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蒋高义的话,魏凯康心头一动。“您什么时候,喜欢起跟小孩子较长短来了?”
他拍了拍手旁的木盒,嘴角微挑道:“蒋老爷,这可不是您的个性啊。”
魏凯康口中的小孩子,除了李长恭还能是谁呢?而此时此刻,听闻魏凯康的一番话,蒋高义也是轻笑出声。“呵呵。”
“如你所说,我也不想跟小孩子较长短。”
“只可惜,有些人什么都知道,就不知什么叫识时务啊。”
蒋高义抖了抖手指,脸上露出了一抹阴狠。“我想放过他,甚至还想这帮帮年轻人,让这年轻人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可结果呢?”
“他不仅不识抬举,甚至还缕缕重伤于我蒋家。”
“换做是你,你能忍?”
蒋高义仰天轻叹道:“而更重要的是,他的种种行为已经属于将巴掌甩到了我蒋家的脸上。”
“如若再不还击,那我蒋高义也就不用在中阳继续混了。”
说话间,他扭头看向魏凯康道:“您魏大人,作为中阳的父母官,要的是天下太平,其实我也一样。”
“您也知道,我是个商人,没有天下太平我也就做不了生意。”
“可现在你也看见了,有人不想让我太平,也不想让我安安稳稳的做生意。”
“所以,我也就不得不稍稍动动手段,让这天下变得太平一些。”
蒋高义笑了笑,道:“该说的话,我说完了,现在该你魏大人做选择了,你究竟站那边?”
“实话讲。”
“我那边都不想站。”
说话时,魏凯康也笑了。笑过之后,他再度拍了拍那个木盒道:“不过,凡事都有的商量。”
“现在,我倒是想问问,您蒋老爷,想让我帮您做点什么?”
闻言,蒋高义微微昂头道:“我不想再看见章志和,最起码不想在中阳看到。”
“蒋老爷,不是我不帮您。”
“您应该也知道,即便我身为中阳县令,但中阳盐局却并不归我管。”
魏凯康微微推了推那木盒,道:“所以这事儿,我恐怕是爱莫能助啊。”
“爱莫能助?”
蒋高义直接就笑出了声。“魏大人,我之前可没听说,您喜欢开玩笑啊。”
“旁人不知道您,难道我还不知道?”
“凭借您在京中的关系,这对你来说,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吧?”
蒋高义摆手道:“好了魏大人,实话告诉你,为了除掉这个毛小子我也愿意付出一些代价。”
“眼前这个,算是见面礼。”
“等回头我自然还有重礼送到你的府邸。”
蒋高义挑着嘴角说道:“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过魏大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站队这个事儿,您之前可是站错过一次了。”
前半段话,倒是没什么。但后面威胁的成分可就已经浮于表面了。而听闻此言的魏凯康,脸色也明显起了些许变化。他的眼眸中,含有愤怒,含有怨怼,但到最后这些却全都转化为了笑意。“蒋老爷。”
“这种小事儿,哪里能算得上站队啊。”
“我与您多少年的交情,与他又是今天的交情?”
魏凯康抬头看向蒋高义笑着道:“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就是。”
“哈哈哈……”瞧着对方的模样,蒋高义也是仰面笑了。他道:“我就喜欢你魏大人这种个性,痛快,我也最喜欢与你这种人办事儿了。”
“蒋老爷抬爱了。”
“我府内还有些事物要处理。”
魏凯康缓缓站起身,道:“要是无要紧事,本官先行告退。”
蒋高义起身,客气道:“我送您!”
“蒋老爷留步!”
魏凯康婉拒道:“今日我私下造访,便已经不合规矩,若是再叫人看见,可就麻烦了。”
“好吧。”
蒋高义也没跟他客气,坐在椅子上略微拱手说:“魏大人慢走!”
魏凯康,微微点了点头,随之便迈步走出了蒋高义的书房。而同一时间,蒋国迈步走到了蒋高义的近前。他满面不解的问:“老爷,这种事情,咱们大可以直接修书一封送去京城,何必要与他魏凯康述说呢?”
“你懂什么?”
“若是让京城那边知道,我让个小毛孩子给阴了,你家老爷我的脸还往哪放?”
蒋高义阴沉着脸,冷声道:“日后我哪有颜面再去京城?”
听闻这话,蒋国缩了缩脖子,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道:“是小人胡言乱语,老爷切莫生气。”
“行了!”
“你家老爷的气量还没有那么小,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儿怪你。”
蒋高义扬了扬手道:“你去盯好布行那边,然后再替我瞧瞧这小子还能玩出些什么花样。”
“是,老爷。”
另一边,马车内。返回府邸的路上,魏凯康抬手掀开了那个木盒。望着盒内的东西,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蒋老爷,可真是大手笔啊。”
而也是说完这话的瞬间,魏凯康的表情忽而冷了下来。他紧紧地握着拳,目光直直的瞪着前方。若是能将他此刻的目光化成实体,只怕马车都要被他的目光给看出两个窟窿来。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他直抬头对赶车的马夫道:“到哪了?”
“回大人,快到家了。”
“调头,去北城!”
听闻话音,那马夫明显愣了下,随即应道:“是,大人!”
他去北城除了找李长恭,还能是找谁呢?当他在长弓满月楼见到李长恭后,二话没说便将那木盒放在了桌子上。而瞧着对方的模样,李长恭也是有些茫然。他道:“魏大人,您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叫你看看。”
魏凯康缓缓坐在椅子上,随之摆手道:“这是蒋高义送给我的。”
蒋高义?听闻这三个字,李长恭亦是心绪涌动。而他也没迟疑,抬手便将那木盒掀开。一时间,金光闪烁,映射的整个酒楼前厅熠熠生辉。蒋高义嘴巴上虽然说的是茶叶,可里面哪里有丝毫茶叶的影子?那分明是满满一箱的金子。光是粗略估算,最起码就得有四五十两之多。“估摸着,这得五十两左右吧?”
李长恭砸了咂嘴,看向魏凯康道:“瞧这样子,大人您是要站到他那边去了?”
“你觉得,若是我选择站过去,我还有必要过来找你么?”
魏凯康望着李长恭道:“你此时此刻能等来的,怕也只是盖着我印章的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