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纯白的世界，宛若概念的化身。
空间辽阔无垠，虚无缥缈，昭示着万物终将归于虚无。
叶卓没有像上次那般从世界泡中苏醒，而是直接来到了这里。
但是，他不意外。
因为这个世界中唯一存在的事物，就是面前的一张高背椅，上面坐着一个人影。
“崩坏意志。”叶卓轻声念道。
驾驭律者之力果然没那么轻松，还好我已经将精神稳定住了。
但结束试炼后，我的人性反而维持的不错，是系统在帮忙吗......
叶卓思索的同时，世界悄然泛起涟漪。
那道身影从座位上起身，右手虚抬，一道刺目的白光瞬间灌入叶卓的双眼。
那是无尽的知识，包罗万象，就算将从古至今的所有智者的大脑加在一起，也无法承受此刻涌来的无数真理。
换做常人，此刻已是大脑爆炸，化作傻子或尸体。
但叶卓也会相同的招数，他微微一笑，在真理灌入大脑的前一秒就将其放逐到了维度缝隙中。
“麻烦，系统做不出回应......”
见自己与系统被隔绝，叶卓便将注意放在了眼前，
那位“神明”已经消失，世界变成了一片废墟。
建筑上，路灯上，中文牌匾上，全部挂着白霜，四周全是游荡的崩坏兽。
一种奇异的感觉正指引着叶卓的方向，那是一片街区，躺着无数女武神的尸体......
“金林市，呵，这算是故地重游？”
叶卓的眼中水光荡漾，他早看破了这方世界的本质。
“喂，崩坏意志，这幻象对我没什么作用。”
“啊？不回话啊......”
叶卓低笑两声，崩坏兽被这个莫名出现的青年吸引，很快围了过来。
它们最强不过战车级，眼神空洞无比，做出了蓄势待发的姿势。
下一秒，它们身上出现了金光，一只只呆在原地，迅速干瘪化为齑粉。
而叶卓的手上出现了一只金色十字架虚影，眼中闪烁着圣洁的金光，显得神圣无比。
这是实打实的‘约束’权柄，个人库的能力依旧适用。
他摇摇头，似乎觉得无聊，径直顺着感觉走去。
一路走来，街区尽数冰封，寒风回荡，卷起地上的碎尸，天空阴云密布，似乎马上就要迎来一场暴雪。
没有任何崩坏兽敢向他踏近一步，强烈的恐惧战胜了本能。
随后，叶卓停在了原地。
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坐在尸骸上的拟似律者，她嘴里衔着一根指骨，相貌讨喜。
白发被寒风卷起，蓝色瞳孔中透露出疯狂与偏执，脸颊上沾着几滴凝固的血液，显得妩媚又恐怖。
她的前面，是一位黑发的少年，正茫然的望着周围的一切。
“那个，这位小姐，请问您在做什么？”少年问道。
“......”
律者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站起。
她右手虚握，寒风汇聚成利刃，将少年吓得连连后退。
“真够狼狈的啊，叶卓。”
“那时的你，被我打的满地跑啊哈哈哈！”
律者放声大笑，凄厉的笑声弥漫在冰封的天空，撕扯着死一般的寂静。
“这么恨我吗，那时我们也不是没得谈，是你非要杀死我的。”叶卓看着不断后退的自己，平淡说道。
“真是没想到，你临死前的意志这么强烈，竟然留存到了现在。”
“哼...油嘴滑舌。”
律者随手甩出冰刀，黑发少年立刻闪躲，但律者预判了他的动作，这刀正中眉心。
“我在核心中一次次反思，我为何会输在你这只蝼蚁手上。”
律者收回刀刃，少年的身影化作虚影，叶卓挂着礼貌的微笑，并未尝试阻止。
一个幻象而已，叶卓对过去怎样毫无兴趣。
他在乎的是未来。
“在这里，我杀了你无数次，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你很灵活，但也脆弱，可恶，分明很容易就能杀死你，为什么我还会输.....”
“但这都无所谓，‘神’给了我恩赐，只要在这里杀死你，我就能掌管你的身体，我就能重生！”
白发律者放声大笑，寒风如刀割般涌向叶卓，但碰触到他身边的金光后便自行消散。
“唉，蠢货......”
叶卓轻甩了一下十字架，金光如水般淹没街区，向律者涌去。
白发律者瞬间感受到了恐惧，难以置信的后撤，但依旧被金光吞没。
她感受到力量在疯狂脱离自身，对这片空间的掌控力愈发下降。
“这...你做了什么！”
“我不屑与疯子交流。”叶卓语气冷淡，“废话说够了就去死吧，蝼蚁就要有蝼蚁的样子。”
“蝼蚁？无礼...我可是‘神’的宠儿！”
律者右手虚握，似乎想将力量倾泻，创造如雨的冰刀。
但她没有成功，四周沐浴在金芒中，死一般的寂静。
叶卓摇摇头，缓步向律者走去。
“‘神’的宠儿？不，‘神’根本不存在。”
“你不惭愧吗？那时你分明可以直接大范围攻击瞬杀我，却非要惦记着你那可怜的面子，让崩坏兽近距离围堵。”
“分明拥有极寒领域，却还是被我杀死，这充分证明了你的愚蠢和无能。”
“闭嘴！不要再说了！”
律者的眼中已经全是恐惧，她想要后退，但却连腿都抬不起来。
印象中羸弱无比的少年，竟然变得如此恐怖，她难以置信。
本以为蛰伏在核心深处就能伺机夺舍，但她明显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哈？实话实说刺激到你了？”
“实不相瞒，你的能力帮了我不少忙，复活，分身，冰封......真的很好用。”
“我太好奇了，你得有多蠢才会死在天火圣裁下，真的，你的能力太克制这柄神之键了。”
叶卓长叹一声，金色的瞳孔中出现了些许纹路，无数的信息流正在酝酿。
律者无路可退，娇小的身躯靠在一堵坍塌的墙上，甚至连呼喊的力气都不剩了。
她能感受到‘神’的低语，感受到‘神’的馈赠，但在金光中，一切都没有作用。
那令人憎恨的青年已近在眼前，他弯下腰背，伸手挽住了自己的头颅，将彼此的脑门紧紧贴在一起。
那双眼闪烁着圣洁的金光，流淌着诡异的纹路......
“听着，我来教你这些能力怎么用。”
叶卓露出了一个恶趣味的微笑，直视着律者充满恐惧的双眼，将无尽真理注入了其中。
“啊！！！！！”
律者发出崩溃的大吼，眼中布满了血丝，大脑青筋暴露，白发不受控制的扬起。
她一直自认为是‘神’的宠儿，想要获得‘神’的馈赠，而叶卓实现了她的愿望。
这些真理都是来自‘神’的给予，是被叶卓放逐到维度缝隙的事物。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让律者得偿所愿了。
“你一定能学会，但也没有机会使用了。”
“这么久了，你应该学聪明些，可惜啊......”
叶卓摇摇头，不理会撕心裂肺般的大喊，他目光望向了危墙后方的无尽深空。
那里站着一位存在，祂没有五官没有情感，只是如神明般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她对你来说也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