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斌的无奈，金诗文的无措，顾若薇统统跳过，摩拳擦掌等着去抄家。
说起抄家，第一个新到的必然是大美人加大贪官：和珅。
“和珅一倒，嘉庆吃饱。”
历史老师上课侃大山的时候，就这一块儿顾若薇听得最认真：说光金元宝就有一千多个，家里还有一个重二十六斤的金宝塔，除此之外，什么玉石、字画、珍宝数不胜数。
抄家之后折算白银有10亿两，大约是当时府衙十几年的总收入。
罗大头肯定没有和珅那么有钱，但是抄家嘛，重点不在别的，在于过程中体验这种打败黑暗势力的乐趣。
“有没有暗道，密室什么的？”顾若薇问金诗文。
金诗文：“大人放心，要是有，下面人一定能察觉的。”
不是他吹，论抄家的功夫，还真没人比他们更娴熟。
顾若薇跟在后面旁观了一下，挺有意思，就是罗大头的品味实在太差，搜出来的东西和后世爸妈负责装修房子一样，一言难尽。
黄金搞出荧光的架势，也是不容易。
辣眼睛辣眼睛，顾若薇拉着叶之璟去别处看看。
“要不然去书房看看？”叶之璟提议。
“好主意。”顾若薇点头，书法作品绘画作品，再怎么都不可能丑了吧，她急需看点儿阳间东西，提高一下审美素养，洗洗眼睛。
罗大头是永隆三年中举，也就是老皇帝坐上龙椅后第一年开恩科考试的学子。
这一年的考生深受老皇帝重视，留到现在还活着的，基本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官了。
罗大头的书房布置得清新雅致，是整个罗府的一股清流，不过从里面落得薄灰来看，他应该是不常进来陶冶情操的。
顾若薇转悠了一圈，发现叶之璟盯着墙上的一幅地图出神。
“这是......”她看了看，“安北郡的地图。”
右边偏下的位置，硕大的一个鄂州。
“怕是比皇宫里的舆图还要仔细。”叶之璟道。
顾若薇听了他的话，再看地图，也发觉了这幅地图的精细，四通八达的水域，连村里的小溪都标注出来，主干道的河流，更是写明了深浅以及暗流。
图fine，秒mine。
顾若薇预备把地图收下来。
一站上去，她就在地图中央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颍川”。
“韩子越。”顾若薇挥手叫韩子越，“这个颍川是你那个颍川吗？”
韩子越看了一眼，点头：“是。”
他说这个“是”字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连串的事情。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一定不会回答顾若薇的这个问题——就算被她打一顿！
因为......
韩子越生无可恋地朝外面看了一眼。
因为，他承认以后，顾若薇立刻把出去玩的目的地设成了颍川。
“唉......”
顾若薇躺在马车里，听着韩子越第一百零八声叹息，说道：“别叹气了，就是你说那不是你老家颍川，我也会来的。”
更心塞了。韩子越又是一声重重地叹息。
顾若薇忍不可忍，把他踢出了马车。
韩子越一走，元智既有眼力劲儿地跟着出去，马车里顿时只剩下了顾若薇和叶之璟两个。
“你说韩子越是不是傻？”顾若薇道，“有能耐的韩家人都在京都，颍川留着一些老弱病残而已，而且大部分都抓进牢里了，他担心个什么劲儿。”
叶之璟轻笑：“韩子越在京都出生，就是如今他站在韩家人面前，也不可能被认出来。”
韩子越出生长大都是在京都，对韩家感情不深，唉声叹气未必是因为担心韩家。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吱吱的叫声。
顾若薇探出头一看，韩子越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拿饼子想逗吱吱飞下来。
“......”人家能掀开你天灵盖的爪子和喙是白长的吗？
好歹给块儿肉啊。
“他怕是真的傻了。”顾若薇缩回头，想起那时候叶之璟在水寨，也看了吱吱一眼。
转头问道：“你当时看着吱吱想说什么来着？”
叶之璟歪了一下头，笑道：“大概是——一箭双雕。”
“什么？”
“钩拒。”
顾若薇灵光一闪：“那几把河盗里搜出来的钩拒，果然是你让人放的！”
“也不全是。”叶之璟道，“钩拒本身，还有上面杨小斗的印迹，是傅大人让冶铁台的那几位师傅伪造的。”
“傅斌也参与了！”顾若薇惊了，这两位大佬什么时候联合起来了？她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你们俩背着我还做了什么？”
话说出口，感觉不太对劲，但是顾若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叶之璟：“没别的了。”
没有人愿意长期和御史台打交道，铁梨台地牢里关着的，有一大半都是曾经和御史台并肩作战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