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告诉刘铁山支书。等赶到王各庄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李海洋顾不得又累又饿,直接来到了刘铁生的院门外。“刘叔,在家不?”
刚喊了一声,刘长贵便掀开门帘走了出来,看到是李海洋,他脸上便露出了一副敌视的样子。“大中午头的瞎咋呼啥,连顿安稳饭都不让俺家吃,每次来了都没好事儿,我看你…”还没等刘长贵唠叨完,门帘中伸出了一只大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屁股蛋上。虽然刘长贵平时是个习武的,但在自己家门口也没提防着背后挨踹,当着一个大马趴摔倒在地。“我看瞎咋呼的是你!海洋兄弟是咱村的财神,以后见了都给我尊敬着点儿!”
说这话,刘铁山端着饭碗从门帘后面走了出来。看得出来这饭正吃了一半,李海洋看到这幅情况也十分的尴尬,自己来了刚喊一嗓子,老刘家就来个父子相残,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赶忙劝解道:“刘叔,我来的匆忙,打扰了,那些花馍的事情有着落了,不过还有些事情要谈,你看…”还没等李海洋说完,刘铁生大声地说道:“来,进屋说。”
他走进屋内,只是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只听得一阵脚步纷乱,刘家五虎的其他几个人也掀开门帘走了出来。看起来这老刘头在家里果然是说一不二,只是咳嗽一声,他那几个儿子饭都没有吃完,都赶忙腾地方。李海洋心里面也有点不好意思,可盛情难却,只得跟着老刘头走进了屋内。走进屋里才发现,房屋内十分阴暗,窗户居然不是玻璃,还糊得窗户纸。炕上放着一个小炕桌,有一大盆黑面馒头和饼子,还有一盆熬白菜,再就是一碗泛着盐花的咸菜疙瘩。刘铁山家里面算得上是村干部的家庭,而且5个儿子都是壮劳力,全都是正当年的小伙子,论起来在村子里面生活水平应该算是高的。可是没有想到生活水平居然这么低,房子一看就是多年未经修缮。房内的白墙几乎都被污渍掩盖。吃的也是十分的简单,看来王各庄生活水平实在是堪忧。刘铁山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尴尬地招呼李海洋坐下,说道:“咱村里面穷,别看靠着公路,可没什么能人,啥赚钱的营生也不懂。”
“老支书忙活了一辈子也没忙出什么结果,我这刚当上村支书也是愁得不行,今天找来是为了花馍的事吗?”
刘铁山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闪着希望的光,他是多么盼望从对方的嘴里面听到好消息。“没错,我拿着花馍找了旅游局的刘处长,他说这个可以宣传推广。”
李海洋高兴地说道。“尤其对咱们的花馍给了非常高的肯定,等明天我就去一趟旅游局,刘处长说会给我开介绍信,到时候拿上去居庸关宾馆试试看。”
刘铁山激动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年轻人真是一个办事情的,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把事情跑出了眉目。上一任的老支书也想让村子里面致富,折腾了好多年啥结果也没有。看来想要脱贫致富,还真的指望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年轻人。“刘叔,现在花馍有两个问题,第一就是包装实在是太简陋了,咱这个东西讲究的是产品附加值,必须弄得好看一些,让人觉得是个高档品才行。”
刘铁山根本听不懂什么叫产品附加值,他犹豫着说道:“就是说把馒头卖出肉包子的价呗?是这个意思不?”
听了这朴实的话语,李海洋也笑了。“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咱们如果操作好了,花馍不但能卖出肉包子的价,甚至鲍鱼海参价格也能卖得出去。”
“咱们村装花馍的就只有这种篮子吗?有没有其他更讲究的包装?比如解放前大户人家,有没有其他更讲究的容器?”
听了这几句话,刘铁山陷入了沉思,过了半袋烟的工夫,才慢慢地说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解放前地主家确实有种特殊的装法。”
“其实也是用柳条编的篮子,不过那些篮子除了底帮形状大致一样,上面盖子和把手特别讲究,能编出龙凤之类的造型,不过这手艺没几个人会了。”
李海洋听了,马上兴奋地说道:“那咱们村里面还有人懂得编这种篮子吗?能不能让我看看实物?”
“那咱这就走。”
刘铁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脾气,拿起了半块饼子穿上棉袄就向门外走去。二人在村子里面穿行,路上的村民见了刘铁山都加以问候,有两个婶子见到李海洋也笑着热情地打招呼。刘铁山在前面走着说道:“看到了吧,俺村的人都把你当成财神爷了,这事要搞成了,就真成了俺村的大恩人了。”
他们说着话就走进了一个篱笆院,在这院子里面到处都是散放着的柳条,靠墙边还有一些刚编好的篮子。“老婶,是我铁山。我把财神爷给你带来了。”
随着这声喊,房门打开,走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手里面正拿着个编了一半的柳条篮子。“财神爷?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