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根达斯摆摆手否认：“我们没有去，是托图哈特的人问的。”
顾若薇回忆，自己跟着木齐离开的时候，木齐被叶之璟带人拦住，明显对金禅寺没有好脸色，到底是图哈特的人问的，还是彭家的人问的？
念头在顾若薇的脑海里打了个转，嘴巴里问出来的，又是另一个问题。
“阁下应当知道，你们与金禅寺之间的矛盾之深，这让我不得不想多问几句，诸位要找弘忍大师的原因了。”
说到具体原因，哈根达斯和术赤两个又沉默了，术赤有几个瞬间明显看向哈根达斯的背影，等着他开口，结合来看，果真他是知道的不多。
唯一知道所有内幕的，还得是冰淇淋同志。
哈根达斯沉吟半晌，最终选择迂回战术，他说道：“顾大人好像和彭家有些不对付。要是您这次愿意出手，彭家，我来替你收拾。”
“可别。”顾若薇一整个拒绝的大动作，她很明白哈根达斯的意思，可惜这么大一个肉饼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砸在自己头上，“彭家与我，那是自家人内斗，阁下您一个外人恐怕不方便。”
到时候彭家反咬一口顾若薇内外勾结，她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要是大人担心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传出去，我可以对着长生天发誓。”格根哈斯满脸真挚，举手就要发誓。
顾若薇摇头，说道：“不是发誓不发誓的问题，是我们确实不知道弘忍大师在哪里。”
“......”哈根达斯倒也不好骗，眼珠子转着看向叶之璟，“之前不是说林郎官才是统筹之人，或许顾大人您不知道，这位林郎官知道些什么。”
顾若薇竟无言以对。
不过，叶之璟和她之间的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她丝毫不担心。
叶之璟作为弘忍的亲传弟子，又怎么会出卖自己的师父呢，演技满分地混过格根哈苏的询问，客客气气准备送走这位壮汉。
“那可真是可惜。”格根哈斯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临走了，格根哈斯又转过来，对着顾若薇不说话。
又有什么新说法不成？
“阁下还有事儿吗？”顾若薇疑惑问道。
格根哈斯重重点头：“一直想和顾大人说，我的名字叫格根哈斯。”
顾若薇连连点头：“好的，哈根达斯阁下。”
“......”
挥挥手绢彻底送走冰淇淋和术赤，几人又坐下来，讨论格根哈斯要找弘忍的原因可能性有哪些，顺便和叶之璟解释了“假察合台”事件的来龙去脉。
“想暗杀？”胡东波犹豫着说出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话出口，他抠抠自己的小脑瓜，觉得好像答案太傻了一点。
顾若薇想了一会儿，“想出家？”
胡东波顿时松一口气，还好他只是傻不是脑子有毛病，匈奴出家，这个理由真是没有第二个人能想出来了。
“西西初次见到他，是什么感觉？”叶之璟问。
顾若薇回忆，“很厉害。”
格根哈斯的厉害，不光是自己的一身武力值，更是那种难得的头脑冷静的匈奴，从他和顾若薇说话的态度和用词就能品出一二。
面对汉人，没有过多的轻视，能够利用谈判和发誓这种匈奴少用但汉人常用的方式来沟通讲价，达到自己的目的。
要是自己是察合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肯定能够很放心。
“我要是没猜错，这位格根哈斯，应该时是跟在察合台身边南征北战，颇受信任的玉龙护卫之首。”叶之璟缓缓说道，“按照能知道的情报，他的年龄不详，喜好不详，只知道是最早公开支持察合台的大汗之一，也是匈奴中少数擅长守阵的将领。”
结合格根哈斯的沉稳性子，在骑兵冲锋为主流的匈奴中擅长守阵也不是那么意外了。
顾若薇点点头，拍了一下身边的拓跋鸿：“你知道些什么没有，赶紧的也都给我吐出来。”
拓跋鸿委屈：“大人，我知道的，也就是宁王殿下刚才说的这些了。”
叶之璟继续说道：“玉龙山有十三座雪峰，莫非察合台麾下所设的玉龙护卫也是十三位？”
“那这么看，一起从王帐出发的，不会还有其他十二个人吧？”顾若薇皱眉。
金帐都拔了，其他的人要不跟在真的察合台身边，要不就四处而去，已知哈根达斯在假扮察合台，那真的察合台就处于不方便露出真身的情况中，身边的人也肯定不能多，那剩余的十二个去了哪里？
他们又是不是和哈根达斯一样，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任务？
顾若薇心沉下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察合台这么搞消失，这么慎重，最主要的是，玉龙山和草原八竿子打不着，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最信任最贴身的护卫用“玉龙”来命名。
叶之璟眼眸闪烁，有一个荒唐的猜测，也许问过弘忍之后，能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