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菲穿着一身刺着苏绣的嫩黄色连衣裙,右手捂着嘴巴,虽是吃惊的表情,眸中却藏着窃喜。
快步走上来扶起顾墨绿,“嫂子,是我眼拙,没看到你,没把你砸傻了吧?”
尚未等顾墨绿开口,方芸和斯思思在大厅里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此刻已经出来了。
斯思思见到刘梦菲,瞬间喜笑颜开,“梦菲姐姐,你怎么来啦!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都快一年了,你也不说来看看我!哼。”
方芸笑说,“梦菲,你爹老早打电话来,说你要来,思思高兴的好几天没睡好觉,还给你准备了好多糖果点心。”
刘梦菲扑到方芸怀里撒娇,“芸阿姨,我好想你啊!”
又看向斯思思,伸手摸了摸她鼓起来的肚子,“好可爱的肚子,里面肯定有个小帅哥,出来后我要做他小姨!”
三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提步往屋内走。
刘梦菲站在两人中间,一副“公主起驾”的姿态。
“砰——”
刘梦菲吃痛的捂着头,皱着眉头转过身。
虽生气,但也不敢在方芸和斯思思面前露出凶相,压低着声音问:“谁砸我?!”
顾墨绿原地憋笑,分明是顾默西。那小子已经拉着斯南重新投入踢球游戏中,根本不管刘梦菲的质问。
方芸摸摸她的头,笑说,“不怕不怕,我们家皮球总漏气,不会砸坏的。”
斯思思则狠狠瞪了眼顾默西,连带着瞥了眼旁边的顾墨绿,眼神不甚友好。
因为有了刘梦菲,方芸和斯思思喋喋不休,从她和斯南的童年趣事,谈到刘梦菲的婚姻大事,方芸时不时的夸顾墨绿贤惠能干,这才让顾墨绿心里稍稍舒坦点。但斯思思很快接过话茬子,说刘梦菲也很贤惠能干。
斯南钢铁直男,跟顾默西同款的姿势埋头吃饭,还往顾墨绿盘子里夹菜,让她多吃点。
顾墨绿压根没胃口,草率吃了几口就汲着拖鞋去院子里找大黄。顺手把厨房留的肉骨头端出去。
看着大黄大口吃肉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我看很多书里写的空间灵犬,不吃饭也行,怎么你一顿不吃就跟蔫了似的?”
汪汪汪~
世界上最美丽的主人,大黄还在长身体。
顾墨绿:“……”
东东也跑过来,“姐姐,今天芸奶奶带东东去学校了,东东下学期就是小学生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顾墨绿若有所思,“东东,如果学校里有女孩子喜欢你,给你送礼物,你会怎么做呀?”
东东挠了挠头,短暂思忖后说,“我把礼物带回家给姐姐。”
顾墨绿露出慈爱的笑,“还是你乖,你姐夫就是个二傻子。”
二傻子此刻刚把头凑过来,顾墨绿蹲在地上,从上往下看,刚好能看见胸前的旖旎。
二傻子发话,“呀,出大事了!”
顾墨绿被吓得一怔,立刻问,“还有比国营饭店更大的事?”
斯南也蹲下来靠在她旁边,“某人身上好浓的醋味!”
顾墨绿嗤然一笑,“你鼻子没有大黄鼻子灵,明明是甜味。”
晚上,刘梦菲和方芸、斯思思坐在大厅沙发上聊天。斯国庆有公务被交出去,斯南带着东东和顾默西研究航空航天知识。
顾墨绿上楼洗澡,用了昨天新买的香胰子,是茉莉花香味的。洗完澡之后,发现没带换洗衣服。趴在浴室门口叫,“斯南,你在吗?”
无人应答,猜测卧室里没有人。她推开浴室门,直奔衣柜找衣服。
没走几步,就看见斯南正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她进退两难,快跑着去衣柜拿衣服。
折回往浴室跑的时候,斯南睁开了双眸。
顾墨绿的心慢了几拍,羞愧的红了脸,一把火烧到全身。他什么时候睁眼的?全被看光了……
斯南坏笑,直勾勾的盯着她。
顾墨绿快速关上浴室门,擦干净身上的水,穿上素白的睡衣,用毛巾包着湿漉漉的长发。
斯南还是原样姿势,顾墨绿双手叉腰,恼羞成怒,“你明明醒着,刚才我叫你怎么不答应?”
斯南笑道,“我没听见。”
没听见?她又不是蚊子,说话声音是正常音调,怎么可能没听见。暗叹:真男人真坏。
“你梦菲妹妹好不容易来,怎么不下去陪着?我看她见到你,就跟老鼠见到大米一样。”
斯南抻了抻退,站起来,从身后搂住顾墨绿的细腰,下巴埋在她的颈窝里,一阵清雅的茉莉花香袭来,虽是寒冬,却像置身春天,心里暖洋洋的。
“媳妇好香呀”
顾墨绿推开他,坐在床边擦头发,不想说话。
斯南蹭到她身边坐着,“媳妇,你换新的香胰子了?都把自己腌入味了。”
顾墨绿噗呲笑出来,“我又不是肉,怎么腌入味!”
坦白讲,顾墨绿一点气也没有,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刘梦菲,看见她就心情不好。关键是,她参与了斯南的少男时代,那是她从来不涉及的。
忽然有点理解顾真真为啥这么讨厌她,因为原主是周恒的青梅竹马,再加上两人被抱错,两项加起来,可不得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吗。
两人正腻歪着,斯南将顾墨绿压在床上,亲吻她茉莉花香的脖子。
东东悄无声息的推门进来,“姐姐,有人打电话找姐夫。”
顾墨绿本能的推开斯南坐起来,六目相对,有种形象坍塌的既视感。
顾墨绿信口胡诌,“额,好好,恩,姐姐在做运动,仰卧起坐,你姐夫在帮我。”
斯南笑着起身,缓了缓,下楼。
东东似懂非懂,爬到床上,伸出小手摸顾墨绿的额头。
“姐姐是不是发烧了?为什么脸这么红?”
顾墨绿:“没有发烧,姐姐没事。”
说罢,掀开被子也下楼去,猜测应该是国营饭店的事有眉目了。
意料之中,斯南挂完电话,说饭店的洗菜工跟顾真真碰头了,收了对方50块钱。斯家的警卫员把人抓起来审了审,发现真是顾真真教唆他下的毒。万幸那洗菜工胆子小,只下了一半的药量,这才没闹出人命来。
顾墨绿问:“顾真真在哪?”
斯南摇头,“很奇怪,她在十几个警卫员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
“我叫人去顾家屯问过了,说没回周家,也没回岳父母家。”
斯南步至顾墨绿面前,一本正经的问:“她该不会出事了吧?”
顾墨绿摇头,笃定的说:“我知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