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说的，王武师住在天门山山顶，一千多米高，那山上能有吃的，我不自己带点儿，难道喝西北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食量大。”顾若薇问道。
“这就是你把厨房所有熏肉全都带走的理由？”
顾若薇理所当然地点头：“对，不过我其实除了熏肉，还带了别的蔬菜，嗯，调料也带了一点。”
韩子越闻言更是摇头，马鞭指指拉车的马匹，道：“你看看，这马累的。”
马匹非常配合地喘气叫了一声：“吁——”
“这是我的问题吗？这明明是马的问题，换成白鹤的话，肯定没事儿。”顾若薇狡辩。
“白鹤？”韩子越道，“你知道白鹤是什么品种的马吗？你拿这马和白鹤比。”
顾若薇摇头，道：“什么马？千里马？”
“是赛和马！”
“不知道。”顾若薇摆头。
“赛和马是番邦杂交了多次得到的马种，这种马体型高大，形态俊美，马的胸廓深长，关节明显，速度更属上乘。”韩子越说起马来，头头是道。
顾若薇想，现在是马，往后是车，男人的喜好正是亘久不变。
“且赛和马的后代，不一定还能是赛和马，每一匹赛和马，那都是万里挑一的极品。隔壁大臻，和匈奴接壤比我们少，一年才能换到二十匹左右，你想一想。”
“哦~”听到这里，顾若薇明白过来，原来白鹤也算是“杂交变异”的一种，怪不得那么贵。
吃着梨子说着小话，日落时分他们果然没能抵达落脚之处，顾若薇伴着韩子越的抱怨声一夜没睡好。
白日继续赶路，顾若薇靠在马车上打瞌睡。
“醒醒，我们就要到了。”韩子越叫了一声。
顾若薇揉揉眼睛，看到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山上树木葱郁，夕阳橙黄的光芒洒在上面，美得不像人间。
“怪不得叫‘天门山’，这么一看，确实有通往天界的感觉。”顾若薇感叹道。
韩子越笑着，神情和在京都完全不同，轻松自在，恢复了少年心性，而不再故作成熟深沉。
“你看那边。”
顾若薇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山脚下不远处，有一处村庄，而且看上去很热闹，不过黄昏，已经有人点灯了。
“村里吃穿用度，什么都有。”韩子越咬重“什么都有”四个字。
“不要在意细节，咱们赶紧上山吧，说不准，还能赶上你师父家晚上的热乎饭呢。”顾若薇兴奋道。
干饭人，干饭魂，热乎的饭才叫饭啊！她都失魂一整天了。
马儿哼哧哼哧拉着马车一路上山，顾若薇来了精神，隔着老远就看见了屋顶山坐落的几间茅房。
“再往上的路就只能自己哦走了，你在后面慢慢跟上来，我先上去和我师父说一声。”韩子越停好马车，迫不及待地先走了。
顾若薇收拾了几样晚上急需要用的东西，跟在后面。
茅屋里亮着灯，外面有一大片规整好的土地，用石块垒出边界，应该是用作演武场，旁边的武器架上棍棒鞭刀十八般武器什么都有。
如今她也算是了解这些古代的基本规矩了，韩子越没有通报出来，顾若薇不好自己直接进去，干脆看起了摆在外面的这些武器。
一样一样看过去，她的目光最终被一把重剑吸引。这把重剑剑身，差不多和顾若薇的脸一样宽，上面什么花里胡哨都没有，只在剑把上刻了菱形的花纹防滑，但是剑刃处还散发着寒芒，一看就知道是主人每日精心保养。
顾若薇伸手拿起中重剑，一入手，顾若薇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以往的武器，她都觉得拿在手上轻飘飘的，这把剑却不一样，手感和重量，都是刚刚好。
“喂，你，放下我师父的承光！”
“你是说我手里这个吗？”顾若薇挥舞着重剑，看向演武场里面的女孩儿。
走上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个小姑娘，不过她看小姑娘嘟着肉乎乎的脸扎马步，估摸着是被惩罚了，就没有贸然搭讪。
“那是我师父的剑，你快放下！”少女气呼呼地走近，额头上汗湿的头发还紧贴在皮肤上。
顾若薇舞动了一下，感觉更加顺手了，说道：“这么宝贵的东西，就这么摆在外面，让它这么日晒雨淋的，也不怕长锈。”
“这是我师父专门摆在这里，让这它好吸收天地灵气的。”女孩儿伸手把剑夺回去。
顾若薇顺势手一松，小女孩儿完全接不住重剑几十斤的重量，重剑叮铃哐当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