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已经是五月五号了,余心雨和宋美男象往常一样去卫生所上班。刚到卫生所就被陈所长叫去了,她们俩跟着他来到他的办公室,陈所长见她们都坐下之后说:“小余,小宋不知你们俩听到消息没有,昨天我去厂里开会,厂卫生所的秦所长告诉我说局里下了文件,要把你们班所有的同学都辞退回去,不让再用了。我听了这个消息以后觉得太突然了,就忙着告诉你们俩,让你们好有个心理准备。不知什么原因?怎么干的好好的就不让用了呢?你们俩赶快去厂里问问吧。”
她们俩一听到这个消息,都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陈所长,希望他说的不是真的。余心雨就感觉大脑忽然晕了一下几乎使她摔倒。是的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她们俩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而宋美男那不听话的眼泪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流了下来。这一件件接踵而来的事情搞的她们俩心力交瘁,满身疲惫。尤其是宋美男她的心仿佛都碎了,麻木了,这颗心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和伤害。
陈所长见她们俩这样就赶紧劝她们说:“小余、小宋你们俩都不要着急,你们赶快到厂卫生所去问问秦所长,也许事情会有转机的。”
经陈所长这么一提醒,她们俩才醒悟过来。她们没有停留马上坐交通车来到厂部卫生所。她们首先找到秦所长,正好碰到在“牧野农场”上班的三个同学也在。
秦所长见她们都来了就说:“今天你们五个正好都在,我把一些事情和你们说清楚了,你们好回去做些准备。”
还没等秦所长说完宋美男就按耐不住问:“秦所长,请问我们干的好好的,一没出什么医疗事故,二没犯什么错误,为什么要辞退我们。咱们最好把事情说清楚,否则我们不明不白的回去,无法向家人交代。”
秦所长十分同情地说:“事实上我也不愿意你们走,下边卫生所特别缺医生,你们这一走,卫生所人肯定又不够用了。可是这是厂里通知下来的我也没办法,你们最好到厂劳资科去问问袁科长,他肯定知道。”
没办法他们五个离开秦所长办公室,又找到厂劳资科的办公室,正好袁科长在。见他们几个来了就说:“你们都来了,快请坐吧。”
他们几个分别坐下之后袁科长又说:“事情你们肯定都知道了。局里已经通知了各个用人单位,必须把你们班所有的人都辞退,限定五月十五日之前全部处理完,否则的话每人罚款壹仟元整。我知道你们都不愿意走,而且我们厂下面的卫生所特别缺像你们这样的人才。你们一个个干得也都很好,职工、家属反映都不错,所以我们也不希望你们走,还准备长期把你们留下来呢。事实上这个通知已经下来一个多月了,我们一直压着没告诉你们,希望通过各方努力事情能有所转机。可是现在局里第二次下了命令,不走不行,所以我们也没办法。”
袁科长说到这余心雨忍不住问:“那么,请问袁科长我们和厂里可是订了一年合同的,现在合同期还没满就让我们走,那这合同订的还有什么用,岂不是废纸一张。要知道单方撕毁合同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袁科长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说:“关于订的这份合同是这样的。当初卫校招你们这批学生的时候,虽然上报省教委批准了,但并没有经过管理局批准并且备案。你们所交的贰仟贰佰元学费全部被卫校独吞了,并没有按规定上交局里一部分。所以管理局根本不承认你们,当然也就不会给你们分配工作了。当你们毕业的时候由于我们好几个厂子缺人,所以想录用你们,结果管理局不让用,我们偷偷地用了你们,管理局也没再追究。后来在我们几个厂子一致要求下管理局也就默认了,还曾经想办法给你们转正,但是没成功这些也许你们都知道。订的这份合同只是我们一厂和你们订的,局里并不知道,也没有经过公证处公证,所以是没有法律效应的。”
宋美男气愤地说:“怎么会这样,袁科长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宋美男虽然很生气,但是她不能对着袁科长发泄,因为一厂的几位领导对他们还是不错的。
袁科长急忙说:“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会在经济上给你们一定补偿的。至于你们要想实际解决去还是留的问题,你们必须到局里去找局长,我们是没有办法的。而且我们几个厂子曾联合到局里交涉过这个问题,说我们特别缺你们这样的人才,希望把你们留下。可是管理局就是不答应,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归根到底是让卫校把你们害了,如果当初招收你们的时候,经过管理局批准然后备了案,管理局承认你们,那么就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了。”
袁科长说完了,他们几个人都沉默了。袁科长说的这些事情他们根本一点也不知道,他们都感觉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们都感到很气愤。这时余心雨说:“袁科长,谢谢您了,我们去局里找局长。”
几个人出了采油一厂无精打采的在“创业大道”上走着,谁也无心说话,最后宋美男说:“同学们,我们先到卫校去,卫校的领导们为了多捞钱竟然欺骗了我们,拿我们的前途开玩笑太可恨了,我们先去找校长和主任讲理去。”
“对了,我们找校长讲理去。”其他几个人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