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之后,西辰钥来到了西凌莫的勤政殿,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他知道自己之后做的事情是要拼一拼,拼苏子澈不会想要当太子的念头,拼母妃不会因为自己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而气得不理会自己,拼父皇不会因此怪罪于母妃,如果这一切他都拼对了,那么这个太子之位,也就永远都是自己的了。“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西凌莫放下手中的奏折,道:“让他进来吧。”
西辰钥走进去行了个礼,道:“父皇,好久不见儿臣了吧?”
西凌莫冷哼一声道:“确实好久不见,你干的好事,可不是得好好禁足反省反省,如今都想清楚了?”
西辰钥眼珠一转,道:“先不说儿臣想没想通的问题,父皇,儿臣得到了一个消息,想跟父皇确认一下。”
西凌莫疑惑地看向西辰钥,西辰钥深吸了一口气,一切都要从现在开始了,他开口道:“不知道父皇还记不记得母妃怀儿臣的时候,曾经有人跟父皇您说过,母妃怀胎的时候肚子很大,可能是鬼怪之胎的事情?”
西凌莫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有这么回事,道:“确有此事,你怎么会知道的?”
西辰钥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母妃临盆的时候只生下来儿臣一人,流言不攻自破,儿臣想问父皇,如果当时真的是生下来了双胞胎,父皇真的会把一个孩子掐死吗?”
西凌莫眉头紧皱道:“自然不会!朕最重视的便是手足之情,你也知道先皇去世,太后跟随先皇而去,朕无父无母,你二皇叔也去世了,朕不想再失去任何亲人!朕自然不会因为一个鬼怪之胎的流言就掐死朕的儿子!”
西辰钥的心震动了一下,他道:“儿臣听母妃跟儿臣说了一件事,儿臣觉得,父皇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实情,其实,母妃当时怀的确实是双胞胎,只是害怕父皇会掐死其中的一个孩子,母妃悄悄把另一个孩子送走了,那个孩子就是儿臣的兄长,也是儿臣的夫子。”
西凌莫“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怒道:“荒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西辰钥感受到了西凌莫的怒气,连忙跪下道:“儿臣所言句句都是从母妃那里听说来的,父皇何不叫来母妃当面问清楚呢?”
西凌莫瞥了一眼身旁同样震惊的李公公,道:“还不快去把皇后叫来?”
李公公连忙道:“是是是。”
凤宁宫里,刚出屋子在外面看着满院子的落叶径自哀伤的皇后柳茹萱看到了脸色惶恐匆忙进来的李公公,疑惑:“李公公,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
李公公吓得脸色惨白,道:“皇后娘娘,出大事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说是您当初怀孕的时候生的是双胞胎,偷偷送走了一个假装不是鬼怪之胎,皇上让奴才叫您过去呢,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如此胡言乱语,皇上肯定是要生气的,您可千万……皇后娘娘?”
柳茹萱根本没听完李公公的话就整个人身子一软歪倒在了旁边的树干上,身旁的婢女们连忙跑过来把柳茹萱扶起来,柳茹萱神色很难看,道:“你说……太子去跟皇上说的这些?”
李公公道:“是呀!这不奴才都过来请娘娘去勤政殿了吗?娘娘要是身体不舒服,奴才就回去回禀皇上。”
柳茹萱摇摇头,道:“不,本宫跟你过去。”
勤政殿上,柳茹萱一走进去就感受到了压抑的气氛,西辰钥低着头跪在地上,西凌莫冷着脸坐在一旁,柳茹萱扯着脸皮笑道:“皇上,太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西凌莫冷哼一声,道:“怎么了?问问你的好儿子!是不是朕先前给你关的禁闭时间太短了,你脑子还糊涂着,竟然敢说相国府的苏子澈是你的兄长!”
柳茹萱浑身都颤抖了一下,西辰钥看了柳茹萱一眼,道:“这件事情是母妃亲口告诉儿臣的,儿臣不是说要害母妃什么,只是希望能够和自己的兄长相认,难道母妃不觉得,同样都是皇室的人,兄长却要待在相国府里,还做儿臣的夫子,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柳茹萱的心里,柳茹萱浑身都颤抖了,她道:“皇上,如果此事是真的,你会怪罪于臣妾吗?”
西凌莫的脸上终于不淡定了,他几乎都要发不出声音,道:“不……不会是真的?”
柳茹萱突然哭了起来,道:“皇上,就算皇上怪罪于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了,本来臣妾打算一直瞒下去,可是刚才辰钥的话却让臣妾觉得,臣妾真的是……太自私了。”
西凌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柳茹萱,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柳茹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臣妾担心鬼怪之胎的流言会让臣妾的两个孩子中的一个被掐死,臣妾怎么能看到这样的结果发生?临盆的时候,臣妾就打算好了,如果真的是两个孩子,就偷偷送走一个,臣妾犯了欺君大罪,皇上要惩罚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只求皇上能够接受这个孩子。”
西凌莫几乎要站不住,他勉强被李公公扶着,颤抖着嗓音怒道:“糊涂……你们一个个的都如此糊涂!简直是……”西凌莫一只手扶着桌子,道:“朕在你们眼中就是如此吗?相信鬼怪之胎的流言?自己残害自己的孩子?你们就觉得朕是这样的人吗?是,九子夺嫡,朕都知道,可是朕不是那样的皇上,朕希望儿孙满堂,亲人在旁!”
柳茹萱跪在地上哭着,西辰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似乎事情跟他想得不太一样,但是无妨,如果苏子澈那边不出什么差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