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似乎让鱼头找回了理智，它重新露出水面，望着顾若薇的方向发呆，几分钟后，它哭了出来，声音格外伤心，也越来越响亮，它似乎想把所有的憋屈和痛苦全都发泄出来。
顾若薇：“......”我弄哭了一条鱼......
顾程磊。
另一个“顾若薇”的爹，顾若薇单纯好奇，这群人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等鱼头慢慢平息，顾若薇问道：“你是？”
鱼人看着她的脸，说起久远的故事。
兜兜转转，原来鱼头和其他的鱼人，就是当初随着顾程磊一起对抗风华国的不败之军，也是他们的存在，让风华国一时难以吞并聿国。
顾若薇想起自己来的时候，聿国的皇帝和王爷都争着要一份名单，为此狗皇帝不惜把青梅竹马的“顾若薇”关进冷宫，想以此攻破她的心理防线，逼她就范。
那份名单，记录的就是这支不败之军。
而这支战无不胜的军队为何横空出现，为何能够匹敌兵强马壮且装备更胜一筹的风华国军队？
就要从顾程磊年轻时说起。
顾程磊年轻时行走江湖，遇到子承父业的赤脚医生——白春礼。两人共同经历了不少，成为过命的兄弟。
后来顾老爵爷去世，顾程磊告别肆意的江湖，回归朝堂。
在国家危在旦夕之际，他想起自己曾和白春礼在玉龙山见龙的事情，又想起白春礼采集了玉龙山里面的草药，治疗好了许多患有不治之症的病患，并让他们变得力大如牛的事情。
他找到白春礼，恳求白春礼能够研制批量的药物，给顾家的军队服用。
白春礼却咒骂他疯了。
那些服下药草的人，当时好了，力气足精神好，可是最后全都诡异死亡，死状可怖。
但是架不住顾程磊放下尊严的苦苦哀求，加上跟来的众多将士坦白，顾将军并没有隐瞒他们，他们都知道自己会死，可是他们都是自愿。
“护国为民，我等死得其所！”
白春礼，最终还是给了他们草药。
亡国的危机是解除了，可是顾程磊功高震主，死在了宫廷阴谋中，其余的将士听从了顾程磊的遗言，回到了白春礼这里。
“我们在这里住下，白医圣日日研究解药想要救我们，可是后来解药没出来，我们中有人和村中的女子相恋。”鱼头说道。
起初，大家压抑自己，都快死了，还和人家好儿女眉来眼去，不是耽误人家嘛。
然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有些事情不是说不能，就真的能不做。
“后来，大家发现，自己除了食欲渐大，时不时头风发作，陷如剧痛和昏迷中，其余的倒是还好。”鱼头晃了晃尾巴，“因此不少兄弟照常成家了。”
顾若薇一愣，这不就是赛琳发作时的征兆吗？
这样的副作用，似乎将士们都觉得可以忍受，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和村中的女子相恋成婚，诞下后代。
中途有将士扛不住剧痛，发狂死去，他们都一同埋葬了他们。
“大约七年，不对劲的事情开始了，不少孩子似乎也患有头风，大人能忍，孩子不能忍，好些孩子夭折，有些疼到跳进潭水里。”
为人父母，有谁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这么痛苦怪异地死在自己面前，纷纷扛不住，病的病，疯的疯。
将士们一合计，从山下搬到了半山腰与世隔绝起来。
事情还没完，他们的身体加速异化，变得像鱼一样，异化后的他们没办法，只能躲藏起来。
顾若薇此时问道：“前几天，杀了湖面上那几个骗子的是你们吧。”
鱼头沉默了一下，说：“雾气浓郁的时候，我们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顺着潭水下面的暗道去找白医圣，他们试图攻击我们，所以......”
间接承认了他们杀掉薛老大一行人。
“船也是你们送回岸边的。”顾若薇又说道。
看来弘忍大师也知道这群鱼人的存在，才会在薛老大他们执意上船后说出那句话。
【如果不是我大发慈悲，又怎么会阻止你们去呢。】
“我们只会聚拢在白医圣周围，就像是蜜蜂归巢一样。”鱼头说道。
刹那间，所有顾若薇之前想不通的地方，都有了答案。
赛琳会相互吸引。
她醒来之后，看见白春礼对他心生好感和亲近，其实是赛琳作祟......等等，这么说来，白春礼体内赛琳的浓度该有多高！
顾若薇心跳如雷，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还有理智，他是如何保持清醒的？
自己......是不是可以借用？
“不过，白医生就要死了。”
“什么？”顾若薇没反应过来。
鱼头游得更近，看着宣卫道：“以后就是宣卫了。”
顾若薇看向宣卫，心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