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山,青莲观,演武场。
百余弟子身穿黑色道袍,手持木剑,在雨后的阳光下挥洒汗水。
青莲剑派的剑法源自掌门陈元坤,这掌门平日里病病殃殃,但武艺也算高强。
据传他幼时曾坠崖,遭遇妖兽后被赤鸢仙人所救,观仙人武艺,创青莲剑法。
这传闻虽不知真假,但足够吸引人,时至今日已有弟子二百余人,青莲剑派也因此创立。
“呼,终于结束了。”一位弟子擦擦汗水,木剑无力的拎在手里,这时,他看到同伴手上捧着一金制的手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师兄,这是何物?”他坏笑着问,
“这个啊。”拿着手镯的弟子得意笑道,“这是庆祝苏荷师妹晋升内门弟子的礼物,不多,也就5两银子。”
不多?5两银子能买1800多斤大米了!你确定你不是在炫耀?同伴想吐槽但又及时止住,转而笑道:
“这般殷勤也不见苏荷多理你几分,却是何苦。依我之见,莫不如取酒饮之来的实在。”
“噫,此言差矣。”他摆摆手道,“苏荷师妹待人宽厚,如见此物,定当与我死心塌地矣。”
此话一出,人群爆发哄笑,弟子们都觉得这人病得不轻。
突然,空中传来引擎声,声音虽不大却足够引人注意。
众弟子抬头,只见一红色人形物从头顶掠过。怀中抱着一人,秀发飘逸,身穿黑袍,快速向山顶飞去。
“空中那人可是苏荷?”一位弟子怔怔指向山顶方向,语气困惑。
“待我上山看看便知。”手捧金镯的弟子,早已冲出人群,跑向山顶的方向。
......
空中,苏荷正捂着双眼,脸颊红润。
那叶卓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凭空取出一人形机关,自称“神机”。
随后“神机”分裂,如盔甲般附上叶卓身躯,而叶卓抱住自己,腾空而起,不出半个时辰便已到达清虚山。
若非是习武之人,体内含有真气,怕是早已吓晕在路上了,早知如此,莫不如走上山来的实在。
“叶兄,这样不妥,没有掌门的应允,外人不可前往山顶。”苏荷呛着风,大声提醒。
不妥?我当然知道不妥,这要放在平常我绝对守规矩。但现在我的人设是个乐子人,乐子人可不会在乎这些,越乱我越高兴!叶卓内心戏十足的想着。
“准备好,要降落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啊啊啊!”
突然的降落让苏荷吓得不轻,只觉自己极速坠落,即将摔得粉身碎骨。
很快,二人降落在地。叶卓变回了西装礼帽的少年模样,而苏荷则被吓得气喘吁吁,脚踏实地的感觉竟是如此安心。
“何人,未经允许擅闯清虚山。”一道压抑着咳嗽的男声传来,声音中带着浑厚之感。
“师傅,是我,苏荷。”
苏荷还没缓过神,本能的一把将叶卓拉到身后,对着青莲观的房门作揖。
“苏荷?”一位中年男人走出观内,他脸色发白,身穿比甲,头发白了一半。
“你不是去送信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男人话音未落,眼神却已变得奇怪,
他没去注意那身穿奇怪装束的少年,反而仔细地观察起这外门的女弟子,眼神如同爬虫一般布满了苏荷身体的各个角落。
“旧伤全部愈合,经络也和以往大不相同,这是最适合习武的身体素质!”
“这是得了什么奇遇吗?”
男人难掩语气中的震惊,想到苏荷数月前还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今日却变得让自己有些看不透。
“回掌门,这都要仰仗叶公子。”
苏荷向左一步,将叶卓展现在掌门面前。
“弟子在郧阳被沈知府之子带人纠缠,被其挑断脚筋,废掉经络。危难时刻,叶公子出手相救,顷刻间击败随行的剑客,治好了我的伤。”
“弟子为报恩,特将其带入宗门,暂避风波,望掌门应允。”
男人侧着头,眼神锐利似在审视。
此人打扮极怪,应当并非本土人;身材纤细不见一丝真气,但眼神清明,当是位习武之人;
嘴角上翘,眉眼带笑,并不惧怕我;容貌俊美,气质不凡,多是官家子弟。
众多猜测从他的脑海中涌出,这位掌门凭借多年看人的经验已对叶卓的性格做出了猜测:
这八成是个惹事精,放任下去迟早要出大问题,而且还不会太晚。
随后他对叶卓拱手行礼,笑着说道:
“原来是我陈某人弟子的救命恩人,失敬!失敬!”
“能在知府的势力下救出苏荷,足以证明公子的实力超群,不容小觑。”
“身怀这般实力,自不用屈居于我这小庙。以我之见,叶公子莫不如离开郧阳府,继续行侠仗义,另寻出路。”
陈元坤这话意思很明白,你这个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炸,我们青莲剑派才不冒这个险,
爱去哪去哪,我们不留你。
“哈?掌门的意思是要逐客?”
叶卓早听出了话外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救下你的弟子还治好了她的伤,单凭这点,不留我吃顿午饭?”
“陈掌门,叶卓于我有恩。”苏荷一把拉住叶卓的手,“况且他实力不弱,又身负奇功,与宗门而言亦是利大于弊,望掌门三思。”
你这丫头,宗门什么时候由你做主了。陈元坤心中暗骂,正准备送客,突然山门下传来吵闹声。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位内门弟子强闯山门,身后跟着若干看热闹的弟子。
“那绝不是苏荷,我的苏荷师妹肯定不会让人这么抱着!”
“她是我的,才不会和别人亲...热......”
这弟子话未说完,便呆滞在原地,手上的金制手镯掉落在地,仿佛一个木雕。
他眼前出现了这样的景象:苏荷紧紧攥着一个陌生男子的手,将他护在身后,不停的说着好话。
这副场景宛如晴天霹雳一般,让他的自尊受到了践踏,自觉自己已沦为了茶余饭后的笑料。
“这...师傅,这外人是如何上山的!”这弟子自觉羞愧,慌忙转移话题。
陈元坤指指天空,这弟子怔了怔,随即想到了那红色的人影,不禁气血上涌,难以压制。
老子费尽心力都得不到苏荷的重视,你个从未见过的外人就敢搂着她?
“大胆!”这弟子怒吼道,“未经允许擅闯清虚山,莫不是瞧不起我们!”
“师兄不得无礼!叶公子与我有恩,是我将他邀请过来的。”
“这...这,你竟然帮着外人说话,若非你身负旧伤,又如何沦落到被这个连真气都没有的人救?”
见苏荷偏袒叶卓,这弟子十分恼怒,当即向掌门作揖,侧身指向山腰的演武场。
“师傅,我想和这没礼貌的外人比一场。如果我赢了,就证明他不过如此,当依门规,予以重责!”八壹中文網
“如何,叶公子?”陈元坤并未制止,反而有些期待。
“他好无聊啊。”叶卓打了个哈欠,伸手就要从兜里摸枪,
这时,苏荷却拉住了叶卓掏枪的那只手,对他摇了摇头。
“叶兄,这是您的机会。”苏荷小声说,“想让师傅同意收留您,就请好好表现。”
“也罢,就这样吧。”叶卓放下了掏枪的手,接下了内门弟子的战书。
在不在这清虚山都无所谓,但我现在可是乐子人,整活是第一要务,叶卓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