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号的。几乎每个人都吃过人家的免费早餐午餐，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职工们吃着人家的，拿着高工资奖金，心里面都着急回去干活赚取点值，哪有闲心在这里听钱宝山瞎扯淡。一个个群情激奋，喊声此起彼伏，连台上的麦克风都给压住了。钱宝山也没想到李海洋几句话台下就这么大反应，心里面不由得一阵紧张。毕竟他是领导，水平比较高，看得出来众怒难犯，一时间没有继续说下去，想等工人们情绪稳定下。可是旁边的马卫国是个不知死的，看到这种情况气急败坏。这次好不容易请了钱宝山出面主持大局，结果几句话风向就变了，不着急那是假的。“都静一静！我有话说！”
马卫国扯着嗓子大声喊了起来，因为距离太近，当年的麦克风质量也不太好。就听到麦克风中传来了一阵尖锐的杂音，让所有人都掩耳不迭。“这是职工大会，不是菜市场买菜！钱副局长在上面讲话，你们就在下面乱嚷嚷，这像话吗？”
“再说这些话说得哪里不对？这么多钱一个人出，难道不值得怀疑么？调查调查怎么了？”
台上的马卫国还在喋喋不休，下面却惹毛了几个工人。工人有两种最不好惹，一种是快要退休的老工人，他们资格老，人缘好，厂里有威信，朋友多。再加上反正也快退休了，谁的面子也不用给，什么话都敢说，自然是谁也不在乎。另一种就是小年轻中的混不吝，脾气大，血气方刚的那几个。这些年轻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闹事不打架，属于一身精力没地方用的。偏巧李海洋在这两个群体当中都有非常好的人缘。老工人因为大多都是技术骨干，在平时工作的时候和李海洋朝夕相处，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再加上家里有什么困难，李海洋也会让青年工人去解决问题，和厂里面工会也有不少联系，所以老工人都心存感激。而年轻人最有战斗力的，就是当时和李海洋一起去火车站搬货的那几十个。这帮小年轻平时抱团，简直就像是一团火，这边忙工作，那边还来回跑，替老职工解决困难。李海洋因此每个人都多发了奖金表示感谢，让他们工资奖金几乎和老职工持平！听到马卫国在上面大放厥词，不管是老工人还是小年轻都不由得一阵恼火！“马卫国！要调查也应该先调查你！”
吴大叔第一个吼了起来。“怎么以前不竞争没订单，刚开始搞竞争你那边就三班倒，以为大家伙都是傻子呢？”
有吴大叔这么一带头，底下立刻群情激昂，你一言我一语，简直就像是连环炮一样，对着马卫国就是一通喷。“还腆着脸在顶上瞎叨叨啥呢！没搞竞争的时候，你让厂里面的人都吃不上饭，啥能力自己没数吗？”
“典型是输不起急眼了，我看这事十有八九是你小子干的吧！不是说有人举报反映吗？说出这人是谁！”
马卫国也傻了，其实像是这种职工大会以前开过多次，从来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其实他不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人一旦自身利益受到伤害的时候，才会爆发出最大的反抗力。现在每一个职工拿到手的工资奖金都远超自己预期，还有着诸多的福利，哪舍得轻易失去。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李海洋因此受到了牵连，被匿名举报，弄得停止生产进行调查的话，这些福利待遇都会随之消失！这哪里是在维护李海洋，从根本上来说正是工人阶级维护自己的利益！吴大叔也就差一年退休，属于是啥都不在乎的年龄段，自己又受到了人家李海洋的资助，更是感恩戴德。看到马卫国说不出话来，干脆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主持会议的钱宝山！“钱副局长，既然说这事有人举报他，总得有个人吧？你看看大家伙这反应，有一个人说李海洋的不是吗？”
“真要说人家自己往里砸钱，赔本赚吆喝，那就把真凭实据拿出来，你就说是谁干的吧。”
钱宝山面现尴尬之色，打着官腔说道：“这个举报群众的名字是要保密的，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公开说呢。”
“那就是诬告！”
在台下有个小年轻扯着嗓子喊道，这话立刻得到了响应。“诬告！诬告！怎么不查马卫国？”
“对啊，以前没订单，一开始竞争就三班倒，怎么不查这个？”
“这是看不得我们工人挣钱！”
就在这乱成一团的时候，拿了李海洋纸条，离开的那个年轻工人已经返回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