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能和顾默西在同一所学校,在“首届家庭会议”上,他两都收到了任务。
顾默西不置可否,想偷懒不参与,被顾墨能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光,疼的直叫唤。
“大哥,顾墨绿这设的是什么局啊?大舅家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骂人就跟机关枪似的,还有那二表哥,力壮如牛,要是打起来,咱两可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八壹中文網
顾默西唉声叹气,一脸愁苦,这也怪不得他,之前爹娘没死的时候,每次大舅来,自己都要被两个表哥打一顿。具体是什么原因,也记不得了,反正就是个死循环,不管自己做什么,都会挨打。
怎么,顾墨能没被打过?因为顾墨能做人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按照顾墨绿的计划执行,你要是再挨打,就别说是我弟弟!”
顾墨能紧紧抿了抿嘴唇,裤子双侧的拳头逐渐发硬。
……
陈文道四人赶到学校门口,刚才吃饱喝足了,现在有力气开始骂了。
于是……
“两个没良心的畜生,爹娘死了都不告诉长辈,自顾自的就给下葬埋了,可怜我一辈子饱读诗书,勤勤恳恳,最后却见不上我那妹妹最后一面……”
“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做的好事哦!我们走了那么远的路来,连口水也不给喝,就躲起来了!你们的心是铁做的,比火里烧黑了的炭还要黑!天道不公啊……呜呜呜……”
……
骂骂咧咧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顾墨能冷眼看着这一切,和顾默西一起站在他们身后500米的那棵大树背后。
学校位于十字路口的位置,每天放学的、上工的、种地的、进城的人,都要路过这条路。放学铃声响起,乌泱泱的学生老师,还有来往的人群,忽然涌上来。
陈文道四人站起来,被人挤来挤去。赵桂花扯着陈集的胳膊往后面躲,陈寇也一个踉跄。
陈文道感受到了不尊敬,准备开骂。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传来,下一秒,他就“四爪朝地”,摔了个狗吃屎。
“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畜生?敢推你爷爷我?!还不把我扶起来?”
这话在嘈杂的环境里,显得苍白无力,甚至有些可笑。
彼时,陈集和赵桂花也被人推倒了,倒在地上,最可气的是,还有几个小皮猴子背着书包,从他们身上踩过去。
十分钟后,除了赵桂花,其余三人全部趴在地上。
顾墨能和顾默西瞅准了时机,装作很着急的样子冲过去。
顾墨能扶起陈文道,“大舅,你怎么趴在地上了?”
陈文道捂着屁股,表情痛苦,“你这个畜生,眼里还有我这个舅舅吗?你娘要是知道你这样对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顾墨能咬着后槽牙,保持沉默。
“我问你,钱在你手里,还是在顾墨绿手里?”
顾墨能冷言冷语,“不在我这,被她花了!”
“放你娘的狗屁,糊弄谁不好,糊弄我?!你当我们一家是吃素的?”
顾墨能:你们不是吃素的,是吃屎的。
顾默西面上也是客客气气的,把陈寇和陈集兄弟二人扶起来。按照顾墨绿的计划,顾墨能和顾默西要把陈文道四人送到旅馆去。
去旅馆的路上,陈文道嘴上就没停过。
“一群下贱坯子,不孝不义的低等人!我妹妹怎么生了你们这群玩意?!我这把老骨头哦~痛死我了……赶紧把顾墨绿喊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
赵桂花因为刚才上演了一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戏码,被陈集翻了无数个白眼。
旅馆内,陈文道拉着顾墨能和顾默西不让走,逼问“钱”的下落。
顾墨能淡淡的说,“花完了。”
被说陈文道不信了,顾墨能一直强忍着不破功,他自己都不信。这顾墨绿胡说八道真是有一套。
“那你说,花哪了?”
顾默西抢答:“她说要举办一个斗诗大会,钱全部买了奖品,其余的就不知道了,我跟墨能的学费都没交,大舅,我们也不容易……”
赵桂花下巴都要掉下来,“什么?!还有比她还无法无天的人?”
陈文道老脸拧成一股绳问:“什么斗诗大会?”
顾墨能答:“就是要比赛写诗,谁写的好,谁就能得到奖品!”
顾默西一本正经,“大舅,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明天比赛就开始了,钱都花出去了。”
陈文道一听到“诗”,人就像充满气的气球一样,慢悠悠飘起来,马上就要飞到天上去了!
不多会,他仰天长啸,笑出尾音来,然后昂着头,摸了摸白的发灰的胡须。
“斗诗?还有这么好的比赛?不就是为我准备的么?”
陈寇:“爹,你写了那么多诗,以前还被司令夸奖过,谁能写的比你还好啊!”
陈集:“爹,赶紧去参加比赛,赢钱!”
啧啧啧,你别太猖狂,一个冷不防……
陈文道就差把猖狂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当年就因为一个司令跟他说了句“好诗,能靠这个吃饭。”
他就坚持一生不工作,没成家之前,陈家老父母劝他下地干活,他便说“我这双手是要写诗的,你们让我下地就是暴殄天物!”。
成家后,他媳妇劝他去上工赚钱赚粮食,他边说“我写诗就能养活你,养活全家!”于是,他媳妇年纪轻轻就被气死了,到死都没见到陈文道赚过一分钱。
总后大院,斯南家。
顾墨绿跟东东在院子里踢皮球,她以柔克刚,拿捏细节,把斯家老小哄的服服帖帖。
斯南坐在旁边的藤椅上,手中端着一杯茶杯,眸底有深邃的笑意,定神的看着顾墨绿。
她那张脸,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很少有不笑的时候。怎么从来都没见她生气过?即便是不开心,也是娇嗔着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顾墨绿有意无意的问他,“斯南同志,你为什么对外宣称我是你女朋友?”
在顾墨绿这里,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的,都不能算是确认关系。
斯南嘴角上扬,双眸幽深,用性感而充满磁性的声音说,“因为看上你了”
顾墨绿虽然是绿茶,可是她从来不欺骗别人的感情。
情债,难还。
她没想弯弯绕绕,直接说,“我爹娘……”。
斯南打断他,“你是不是还想跟我说,你爹娘刚去世,你要守孝那一套话?”
“结婚不着急,缓两个月也行。”
见顾墨绿愣神,斯南走过来,伏在她耳畔问,“还有什么意见吗?”温暖的呼吸气息扑在顾墨绿脸上,顿时浑身轻飘飘的。
顾墨绿在撩汉子方面,从来没输过。她双手环绕着斯南的脖子,温柔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骚话:“不结婚,那我可以跟你一起睡觉吗?”
斯南:“……?!!!”
啧啧啧,是我想的那种“荤荤”欲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