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恭来到集市。放眼望去,入目之处尽是一片窜动的人头。街道非常热闹,小吃、蔬菜、布匹、小玩具等等卖什么的都有。瞧见这场面,李长恭忍不住想着。若是自家那小丫头来这地方,绝对能开心的蹦起来。而他当然不是来买这些的。李长恭顺着街道一路前行,按着记忆来到了一条幽暗的胡同内。这地方可与刚才那街道不一样。那街道卖的顶多就是一些小吃等正常商品,但这条胡同卖的可都是一个个的大活人。在这时代,土地兼并严重,有钱人越来越有钱,穷人越来越穷。日子过不下去的百姓,只能卖儿卖女,以求自家生存,顺势也让儿女自己搏条活路出来。而买卖人口,在这时代也是被法律准许的,人口贩子也属于正经生意。这对于李长恭算是个契机。毕竟,他想要增产,又担心雇佣工人技术会泄露。那么,买一些仆人回去做事,显然是最妥帖的选择。要知道,这些人无依无靠,被买回去了后连命都是东家的。若东家倒了,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而如此一来,李长恭无需担心自己的制盐技术泄露。胡同之内,随处可见买卖人口的人牙子。见到过往的行人,便纷纷上前与来往行人寒暄,介绍着自己的‘货’哪种模样与普通商贩推销自己的商品没什么区别。当看见李长恭走来,一个人牙子迎上前来:“客官,来看看我的人。”
“这些都是最近才运过来的,体格健壮,吃得少还能干。”
听见这话,李长恭差点笑出声来。吃得少还能干,体格还健壮,这不自相矛盾么?李长恭扫了眼对方带来的草标。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见李长恭看过来时,这些人的眼神中带着明显惊慌和恐惧。扫了一眼后,李长恭随口道:“有点太瘦了,这种的我带回去,怎么干活啊。”
“嗨。”
“这就是您不懂了。”
说话间,那人牙子一把拎起了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笑着道:“您要看看品相才是。”
“就这品相,您就算是逛遍整个市场也找不出来第二个。”
“带回去,只要稍稍养活两天,体格自然就壮起来了。”
听见这话,李长恭撇了撇嘴:“壮实点的有吗。”
“有啊。”
“只要你说,咱就有。”
说话间,那人牙子便踢了踢身后一人。紧接着,人群中便有七八个身形明显比那些个孩童壮实一圈的汉子站了起来。“这几个都是做熟了的长工。”
人牙子道:“带回去后,直接就能给您干活。”
李长恭打量了那几人一番,点头表示满意。“你手里有多少?”
李长恭也是嫌麻烦,直接道:“算了,不管大小,愿意签二十年死契的,我都要了。”
所谓死契,除非赶上天下大赦,主家开恩,否则死都得死在东家。而相对于活契来说,死契价格自然要更高一些。所以听见这话,人牙子也一愣。这对于他来说,显然是大生意。人牙子直将李长恭上下打量一番,顿了顿,狐疑道:“客官,我这能签死契的可有十几个人呢……”言外之意,就是有点不相信李长恭能拿得出这么多钱。而李长恭也不与他废话,当即丢给他一块十两重的银锭子。李长恭问道:“够吗?”
瞧见银子,人牙子也是两眼放光。他想也不想直对着那银锭子咬了一口。看着银锭上清晰的牙印,他直对身后的伙计挥手道:“快快快,给客官准备契约,然后带着客官去挑草标。”
在当下,签了死契的奴仆不过一两银子,甚至都比不上李长恭卖二斤盐。而他这十两银子,最终足买来大小十个男仆。出门时,他是孤身一个人。但回家后,这家伙前呼后拥了足十个大小伙子。瞧见这场景,林满月有些傻眼,瑶瑶更是被吓得躲到了母亲的身后。林满月迈步上前,满脸迷惑的问道:“当……当家的,这……这是怎会事儿啊?”
“没事儿。”
李长恭解释说:“生意太赚钱,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就买了些仆从回来。”
“啊?”
“买这么多啊!”
林满月也是被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且不说买这些人花多少钱。单说这十个人,十张嘴就够受的了,可当下,她虽然心中对李长恭的行为有些不满,却也不敢当面说出来。而瞧见她的模样,李长恭轻叹口气。他直迈步上前,小声道:“我不是跟你说了,要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么。”
“瞧……”李长恭直将一个布袋送至林满月近前打开。当林满月看见那布袋子里面装的竟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时,也被惊得不轻。她仿佛见了鬼一般的看着李长恭道:“这……这都是今天赚的?”
“对啊。”
李长恭有些揉着瑶瑶的脑袋道。“可是……”“就算再赚钱也没必要买这么多人啊。”
林满月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直说道:“你忙不过来,我帮你就是。”
“那怎么行?”
“你可是我娘子,你只需要负责美,负责花钱就行。”
李长恭起身轻轻地揉了揉林满月的肩膀道:“而且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有他们帮忙,咱们赚的只会更多。”
“到时候,我给你买个大宅子,买更多的仆人丫鬟回来。”
说话间,李长恭又低头看向瑶瑶道:“而你就是当家主母,咱闺女就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听闻这话,林满月咬了咬嘴唇,道:“既然你决定了,去做就是,我带瑶瑶回屋了。”
说完,她便带着瑶瑶回屋了。而望着她的背影,李长恭轻叹口气。他也知道,一个人的思想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而这同样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让这对母女过上好日子的想法。待到林满月走了之后,李长恭便走到了众人身前。瞧着这些人,李长恭也是找到了前世时做雇佣兵团统帅的感觉。只不过那时候,他领的可比现在这些人多多了,足有两三百号。而且那些人也比现在这些强得多。毕竟雇佣兵也是个兵啊。但这些个家伙,基本上就相当于是乌合之众,站不直更站不住。而既然开始,就没有停下的理由。虽然当下他的队伍只有十个人,但以李长恭的野心而言,日后绝不仅限于此。所以,必须要立下规矩才行。待来到僻静处后,李长恭直让众人一字排开站好。“大家都听好了。”
“今天开始,大家就都是我的人了。”
“而在开始干活之前,我先给你们立两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