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本来按照级别的话，一个厂长是不应该做的兽排的，但毕竟这场演出是服装厂首秀，作为主管厂长自然要坐在前面。其实对李海洋来说，作为前世中见过真正大世面的人，反而对干部评级看得没有那么重。尤其自己的位置也不是坐在中间，而是靠近边上，不会引起太多人注目。所以就想让牛小山坐在第一排，好好看看钟艳红的演出。不用问也知道，必定是这条汉子此时此刻最大的心愿了。但是牛小山别看面对持刀歹徒凛然不惧，可是看到前面两排大领导，心里面怦怦乱跳。不停地想挣脱开跑到后排，找服装厂那些职工代表一起坐，两人这么一争竞，被不少领导都看到了。李良山坐在一排中间的位置，早就看到李海洋和一个黑大汉在那里小声争吵，还以为发生什么纠纷了呢。便站起身来问道：“李海洋，都这时候了，你在那干什么呢。”
“这是我们厂的押车员牛小山，也是厂职工代表，我看后面座位满了，就让他到前面做。”
“在路上他勇斗歹徒，南村县还发了锦旗呢，估计用不了多久，当地就会发通告过来。”
“在路上和歹徒搏斗，受了好几处伤，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看厂里的时装表演队演出，所以…”李海洋一只手拽住了牛小山不放，另一只手把锦旗抖开。“这是英雄啊。”
李良山说道，“没有这些各行各业可敬的英雄，我们哪有机会踏踏实实坐在这里看演出。”
“这样，你们都向旁边串一串，让他坐到我身边来，这里看得最清楚。”
李良山说话那是绝对有影响力的，其他干部纷纷起身，向旁边串了一个位置。李海洋连拉带拽，把牛小山按到座位上。“小山，在这好好看，难道你不想让钟艳红看到你坐在这里吗？”
正在挣扎的牛小山突然静了下来，眼神中露出了期待的目光。虽然有些扭捏，坐姿也过于端正，可终于踏踏实实坐稳当了。马卫国作为工会主席在外面张罗了半天，现在也进了礼堂，但却没有座位，只能溜到舞台跟前的侧面。当他看到牛小山坐在李良山身边的时候，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张大的嘴巴简直能直接塞进一个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