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完呢。
马来喜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闭上嘴巴,紧接着他指着亲舅舅亲舅妈夫妻两,满脸冷笑的道:“还有你们两,我九岁的时候快饿死了,上门就想要口吃的,你们大门紧闭,假装不在家里,就算后来遇上了也把头扭向一边,就跟仇人一样。”
“乡里人跟你们提起我,你们就说我不听话,否则的话汪文英就把我带走了,你们没有我这样的外甥,说白了就是怕我去守着你们让你们养着呗,对了,一看到你们两个,我就想起你们两那个娇生惯养的儿子,年初的时候听说在厂里跟人家抢女朋友被人家把腿都打折了对吧,你说那些人是没吃饭么,下手那么轻,怎么没把他打死呢?”
“咱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现在又腆着个老脸的跑到这里来装什么长辈,不是不认识我吗,没有我这样的外甥吗,你们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所以,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当官长辈,你们配吗?”
“汪文英是什么样的人望山乡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们这是助纣为虐,是一丘之貉,是狗腿子啊你们知道吗.....”
这一下,黄启格他爹和汪文英她弟弟再也忍不住了。
尤其是汪文英她弟弟,也就是马来喜那个所谓的亲舅舅,他激动的上前两步“啪”的抽了马来喜一个大嘴巴子。
紧接着揪着马来喜的衣领就把他绊倒在地,提起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就往马来喜身上招呼,黄启格他爹也不甘示弱,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瞬间,现场灰尘满天,就连采石场的负责人都来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马来喜这是存心在他们夫妻两伤口上撒盐啊,没错,他们的儿子年初的时候在厂里确实招惹了一个已婚的小少妇,结果被人家男人找了个几个人把腿给打折了,为了这件事情他们还闹到了派出所去,结果人家派出所的人一听,直接让他们自己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关键最后打官司还打输了,赔进去三万多块钱,再加上医药费,一下子六七万没了。
而且,自家儿子的名声也臭了,现在只要谁提起这个事情,他们夫妻两瞬间就翻脸了,没想到马来喜居然真的敢说出来,这是存心找不自在啊,所以他直接是没忍住就动手了,心想着今天一定要好好的给马来喜点颜色看看。
冯瘸子想要跑出来阻止,却被几个保安拦住了,放他出去的话,那不是送人头么?
所以,他只能声音嘶哑,满脸愤怒的大声喊道:“住手,你们有什么权利打他!”
“难道他说的不对吗,在他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见死不救,现在凭什么来这里指责他!”
“你们不就是想找我的麻烦吗,来呀.....”
真的,冯瘸子已经是目呲欲裂了,从九岁的时候开始,他收养了马来喜,十年光景了,他就只抽过马来喜一耳光而已,除此之外,他没舍得动过马来喜一根指头。
说起来还是前两年的事情呢,那一次是因为他在煤矿上遇到了矿井塌方,差点被活埋了,幸好在一个矿洞里面躲过了一劫。
也是因为那一次煤矿塌方,有三个煤矿工人被埋了,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尸身,重伤的有五六个,都是逃跑的时候被掉落的撑管或者土石砸伤。
当时城里的相关领导非常重视那件事情,就连镇上的书纪,镇长,听说都被停职了,后来被安排到了什么党校去学习,紧接着没有多久,孟天成和黎方德就上任了。
当然了,也是因为那件事情,当时正在上高一的马来喜死活不去上学了,也不让冯瘸子去煤矿挖煤。
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冯瘸子都没能把马来喜再劝进学校里去,当时冯瘸子也是特别生气,于是就抽了马来喜一耳光,大声质问马来喜:“不读书你将来能有什么出息,怎么走出这大山......”
冯瘸子现在都还记得,被抽了一耳光的马来喜一点儿也不闹,反倒是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道:“我宁愿没有出息,一辈子走不出这大山,我都要你好好活着,我还要给你养老送终呢。”
那些话,冯瘸子现在还记忆尤甚,历历在目,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小子没白养,只是他太固执了,不去读书的话以后能有什么出路,毕竟他学习真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