娘这一撇,看得浑身一酥,心都化了。
佩内诺普见余卿卿娇羞地看着严骢,笑声郎朗,一脸大胡子跟着抖动不已。“我明白,我明白。中国女人内敛而含蓄,这是东方美人神秘的特质。”
余卿卿羞耻得说不出话来。
刚刚谁说的要坦率?肯定不是她。
一餐饭在愉快的氛围中用完,佩内诺普又热情地邀请几人去听他的演奏会,为几人送上一票难求的贵宾票。
因为台风天突袭而延迟的演奏会,将会在下个礼拜六举行。
其他三人没什么异议,严骢转头以眼神询问余卿卿的意见,仿佛在说,一切都听你的。
压力一下子转到余卿卿身上,当着那般热情邀请他们,并为他们准备丰盛晚餐的佩内诺普,余卿卿再没情商,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虽然工作上可能有调整,但余卿卿还是点头承诺了会去。
临告别的时候,余卿卿果然在一楼看到了那个临时工。
他坐在一张四人小餐桌旁,只有一个背影。一手撑头,海蓝色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还真的睡着了…
不仅老板任性,连员工也这么任性的么?
余卿卿收回目光,被严骢搂着腰同佩内诺普道别。佩内诺普将他们送至门边,挥手说着下周六见。
严骢颔首至意,跟在卜朴和凯文后面,与余卿卿一起走出了那幢纯白圣洁的小洋楼。
一切看起来都挺正常,可才上了车,严骢就不对劲了。
严骢将余卿卿送进车里关上门,自己坐进车里的时候,把余卿卿刚扣好的安全带解开,直接将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还说你不喜新厌旧。”严骢捧着女朋友无暇的小脸,神情到五官,都透着委屈。
余卿卿无语得差点一个仰倒,这男人怎么什么醋都吃?
“好看才多看两眼,这也算喜新厌旧?”
那她以后还追不追夕夕的电视剧电影了?
严骢沉吟了片刻,在昏暗的车室里,脸颊和耳尖不知为何有些微红。“我不好看吗?”
从不在意自己外表的阎王,鬼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
“这你放心,目前为止,你在我心目中无人超越。”余卿卿拍了拍严骢的肩膀,夸得十分恳切。
收到女朋友的赞美,严骢不知该开心还是该忧愁。
他骄傲于自己竟然有一点皮相的资本,可却为这点资本不能完全锁死她而犯愁。
他又不是小年轻,说不来拈酸吃醋的话,当然不可能让余卿卿只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