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卓没有惊讶，只是一手将她托起，面带微笑的说道：
“好徒弟，你最好给我解释下那银两是怎么回事。”
“欸，我们这么久没见，您就问我这个？”
“您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将意识保存到今天的吗？”
苏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仿佛被叶卓的随意震撼到了。
508年，沧海桑田啊，这样的时间跨度中，师傅竟然如同过去几天一般随性洒脱，不愧是真正的仙人！
“这不奇怪，毕竟我曾在你身上留下过意识。”叶卓指了指渗出黑烟的右眼，语气随和。
“你大概是找到方法把这份意识炼化了，随后抛弃肉体，依托炼化的意识附着在了外物上。”
“但你对这份力量的掌握程度还算不错，已经可以构建这样的幻境了，坦白说，这很有趣。”
清风拂过湖面带起阵阵涟漪，倒映着苏荷俏丽的身影。她叹了口气，不复刚刚的惊讶。
“在师傅面前，我果然还是没有一点隐私啊，好像什么都瞒不过您。”
“没错，我确实换了一种存在方式，将意识寄宿在了‘月夜’中。虽然无法过度的影响物质世界，但能再次见到您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访仙宗怎么样了？”叶卓问道。
“已经按您说的做了，将势力分散开，确实能避免朝廷的打击。”说着，她略显幽怨的看了一眼叶卓。
“只是不想，师傅找来的人个个都是野心家。”
“将宗门分散后，以伏虎帮为首的一部分人，很快宣布脱离宗门。我带领的那部分势力遭到了各方面的打压，最终和太虚剑派合作才避免被铲除。”
“你操之过急了，在你还没完全取代我时不宜做出这些事情。”叶卓捏了捏额角，语气有些尴尬。
“是啊，那赵昌龙其实服从的是您，您一退隐，他自然不愿意被人管教。”
“好了，不说这个了。”苏荷落寞一笑，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颇为美丽。
“按着师傅的性子，这次一定又遇上什么事情了吧，需要我帮忙吗？”
见此，叶卓也没客气，开门见山的表达了自己的要求。
“我和我的朋友需要一个官方身份，你想办法说服外面那个女人，让她配合我们的行动。”
“如若不然，我可能会使用一些激进的手段，比如寄生、幻术、记忆干扰......”
“停停停停停！”苏荷激动的挥着手，“那可是您的徒孙啊，您不能这样对她。”
“好了好了，交给我吧。”
叶卓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那轮虚幻的圆月，突然有了个想法。
“苏荷，你想再次回归物质世界吗？”
仙子般的少女身体不自觉的颤了一下，随即投来惊喜的目光。
“您有办法？”她兴奋的问道。
“嗯，大概是有的，不过需要做些准备，你再等等吧。”
悄悄扣下奥托的一具魂钢身体，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反正他有那么多呢......嗯，提上日程。
......
“叶卓！你没事吧！”德丽莎踮起脚，捉着叶卓的两肩拼命摇晃。
从接剑的那一刻，他已经呆滞接近一分钟了。
苏巧儿也同样疑惑的看着叶卓，同是和剑灵对话，自己为什么没有遇上这种情况？
突然，叶卓的眼神灵动起来。
“你叫苏巧儿，对吧。”
叶卓面带笑容，眼中的黑烟缓缓消失，同时将古朴的细剑递了回去。
“没错，看来师祖祂和你聊的很开心啊。”
“还好吧，她有话对你说。”
苏巧儿疑惑的接过剑，闭目感知了几秒钟，随即叹了口气，像守门的两位青年比了个手势。
“放人吧。”
“苏姐，这和规章不符吧，民众是不应参与这类事件的。”
“没错，他们的身体素质不像我们，接触崩坏兽绝对有危险的......”
两位青年惊疑不定，直到苏巧儿的拳头落到了他们的头上，这才听话的让开路。
“给我吸取教训，下次少顶嘴。”
“收到，苏姐，您手劲真大......”青年揉着头，目送三人走入村中。
他们愈发意识到，苏巧儿甜美的外表下隐藏的是张飞一般的灵魂......
......
苏巧儿走在二人身前，语气不复在村门前的大嗓门。
“师祖说你们需要一个官方身份，但很遗憾，我刚刚被革职了，没有权限在总部的计算机上添加数据。”
“我只能给你们两张身份证明，让你们能在不接受扫描的情况下蒙混过关。”
“嗯，足够了。”叶卓语气随意，确认着村子的情况。
成员们分工明确，一队负责击杀，一队负责善后。现在的村中，来来回回的走着人，喷洒着一种用以降低崩坏能浓度的喷雾。
虽然崩坏兽闯进了村子，但所幸没有太大的人员伤亡，受伤的村民们都被送入了收容车，接受治疗和备案。
“说起来，苏巧儿小姐。”德丽莎开口问道，“我们旁观了您的战斗，您的实力真的很强，放在天命也有a级的程度了。”
“尤其是您的那柄剑，唔，让人琢磨不透......”
“呵，你竟然知道天命。”苏巧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若不是天命的人死在我的辖区，老娘也不至于被革职。说来也怪，仪器平常都很准的......”
“至于这柄剑，那是500多年前的古物了，是当年访仙宗宗主的佩剑，里面还封存着祂的意识。”
“这.......这也太可怕了，那不就是....幽灵吗！”德丽莎被苏巧儿的话吓到，立刻联想到了不好的东西。
分明可以打败帝王级崩坏兽，却害怕幽灵，不愧是你。叶卓在心中吐槽到。
“或许是吧，师祖她27岁逝世，终身未嫁，是个悲惨的人。”苏巧儿罕见没有发火，语气中倒是带了一丝遗憾。“也许正因如此，她才化作剑灵，徘徊于尘世吧。”
“好诡异，神州都是这样的吗......”德丽莎捏紧了叶卓的袖子，看上去有些可怜。
“也不全是，她这个只能算小儿科，更离谱的你还没见过呢。”
相当在骸骨暗河的经历，叶卓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移动的白骨和溃烂的血肉，想想都可怕......
苏巧儿突然停下脚步，平淡的望着叶卓。
“我倒是记得一件事，好像是从野史上看到的。”
“据说苏宗主师承‘散仙’，这位好像可以操纵别人的行为，据说让当时的皇帝都束手无策。”
“要论诡异，‘散仙’绝对排得上号。”
嗯，野史记载的没错。想到皇帝惊恐的模样，叶卓险些笑出来。
“‘散仙’，爷爷在几年前提起过这个名字，据说也是位长生不老的仙人。”德丽莎点头附和道。
“他几年前就有提到过这个名字？”叶卓疑惑问道。
“嗯，我记得很清楚。那时爷爷在和一个人通信，随口提了一嘴。”
叶卓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自己在试炼时曾动用过冰之律者影像和天火圣裁，这些如果仔细探查很容易就能找到记载。
再加上奥托就是那个时代的人，来了神州不可能没有听过类似的传闻，他只需要把过去的历史和我在加州的表现对比一下就能发现问题！
所以，他故意装不知道是为了看我的反应，来判断我退隐的那段时间在做什么。
这老狐狸，真™阴险......
苏巧儿没有在意叶卓的呆滞，继续补充道：
“传闻‘散仙’拥有变成他人模样的本领，所以后世流传的形象非常多。”
“有人说他是一位俊美的异域少年，有人说他是一位须发皆白的道人，还有人传他其实是位美丽女子。总之，众口难调，现在还没有一个确定的形象。”
说到这里，苏巧儿突然笑了。
“当然，如果你肯去调查，就会发现现在‘散仙’的塑像多是以白发少女的模样出现。”
“毕竟这个形象，据说曾被赤鸢仙人的大弟子认可过。”
“嘿嘿，这样也挺好的，长得有点像我侄女了。”德丽莎坏笑着附和道。
“淦，林朝雨！”叶卓低声暗骂，有种被人报复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