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楚然看到这些闪烁的文字，发出了一声叹息：“这条路是越来越难走了。”
旧日结晶是什么东西，楚然没空去理解，但黑暗之心这个关键道具摆明跟黑暗皇者有关。
从字面意义上来解读的话，那就是黑暗皇者的心脏。
但楚然认为，自己的四转任务绝没有这么简单。
黑暗之心，很有可能是黑暗皇者的关键权柄。
比之女皇的愤怒权柄更重要。
一名皇者，可能会掌握多个权柄，这一点是经过证实的。
但能被安排在自己的四转任务当中，便说明其难度了。
更何况，难度系数里的问号已经让楚然明白了这一把是高端局。
问号的含义有很多，打得好超神，打不好超鬼。
是神是鬼，就看后续操作了。
“卡转职了？”
见楚然不再动手杀怪，磐石第一时间冲过来护在他周围，一只石手凭空生成，攥住一大把披甲怪物，像是捏橡皮泥一样捏成碎肉。
然后才扭头问道：“你现在几转？”
楚然比了个4的手势，“四转。”
磐石毫不掩饰自己羡慕的表情，“这权柄能不能给我也整一个？”
不是他酸，实在是太气人了。
四转的职业者，连五转顶级的门槛都没到，就能跟他们并肩干皇者，而且俨然有了主力的架势。
磐石顿时感觉自己这一千多级都练到狗身上去了。
然而他的话却让楚然停顿了一下，面甲咔嚓一声弹开，若有所思道：“你说得有道理啊，为什么不能给你也整一个权柄呢？”
“我就说说，你真能整？”磐石人都傻了。
他就是开句玩笑，顺便吐槽楚然怪物一样的战斗力。
谁成想这小子居然当真了。
“现在还不行。”楚然摇头道：“但说不准，也许之后有办法。”
“其实仔细想想，你们九转本身就代表着某种权柄吧。”
楚然看着磐石，又看了眼半死不活的澄净：“技能无cd，这本身就是非常逆天的能力了。但它能成为九转的特殊标志，搞不好真是权柄。”
“你这说法有点像那些深渊研究院的人提出的‘权限’假说。”
磐石道：“不过更为人所接受的说法是，cd只是对于我们自身的保护，九转之前的职业者更像是身体尚未发育完全的未成年人，达到九转也就等于成年了，自然解锁了这个完整的功能。”
“或许吧，但我更倾向于权柄的解读。”
楚然合上面甲，说道：“毕竟这些力量的源头就是深渊，权柄才是深渊最本质的力量。”
“就算你说得对，现在也没办法立刻给我们搞到权柄，还是想想怎么应对黑暗皇者的‘无恶之地’吧。”
磐石摇了摇头，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无恶之地的作用是什么？”楚然看向了澄净。
“能够压制一切敌意与邪恶力量的唯心领域。”
到底是九转，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能力解释清楚。
“那就难怪了。”楚然说道：“你肯定用这种力量压制了黑暗皇者半天吧。”
澄净点头道：“没有无恶之地，我们很难跟皇者交手。黑暗皇者的属性正好符合敌意跟邪恶两个要素，我的能力算是比较针对它。”
“其实照你这么说，所有的力量都能满足这两种要素。”
楚然道：“现在黑暗皇者偷了你的技能，把它的力量增强了无数倍，包裹住了整个深渊境域，而且还是‘非我皆敌’的效果。”
“此话怎讲？”磐石露出好奇的表情。
楚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抬起手掌，一发深渊能量飞弹打了出去。
当场就轰碎了好几头怪物。
那些披甲怪物现在都不敢靠近过来了。
只敢对楚然发出威胁的咆哮。
“你的意思是，这些怪物的实力也被削弱了？”
磐石愣了愣：“有什么凭据？”
“我对怪物的实力多强没有什么概念，但它们能有多弱，我心里是有数的。”
楚然淡淡道：“这些怪物杀起来手感不对。”
他都没有使用深渊王权去削弱这些怪物，可是杀起来的感觉就跟套了虚弱差不多。
“这么说也确实。”澄净说道：“连我们两个都会被压制，证明这片黑暗世界的压制力量是十分强大的。黑暗皇者就算再怎么照顾自己的眷属军团，也不可能做到毫无影响。”
“你小子好像就没受影响吧？”但这时磐石却看向楚然，满脸古怪道：“这也是权柄的好处？”
“你就当它是。”
楚然说完，背后的深渊之翼抖动起来，岩浆般的物质向周围挥洒，有些疑惑道：“黑暗皇者这是躲起来了？”
“按照你的推断，它应该正在适应我的‘能力’。”
澄净沉声说道：“要是被它彻底适应了，肯定会立刻对你出手。”
“没关系。”楚然笑了一声，“它在找我，我也在找它。”
他握住王威刀，“现在攻守调转了。”
……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声，在无归城内部传了出来。
深渊入口附近的众人齐齐变色。
看着硝烟弥漫的城区方向，许多无归城的八转职业者当场就按捺不住，朝那边飞了过去。
他们的家就在无归城，这会儿自然无法保持冷静了。
万象的表情也是一变，手掌握成拳头，天空中的镜像无归城迅速旋转起来，像是高频转动的滚筒洗衣机，把里面的怪物全都‘洗’了一遍。
做完这一举动，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缓缓吐出一口气，沉声道：“能动的都去支援。”
这句话摆明是说给学府众人听的。
其实不用他说，学府的人员就已经准备去城内支援了。
但就在这时候，宁川那冷漠的嗓音再度响起：“我已经警告过你，不封门，只会招来恼人的苍蝇。”
万象面不改色道：“几只苍蝇，击不倒无归城。”
宁川抬起头，深深看了万象一眼，最后漠然道：“那就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