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没什么蛋用，她看见身后钻出来的人影越来越多，还有些缓慢地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顾若薇呼吸一窒，“咱，咱们，咱们回去吧。”
“东西还没换到。而且我们什么吃的都没有了。”宣卫说到什么吃的都没有了，不由回头看了顾若薇一眼。
罪魁祸首小顾不吱声了，在被鬼魅缠住和饿肚子之间，果断选择了前者。
但是这换东西的路也太长了吧。
顾若薇问：“还没到吗？”
“快了。”宣卫头也不回地说道。
又往前走了百来步，顾若薇同样若有所觉地转身，跟在后面的村民都消失了，四周的屋子也没有了，好像他们直接走过了整个村子。
来不及问宣卫是怎么回事，宣卫停下了，指着不远处的山壁：“到了。”
顾若薇想着，我要不是眼睛好，都看不着你说的地方。
山壁怪石垒立，有一个几位隐蔽的洞口，里面应该是一处水源，这个哗哗向外淌水，在外面积成浅浅的水坑。
“去那里面换吃的？”顾若薇道，走到这一步，是个人都知道有问题了。
谁家大白菜种在洞里面啊！！！
莫不成，宣卫是个诱饵，诱惑一些病人来这个举行什么黑暗仪式？还是......
“我想让你先看点儿东西。”宣卫的话打断了顾若薇的胡思乱想，他绷紧苍白稚嫩的脸庞，表情很认真很紧张。
“......”顾若薇的心涌起一股不能言说的情感，这种情感很奇妙，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但那种信任与依赖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于是，他们俩钻进了洞里。
没过脚面的水冰凉刺骨，顾若薇很惊奇，她让赛琳改造过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很冷很冷的感觉了。
但更惊奇的事情在后面，穿过长长的甬道，两人到了一个露天的坑洞中，些微的光线从洞口漏下来，坑洞的底部半是水，半是石滩，石滩上——
是许多半人半鱼的生物，他们穿着人的衣服，坐在半是水的洞里，听见有人进来，发出威胁的嘶吼声，正是顾若薇曾经听见的，类似牛的叫声。
“是我。”宣卫说道。
鱼人愣了愣，恢复了平静。
顾若薇：“？？！！”
要不是这么久的时间在外界，她都要以为所有都是她做的梦，其实自己还在实验室里面呢。
眼前景象不正是乱搞生物实验的场面。
“什么情况？”顾若薇忙问宣卫。
宣卫不知怎么回事，眼睛明亮地望着她：“你不害怕？”
不是我说，要不是阿飘的话，这样的鱼人我一个人能打一个村儿！
顾若薇的第一反应是研究所的研究员也穿越过来了，贼心不死拿着村民们做实验。
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鱼人，发现他们异化不一，有的已经看不清瞳孔，皮肤油亮，像是离开水环境后浑身覆盖粘液的鱼；有的则上半身正常，双腿变形，膝盖处长着鱼鳍。
“宣——卫。”
含糊不清的呼唤声自水面之下传来，顾若薇唬了一跳，盯着露出水面的半个......鱼头。
“村长。”宣卫回应鱼头。
村长？顾若薇惊讶，这鱼头竟然是时人变化成的！
硕大的鱼眼珠叽叽咕咕转动，锁定宣卫身旁的顾若薇，它吐了几个泡泡，陡然激动起来，掀起水花。
顾若薇一把拉住宣卫，把她藏在自己的身后，提防激动不已的鱼头忽然发狂，攻击他们。
“村长！”宣卫大叫起来，他十分惊恐。
水浪越掀越高，其他石滩上的鱼人也混乱起来，部分潜入水中不见，部分跑上岸躲在石头后面。
“嗼——”
巨大的鱼身在水中翻转，发出令人耳膜刺痛的叫声。
顾若薇注意着鱼头的动向，对身后的宣卫道：“不要叫，不要跑，慢慢向后退。”
关键时刻，宣卫没有掉链子，他小步往后退着，呼吸声急促但没有再大叫。
顾若薇同样在退。
但就在他们即将退回狭窄的甬道时，那鱼头安静下来，拉长了声音喊了一句：“顾——若——薇——”
“？？？”顾若薇停住，村长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不由分说，闭上眼让自己进入“半变异”的状态，一个可怕的推测在她心中成型：村长，鱼头，就是研究员！
“顾——顾——顾——”鱼头神志不清，连连呼唤。
最后，鱼头声音拉高：“顾程磊将军！”
嗯？？自己猜错了。
顾若薇看着鱼头一跃而起，狠狠地撞向石壁，红蓝交织地鱼血撒在水面，顾若薇触到之后，冷得一哆嗦。
原来冷的不是水，而是这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