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玉如意挥舞着巨剑在周围乱砍一通，最后叹息道：“确实，我们都中了催眠，现在看到的东西都是假的。”
知道不是有鬼以后，孙小泉的脑子就灵清了不少，沉吟着道：“可是情报里说，015的催眠会让人陷入某种情绪之中，我们现在只是看到了幻觉，并没有感觉到情绪上的变化啊。”
有关于015的情报，无归城探出的也仅仅只有两条。
一条是概念性不死，编号015的魔种能够通过记忆重生。
第二条则是催眠。
015能够使人陷入某种随机情绪。
大部分人都只会关注第一条情报，思考该如何面对概念不死的棘手特性，下意识便会忽略第二条催眠能力。
更何况，有关于催眠的能力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职业者相对应的反制手段也绝对不少。
能让人陷入某种未知情绪的催眠能力，光是看这个描述就觉得并不算很厉害。
“这就是无归城给咱们埋的陷阱。”
楚然打量着周围，在他眼里，四周的景象更像是色彩斑斓的薄膜，好像透明泡泡的内壁，上面倒映着他们几人扭曲滑稽的影子。
他尝试过用王威刀去刺破那些薄膜，但一刀下去，并没有任何作用。
王威刀破开一切深渊之力的特性不会出错。
那就只剩一个解释。
自己看到的也并非‘本质’。
“大佬，你意思是无归城故意在情报里埋坑给我们跳？”玉如意惊讶道：“这帮孙子也太阴了吧！”
张成赶紧推了推玉如意，“咳。”
玉如意露出不解的表情。
张成却是指了指上面。
示意这一轮的比试也有无归城的人在现场观看。
玉如意道：“怕他个屁啊，我们都被催眠了，还不许咱们胡言乱语？”
“再说了，我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搞不好我以为自己说了这些话，实际上我根本就没说呢？”
他这句话让楚然心里微动：“你说什么？”
玉如意重复道：“我说怕他们个屁！”
楚然递给他一个危险的眼神：“别跟我抖机灵。”
“被大佬发现了。”玉如意嘿嘿一笑，说道：“我觉得我说得没错啊，眼见的是假，耳听的说不定也是假呢？而且，谁能确定咱们几个现在是清醒的？说不定我们还没有离开溶洞，现在只是用意识在交流。”
孙小泉努力跟上玉如意的思路，脸色吓得苍白：“那我们岂不是快死了？”
如果他们现在是‘意识神游’的状态，那就代表身体还留在原地，或者留在某个犄角旮旯。
随便来只怪物都能灭了他们。
玉如意摊手说道：“假设我们现在已经被催眠，那就有无数种可能性了。”
“甚至，我有可能是假的，你也有可能是假的。”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孙小泉。
“没那么复杂，最起码能确定我自己是真的。”楚然淡淡道：“015的催眠再厉害，也没必要混淆自我的认知。如果我是假的，那它创造一个与我相同的意识在这里做什么？没有意义。”
说完，楚然朝四周看去，缓缓说道：“但你前面的推测没错，我们很可能只是意识连接的状态，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们陷入了催眠，意识以为自己在前行，其实身体并没有动，或者说，我们的身体现在已经不知在哪儿了。”
“越说越吓人了……”
孙小泉捏紧法杖，看了看一直不吭声的张成：“你为啥不说话？”
张成回过神来，说道：“我在想一件事。”
他看向楚然道：“既然我们的意识还在，那就证明我们的身体还没死吧？”
“也可以这么说。”楚然点头道：“如果身体死了，我们的意识肯定也不会存在。”
说完，他忽然笑了起来：“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来证明我们的状态。”
没等几人发问。
他就闭上双眼，开启了‘降临’技能。
几乎是瞬间。
他的身周就被黑色流火所包围。
但没有持续太久，就像是后续无力一样，彻底消散了。
随后，楚然又抬起王威刀，释放霸势斩。
一道黑光击发。
没飞多远又消散了。
“果然，这种催眠无法完全重现我的技能。”楚然丢掉手中的王威刀，“我就说为什么没用，原来是假货。”
落到地面的王威刀闪烁起来，很快就消失不见。
见到楚然的动作，玉如意跟孙小泉也开始实验起来。
不过，他们的技能都没有多大问题。
只有玉如意感受到细微的不同之处：“好像是跟真正的技能不一样，有点细微的差别，这应该是参考我们的记忆制造的幻觉。”
楚然‘嗯’了一声。
心里却是在想，参考自己的记忆？关键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技能有多强。
015催眠自己算是掏着了。
更何况，自己的技能都涉及到深渊权柄，015要是能仿造出来，那它就不该是魔种，而是魔神。
“咱们现在怎么办？”孙小泉叹息道：“没办法解除催眠，难道就只能等死了吗？”
她倒不是故意这么丧气。
关键是她用了几次技能，发现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都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假货了。
好在张成没有自取其辱，他安慰道：“015只是催眠了我们，其实反而是件好事。”
“这代表它并没有太强的正面进攻手段。”
玉如意接过张成的话：“而且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出事，说不定015也拿咱们没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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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如意的身体就是一抖，两眼翻白，当场晕倒在地。
孙小泉忽然瞪大双眼：“玉如意！”
只见玉如意倒在地上，嘴里不断吐出粘稠的墨绿色液体。
身体抽搐个不停。
孙小泉立马扑了过去，从虚空背包里拿出生命药水想要给玉如意喝下去。
可结果药水刚打开，就在她手中消散了。
“别忙了，都是假的。”
楚然走到孙小泉身边，凝视着玉如意的状态，“这小子还真是个乌鸦嘴，015气不过，拿他先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