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在他的视角中，一切都变成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如果把这颗星球比喻成一个能量场的话，他借助‘异类病毒’散播出去的力量，就是一种侵入能量场的外来者。
而改造人本身似乎与未来之主的力量有些关联，他们就是捍卫者。
“我大概明白了，这个世界未来之主的化身选择变成一位改造人也是有理由的。”
楚然说道：“改造人这个概念就像是取代世界意志的存在，他们在命运中存在特殊性，虽然不像深渊那样唯一，但他们没办法接纳超凡力量。”
谢灵也会意道：“这就是未来之主打的补丁，他创造了蓝色命运，又封死了超凡力量诞生的可能性，不会不清楚蓝色命运的漏洞。”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谢灵看向楚然：“这个世界的捍卫者是改造人群体，其他的命运世界呢？万一未来之主留下的力量足够强悍，我们的计划可能会半路夭折。”
“现在想那些没有意义，不管未来之主留下的补丁是什么，既然开战了就打到底。”
楚然弹动手指，一股无形波纹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那些与改造人对抗的新生能力者全都得到了某种反馈。
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飞速增长。
一个双持光刃的女人只觉得手中的能量剑开始飞速震颤起来，这一变故让她有些震惊，但对面的改造人却抓住机会，手臂弹出几枚飞弹，准备要她的命！
千钧一发之际，她挥动光刃横斩，动作比之前快了数倍！
那些飞弹被她的刃锋触碰，却并没有爆炸，反而分解成了满地碎片，彻底失去效果。
“好强……”
“我好强！”
她瞪大眼睛，变强的喜悦很快就被怒火覆盖，咬着牙道：“你们这些改造疯子，给我死！”
话音未落。
她已经化成一抹残影，将那名全改造人砍成了漫天碎片。
类似的情况，在下城星球各地都有发生。
谢灵注意到那突生的变故，意识到楚然做了什么，不禁说道：“学弟，还是悠着点吧，我怕你撑不住。”
“这才哪到哪。”楚然笑了一声：“目前的损耗连万分之一都不到。”
尽管没了老院长的无限能量作支撑，他还是有相当可观的底气。
可谢灵却是幽幽道：“学弟你别忘了，我们要对付的是一条命运长河，谁知道在这过程中它还会演化出多少个命运线？”
“目前不管你干扰了多少世界的进程，但万分之一的消耗……已经很大了。”
谢灵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面对蓝色命运不断演化而出的世界，这种程度的损耗确实不容忽视。
“老谢，你忽略了另一个关键。”但楚然只是指了指下方交战的改造人与新生能力者，“我这边加注了，未来之主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是坐视不理，等我逐步蚕食蓝色命运，或是跟我一起加注，大家一块儿把筹码堆高，坚持不住的输家灰溜溜滚蛋，赢家吃掉所有。”
“你要逼未来之主把蓝色命运当成战场，跟你隔空打一场？”
谢灵摇了摇头：“你们这个层次的交锋也太纯粹了，这不就是比拼家底么？”
“你说得没错，就是比拼家底。”
楚然道：“蓝色命运是未来之主最重要的资产，现在我把手伸进来了，他不想输，就得跟玩命。不论结局如何，他现在必须要下场了，其实我更期待他的这种应对，不然的话，他继续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总会让我觉得有些问题。”
“这狗东西万一藏了什么后手呢？他这么安静，会不会是胸有成竹呢？”
楚然打了个响指：“这种想法会一直冒出来，与其想东想西，不如干脆逼他做选择。无论他选哪个，这蓝色命运我都抢定了。”
谢灵闻言略一沉默后说道：“也对，蓝色命运我们抢定了，趁现在加注总好过被未来之主逼到绝路时倾尽全部更划算。”
就在两人交流的这段时间。
那些被楚然强化了一波的能力者已经逐渐把控了局势。
连全改造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情况渐渐已经被反向镇压了。
随着能力者们占据了上风，他们也自发的汇聚到一起，将目光投向了穹顶之上。
“这些家伙准备攻打上城啊。”
谢灵见状笑道：“但我估计他们也想不到，上城的情况比这里沦陷的更快。”
上城大部分居民都是没经过改造的普通人，被异类病毒一感染，马上就变成了异类。
那里早就已经变成能力者的乐园了。
而且居住在上城的权贵阶层比下城人的接受能力更强，意识到这种改变不可阻挡，他们立刻冲进委员会将局面控制起来。
一个两个能力者的出现可以叫异类，一万两万也能叫异类，但要是所有人，包括上城的权贵阶级也变成了能力者呢？
谁还敢管他们叫异类？
那时候他们就代表着主流声音，甚至连一些不肯改造自身的委员会高层都当场倒戈。
所以上城的局势，比这边明朗的更快。
“就让他们闹吧。”楚然点了点头，“反正这条命运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谢灵也抬起头看了一眼翻腾不止的蓝色命运，缓缓道：“未来之主的反击应该也快要来了，他绝不可能放任你击垮蓝色命运，用超凡力量抢夺控制权。”
这场博弈的真正目标，其实还是蓝色命运。
楚然把一条命运搞到崩溃，这不算什么。
但真正致命的问题，还是超凡力量诞生以后的无限可能。
蓝色命运被未来之主限制了部分伟力，随着超凡力量的侵蚀加深，这部分伟力自然会慢慢运转起来。
一旦蓝色命运与白色命运趋近于一致，这里的所有都会超出未来之主的掌控。
而到那时，身为这条命运长河的伟力源头。
楚然便会从未来之主手中接过胜果，成为蓝色命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