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就是这样，也实在是有点无奈。今天李海洋和秦寡妇可都在会场，服装集团的这些职工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可不是个好事。如果两个人一起回去找个招待所住下，万一有谁说走了嘴，那风声传出去可就不是这样了！李海洋正是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先让秦寡妇回招待所住下，自己干脆在这忍了。这个会场面积非常大，当年的柜台分为两种，一种是木质结构的，另一种是顶上有玻璃板的。李海洋找了一个木质柜台，和服装集团那帮职工要了点儿包装布盖在上面当褥子，直接就要躺下来睡觉。看到这位大厂长要席地而眠，那些职工们心里都颇为不落忍。程璐瑶毕竟是宣传科的，触觉极为敏锐，拿起相机就是一阵拍，想要回去做宣传。李海洋听到快门的咔嚓声，坐起来一看，赶忙挥手制止：“谁让你拍了，别捣乱，明天给我记住了，都不许叫我厂长。”
“还有，你们这次来带的录像机和电视机一定要放好了，明天的专题片要循环播放，这点小程负责，不能有一点纰漏。”
服装集团现在早就家大业大，宣传科里不但有相机，就连彩电和录像机都有，甚至和电视台打了招呼，连摄像机都能借到。当年的彩电和录像机全都是进口的，一般老百姓不用说是买了，就是见都没见过。国内城市里面做到电视普及还得到1983年底，距离今天还有足足一年多。现在大城市的电视占有率也不足一半，如果是经济条件不好的城市，比如这个沙河市，老百姓拥有电视比例连30％都不到。所以李海洋心知肚明彩电和录像机的宣传效果，估计明天展位前必定是人山人海，这秩序一定得维护好。程璐瑶赶忙说道：“放心吧，李厂长，我们都做好了防护措施，专题片的录像带我也反复检查过，保证没有问题。”
这个录像带可是李海洋费了足足一个星期才搞到的，跟着旅游局的车当导游，这也算是成果之一了。“李厂长，你跟我们回招待所吧，沙河市给我们安排了住处，条件相当好的。你在这露天睡觉，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说句实在话，李海洋也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谁不想回招待所踏踏实实睡个好觉。再加上现在天气炎热，刚才连打架带干活出了不少的汗，也想洗个澡再睡。可这一次服装集团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年轻女职工，除了两个男职工之外，基本上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漂亮大姑娘。也不知道沙河市是怎么安排住处的，一想起林雪琴那爱吃醋的毛病，李海洋宁肯在这里躲个清静。“都走吧，这个…现在天气热，在外面睡更舒服，大家伙可要给我证明，我晚上可是在这一个人睡的。”
服装集团的职工没有办法，只能和李海洋道别，出来的时候沙河市已经安排了专车，就停在大门口。等上了车之后，有个女职工就好奇地问道：“璐瑶，咱们这个大厂长怎么这么怪呀？好好的招待所不睡，非要在这睡柜台。”
另一个女职工也说道：“咱们这位大厂长有个媳妇听说叫林雪琴，是个大专生，长得也特别漂亮。”
“我估摸着是不是怕媳妇吃醋，所以才没有和蓝村的那个女同志回招待所？你们听过吗，据说咱这厂长经常被媳妇临时查岗呢！”
不管是什么时候，这种话题总能得到共鸣，不少女工都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车里面不时爆出大笑。程璐瑶身为集团派来的负责人，一直在忙着清理手里的单据，刚开始还没听清说什么，等听明白了之后不由得火冒三丈！“你们在这瞎叨叨啥呢？是不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程璐瑶大声地说道，“人家李厂长家里的私事少胡说！”
就这两句话，车里所有的人都赶紧闭上了嘴，大家伙都知道，别看程璐瑶年纪不大，可是个老资格。据说这位李厂长刚开始搞承包的时候，程璐瑶就在厂里的宣传科，这要是把自己聊天的内容说出去，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又一样，这些女职工里面有一个最爱传闲话的，叫做马丽华。当年李海洋承包厂子的时候，有一个副厂长叫马卫国的，多次兴风作浪，最后把自己给折腾到局子里了。这个马丽华就是他的侄女，当年凭着关系进了服装厂。虽然马卫国倒台了，但李海洋大人有大量，并没有找碴把马丽华开了，结果这一念之仁却成了隐患！刚才车厢里服装集团这些职工谈论李海洋的家事，还就是这个马丽华没有插嘴。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生怕别人抓到把柄，丢了工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但这不等于马丽华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恰恰相反，因为马卫国倒台这件事情，对李海洋可谓是恨之入！现在脑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一定要让李海洋不死也扒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