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个贵人,那就是他前任老丈人。当时觉得刘二牛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就敢摆摊做小生意,头脑比较灵活,对其十分地欣赏。可是把女儿嫁过去之后,刘二牛在城市里面扎下了根,很快又旧态复萌。当时他就接触到了砂石行业这个门路,趁着老丈人退休,靠溜须拍马,行贿送礼,承包了小型的集体企业。刚赚了一点的钱,第一件事就是和老婆打离婚,据说还把前任老丈人给活活气死了!现在跑到深圳特区也想发一笔横财,可是这里是全国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和他那个小县城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在这里刘二牛遭受到了事业上的沉重打击,一直没混起来,便又拿出了自己看家的本事。就是逢人就认干爹,恨不得再攀上一门好亲事,将自己从生意场的泥沼中拯救出来。可是事与愿违,他以前两次伤害老丈人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人人看他都觉得恶心,基本连个朋友都没有。像是这种人坑害亲人起家,背信弃义当成家常便饭。说人人得而诛之过于严重了,但听说雷涛想要拿他当枪使,最后还让他背黑锅当替罪羊,大家伙唯有拍手称快!雷涛和自己这帮朋友把词都对好了,让大家伙各自回去休息,明天就去找刘二牛办这件事情。现在的刘二牛已经不是他了,简直是意气风发,威风不可一世!从一个挣扎在破产边缘的集体企业的小老板,现在俨然就要成为雷州集团的中流砥柱!尤其雷涛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必须全心全意地办好,把李海洋往死里坑!尤其这次本来是被老陈那帮人给玩了,险些亏了一大笔钱,现在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刘二牛乐忘乎所以,虽然在白天就已经喝的醉三马四了,回到他的住处又喝上了小酒,直到酩酊大醉才算拉倒。别看平时在外面也是一个厂长的身份,可是他那个小厂一共不到20个人,实际上就是替别的大企业打零工。80年代初只有国营和集体两种形式,听着都差不多,可实际上不管是待遇还是政策有天壤之别。所谓的集体性质,说白了就是一大帮人凑一块,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然后政府再扶持一下,成立一个小型企业。像是这种企业根本没有资格申请贷款,平时待遇上也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能存活下来非常不容易。不要以为80年代就没有破产,实际情况是很多集体企业干不了多少年就黄了。当企业破产之后,国家负责把这些人分流到其他效益更差的小厂罢了,所以刘二牛这个厂长真是名不副实。也因为这种种原因,刘二牛在深川特区也是租房住,还不敢到房租贵的地段,能租个单间就谢天谢地了。正在他睡意正浓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不耐烦的砸门。“刘二牛,电话!怎么每次叫你都这么费劲?再要是这样,误了电话我可不管!”
虽然在睡梦中,刘二牛也是一个轱辘就爬了起来,意识到很有可能是雷涛给他来的电话!在80年代初手机还没发明呢,连个哔哔机也没有,联系基本靠公用电话。有的人做生意联系往来比较多,就会给看公用电话的人一点好处,有找自己的,就麻烦人家帮忙跑下腿联系一下。在外面砸门的正是这条街看公用电话的老大爷,听骂骂咧咧的喊声就知道人家砸半天门了。“来了来了!”
刘二牛衣服都没顾得穿,连滚带爬跳下床来,把门打开一看,果然是看公用电话的大爷。“我说刘二牛,我在外面砸了5分钟了,下次就喊你三声,听见就听见,听不见,我扭头就走!”
刘二牛赶忙点头哈腰地陪着笑,掏出一支烟卷递了过去,这才把大爷哄得面色缓和了一些。从这点也能看得出来,像是他这个厂长实在是有点水,这也是削尖脑袋要抱雷涛大腿的重要原因。刘二牛一溜小跑来到了公用电话前,拿起来刚一说话,对面果然是雷涛不耐烦的声音。“我说你住紫禁城里啊?接个电话怎么这么费劲?你好歹也是个厂长,就没一个办公室?安个电话能死啊?”
雷涛这也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倒是财大气粗,安个电话不当回事儿,可是对刘二牛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很多人都不敢相信,在80年代甚至90年代初,按一个电话居然要上万元!而那时工人的工资少则几十多则几百,按电话对一般人来说完全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刘二牛哪敢把自己的实际情况说出来,生怕让雷涛瞧不起,不把这种重要的事交给自己干了。虽然隔着一个话筒,却还是习惯性点头哈腰地说道:“回去就按,实在不好意思,请问雷总找我有什么事儿?”
“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人都到齐了,下午就和李海洋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