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顾若薇松一口气。
王彦忠问道：“感受到了吗？”
“什么？”
“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没有后招。”王彦忠松开她的手，“你每次出拳，都是根据自己的想法和心意，看着对方的动作作出判断，但是这样太慢了，而且会被格挡的几率也很高。”
“不根据对方的动作的话，怎么出招？”顾若薇越听越糊涂，难道不是这样吗？
王彦忠摇头，道：“在出第一招的时候，你就应该假设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然后在预判对方反应的基础上，接上下一个动作，这样可以节省你观察对方，硬生生改变动作的时间。多余的动作没有了，你出招的速度自然也会更快更流畅。”
顾若薇一头雾水：“可我要是没能准确预判对方的动作怎么办？后面的招式不就白费了吗？”
“这也是我说的，有师门传承的优势。”王彦忠重新下蹲起势，示意顾若薇攻击。
这一回，顾若薇换了进攻方式，她不打脸，而是转攻王彦忠的下盘。
打着打着，王彦忠的动作越来越快，顾若薇从进攻方逐步沦为了防守方，主动权尽失。
沙包大的拳头停在她的面前，王彦忠停下手。
顾若薇感觉自己悟到了什么，但是那东西太过模糊，自己不能准确的抓住，一时陷入了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她泄气道：“不行，还是没有想到。”
王彦忠笑道：“着急这么一会儿做什么，能有所悟的苗头，已经是天赋了得，要是一日过去，你就掌握了这百年传下来的东西，那还了得？”
顾若薇表示被安慰到了，脸色松弛下来。
“后面慢慢来吧。”王彦忠捡起衣服，看见韩子越也已经起了，冲他点头，让他过来。
“师父。”韩子越小跑过来很是恭敬。
“你领着你师姐练练基本功，我去给你们做饭。”
韩子越撇嘴道：“她在我后面拜师，不应该是我师妹吗？”
王彦忠道：“我们萧山门，辈分以实力定，要不你们俩打一架？”
韩子越：“......”
“行了，好好带着师姐好好练一练基本功。”王彦忠也没拆穿他，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等王彦忠走了，顾若薇也拍拍韩子越的肩膀，道：“认命吧！一日为弟，终生为弟。”
还想翻身做师兄？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叫你二师兄。”顾若薇忽然道。
“二师兄？”韩子越看顾若薇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称呼，挥挥手，“算了吧，我们还是练功吧。”
天色微明，茅草屋里的炊烟缓缓升起，顾若薇跟着韩子越练了好大一会儿，此刻看着炊烟，一个触动灵魂的问题浮上心头。
“韩子越。”
“干嘛？”
“你师父做饭好吃吗？”
韩子越笑而不语。
顾若薇：“......”不会吧......
做了最坏的打算上桌，顾若薇一尝，还行，反正比自己做的好吃。不过王彦忠显然低估了她的饭量，顾若薇也没多说，放在马车上的新鲜瓜果正好得消灭掉。
正式进入师父状态的王彦忠，严格又不失慈爱，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叮嘱他们几个好好午睡，自己下山雇佣婆子去了。
下午又是枯燥的练功。
韩子越本来还以为平日懒散的顾若薇，准得找点儿理由偷懒摸鱼，结果盯了半天，发现她认真的不行，一招一式都有摸索透彻的架势。
她不知道的是，顾若薇苦于没有师父久矣。
叶之璟的功夫凌厉却飘逸，和她大相径庭，所以除了感受内力的法子，她从他那里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房千秋的招式在于狠辣，武器却是轻巧的长剑。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适合自己路子的师父，还是限时的，可不得使劲儿吸收学习。
日落时分，王彦忠带着一个驼背的老婆子回到了茅屋，老婆子手里抱着好几个包袱，一看就是准备在这里常驻。
“这是山下的渝婆子，经常跟着四处做宴席。”王彦忠介绍道。
晚餐自然也就是这位帮厨渝婆子做的，顾若薇表示，味道比起王师父是好了一些，可是分量好像也更少了一些。
看着自己面前半个巴掌大的碗，顾若薇只有一个感觉——这就离谱！
而且当饭碗小，她准备用碗数来弥补的时候，发现渝婆子就是只煮了这么一点儿，添碗这条退路从根源上被堵死。
顾若薇可怜兮兮地看向王彦忠：多给孩子一点儿饭吧......
王彦忠哭笑不得，对着渝婆子道：“婆婆，这里都是习武之人，以后还是多备一些饭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