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以前曾是一代武林高手,响当当的宗师级人物。”韩子越与有荣焉。
“那他还缺徒弟吗?你看我怎么样?”
“你?”韩子越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我师父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收你做徒弟呢,就连我这样的天赋,师父一开始也是嫌麻烦,并不准备收下的,后来义父出面,师父才勉为其难任我做了徒弟。”
这种厉害人物确实事儿多,顾若薇转念一想,道:“那你认识御史台一位叫房千秋的侍卫统领吗?”
“房千秋?”韩子越惊道:“你遇上他了?”
顾若薇点头,道:“你觉得我认他做师父怎么样?”
房千秋武功也不弱,上次光凭掌风就逼退了自己,她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学学内力,方便控制自己体内的血液而已。
韩子越咽了一下唾沫,左右张望,小声道:“房大人脾气古怪,虽武功高超,但一般并不见人,听说,听说他身有隐疾。”
你好八卦。顾若薇无语看着他:“他有隐疾和我拜他为师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韩子越讪讪,“你想拜就拜吧,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不愿意再说吧,目前我就认识这几个武功不错的。”顾若薇耸耸肩。
讨论完杂事,两人又开始一路吃一路玩。逛累了,顾若薇在一处名叫“酔宵楼”的酒楼前停下。
光看名字就能知道,这是一个以酒为卖点的地方,顾若薇和韩子越进去,发现桌边坐的都是身穿华服的男男女女。
看来还是个高级酒楼,富贵去处。
好在这次他们学聪明了,带足了钱出来。
在顾若薇和韩子越一起上楼时,被一个微胖的男人用身子堵住楼梯,拦住了去路。
韩子越低声道:“让开。”
那胖子不仅不让,还挥手让身后的家丁进一步把楼梯堵死。接着,他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用手拂过自己的腰间。
一块银质的腰牌凸显出来。
风华国的官员都有腰牌和官袋,官袋用来装印章,腰牌则是平日挂在腰间显示身份,方便同僚之间称呼。
最低的九品官员,腰牌为木制,往上七八品为铜制,五六品为银制,三四品为金制,最高的,如刘瑾春等,就为玉制。
看见腰牌之后,顾若薇感知到韩子越情绪不对,往前一两步,将他护在身后,对那胖子道:“你要干什么?"”
见到顾若薇主动上前,那胖子笑嘻嘻的,一只手搭在楼梯扶手上面,说道:“这是金钱巷里哪家楼子里的姑娘,倒是好看,陪着这个破落户,不如陪哥哥我玩玩儿呗。”
“滚!”顾若薇冷冰冰地拒绝道。
那胖子一愣,旋即笑的越发猥琐,说道:“有意思,敢跟我叫板。”
他拍拍腰上的腰牌,道:“哥哥我看你长得还算标致,好意和你说一句,你身后这窝囊废,不过是个白身,什么官职都没有,小娘子跟着他做什么。”
顾若薇还没说话,又听见那胖子身后的一个跟班说道:“我们老爷是太子太傅,位列一品,我们少爷,年纪轻轻,已是正六品太学博士,小娘子跟了我们少爷,不比跟着这个姓韩的强?”
似乎是很满意跟班的话,那胖子哈哈笑了出来,下巴上的肥肉跟着抖动。
得知这是太子老师的儿子,顾若薇竟然并不惊讶,回想起上马车时,太子对自己的油腻一笑,和眼前的这位猥琐气质,如出一辙。
“你和他有什么仇?”顾若薇转头问韩子越。
“之前在簪花楼里起过争执。”韩子越脸一红,含糊其辞。
“哼!”
韩子越的话让对方回忆起了当时,胯下隐隐作痛。更严重的是,被抢走了小倌儿事小,丢了面子事儿大。
那时候多少富家子弟在场,他也因此好久没有出门,一直躲在家苦读,就是这样,也听见好些风言风语。
万幸他通过考核,顺利升了六品,也算挽回一些面子。
二十几岁就能凭才学伸到这个位置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想到这里,他昂起头,觉得站的比韩子越高,上面的空气都好不少,给跟班一个眼神。
跟班会意,叫嚷道:“喊不赶快给陈博士行礼,律例规定,见银牌不跪者,当杖责三十,姓韩的,你可想好了,当真不跪?”
酔宵楼人来人往,又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他们堵在这里时间不短,四周聚集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不过这正中陈子舟的下怀,他就是要在众人面,狠狠下了韩子越的面子,这样才能出了憋在他心里的那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