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楼梯上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是急促慌张。
有河盗下来，喊道：“抄家伙，寨子里有人混进来来。”
顾若薇心一紧，不会是叶之璟吧。
好的不灵坏的灵，被发现的人就是叶之璟。
也是他倒霉，本来靠着他的武功，整个水寨都不可能有敌手。
但是错就错在之前，他穿了一身白衣。
小楼临河，风吹起他的衣摆叫楼上的河盗看个正着。
他脚尖点住木沿，轻易就可以往山林里跑，但是木楼与山林之间被河盗清理出来大片的空地，往那边跑就是靶子。
而河边又围拢过来无数小船，船上的河盗手握武器，远处还有弓箭手预备，火把也越来越多。
得益于这些人这些火把，顾若薇也看见了叶之璟。
“这里！”顾若薇朝着他挥手，“跳下来！”
没有过多犹豫，叶之璟朝着顾若薇的方向跳了过去。
刚一入水，无数的箭矢朝着他们俩射去。
“扑通——”
顾若薇抱住叶之璟迅速下潜，速度快到叶之璟脑子一阵眩晕。
一支又一支的箭矢从他们身边擦过，叶之璟想调转两人的身边，护住顾若薇，没料到顾若薇制住他之后，游得更快。
顾若薇的眼睛在河水里亮得惊人，她已经进入了变异的状态，河床上的一粒粒沙子都逃不过她的感知，她抱着叶之璟辗转腾挪，避开箭矢。
河水阻力不小，等他们贴着河床游走的时候，能射到他们周围的箭矢已经很少了。
接连落水的声音传来，水性好的河盗反应过来，下水搜查。
叶之璟嘴里冒出一串的泡泡，他憋的那口气已经散了，整个胸口和口鼻火辣辣地痛，可要是现在上去，被河盗围攻，茫茫水域，也难以逃脱。
顾若薇察觉他的异样，嘴唇贴过去渡气给他。
叶之璟头脑渐渐清醒，闭上嘴不敢夺走她太多的空气。
水下不能说话，顾若薇没有强求，只是隔一段距离渡一次气给他，叶之璟都不知道她一口气怎么那么长。
前面的水域铺着一片暗影，上面便是水寨的寨门。
河盗对敌经验丰富，垂下来很多带着倒钩的链条，想要瓮中捉鳖。
换一个人来，仓皇出逃，别说躲开钩子，水下睁开眼睛都难。可是今儿他们遇到的是顾若薇，链条在她面前无处遁形，轻易就能躲开。
绕过寨门，顾若薇终于开始缓缓向上浮，中间最后一次给叶之璟渡气，“不小心”地摸摸他的腰和腹肌。
之前怎么没想到？
完全露出水面之后，顾若薇立刻装虚弱，一副“这口气我憋了好久，差点淹死”的表情。
真正差点儿溺水的人：“......”
叶之璟也不敢肯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伸手反过来抱住顾若薇。
“现在怎么办？”顾若薇望一眼不远处的水寨。
叶之璟：“先上岸吧。”
他不是顾若薇那样的体质，泡在水里并不舒服。
作戏做全套，剩下的水路顾若薇一点儿力气都没出，心安理得地靠着叶之璟上岸。
河盗人手有限，也未曾想到他们两人这么快就出了寨子。
使得水寨外的路尚且安全，没有追兵。
“回去就叫御史台，还有官府的人过来剿匪。”顾若薇说道。
水寨的大致地图，她已经有底了。
叶之璟帮她拧着头发上的水：“河盗袭击军备司这么大的案子，水师自然要派兵过来。”
“得尽快。”顾若薇道，“我听见河盗说要跑。”
“快不了。”叶之璟摇头，“我怀疑水师和河盗，也有勾结。”
顾若薇：“？？！！”
“我在楼上的时候，看见一个河盗的武器，和水师的制式武器一样。”
“或许是他们收缴的水师的？”顾若薇猜。
罗大头已经和河盗勾结在一起了，要是水师也狼狈为奸，那御史台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会回不去京都了吧。
我一开始不是过来度假的吗？顾若薇想。
叶之璟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水师离这里不近，今日消息传过去，明日就能有队伍过来，要是拖延了时间，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
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军方和地方勾结，又是一场动荡。
爱谁谁，顾若薇决定抛开这些，牵上叶之璟的手，辨别方向之后往回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的勾结了，他们站在这里空想也没什么用，
元智和韩子越在河面上飘了整个晚上。
“你说，他们俩是不是忘记我们了？”韩子越道。
元智：“师叔不是这样的人。”
“真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