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桐飞第一次领心雨来到他的宿舍,一个属于他的小天地。他没住在单身楼里,而是住在小车队院内最靠边的平房里。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屋里的东西摆放整齐,收拾的非常干净。一进门左边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和一个一人高的棕色衣柜。右边放着一个长条形的桌子,上面放满了各种修车的工具。往里走靠近窗户左边放一个很高的铁柜子,上面放一个十二英寸的黑白电视机。铁柜子旁边是一个小圆桌,上边放着茶杯、吃饭的餐具等。右边放了一张写字台和一把藤椅,最吸引心雨的是写字台上面墙上挂着一个吉它,心雨上去把它取了下来惊喜地说:“桐飞,你会弹吉它。”
林桐飞笑着说:“我弹的不好,只是平时没事的时候弹着玩的。”余心雨把吉它递给林桐飞说:“桐飞,你弹一段,好吗?”
他从心雨手里接过吉它说:“好的,虽然我弹的不好,但我愿意弹给知音听。”说完他坐在藤椅上动情地弹了起来。
余心雨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吉它声曲调优美,时而激昂如万马奔腾,时而轻柔如小河潺潺的流水。心雨听着完全陶醉在这美妙的音乐里,她不禁忘情地跟着唱了起来:
小小雨滴、晶莹、透明,
它曾随风飘荡过南北西东,
它不怕狂风,不怕电闪雷鸣,
它经历许多风雨,最终溶入江河,
它荡涤污浊,荡涤不平。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
经历几多磨难,几多风霜
它彷徨、它犹豫,
它抗争、它不平,
它渴望理解,渴望真诚,
它默默地奉献,却不要求回报,
它只希望能有一株挺拔翠绿的小草,
做它快乐的殿堂。
歌声、吉它声都停止了,小屋顿时静了下来,两个人还都沉浸在那美好的歌声里。
林桐飞又惊又喜地说:“心雨,没想到你歌唱的这么好,是你自己填的词吗?”
“是的,没事的时候随便写着玩的,今天听着你弹出来的优美旋律,我情不自禁地就跟着唱了起来,一定很不成样子。”
林桐飞放下吉它,他站起身来走到心雨身边坐下认真地说:“不,心雨,你写的很好,以后我弹吉它你唱歌,我们俩一定配合的很好的。”
两个人肩并肩地坐在床边,余心雨把头靠在林桐飞的肩头轻声说:“桐飞,以后教我弹吉它,行吗?”
林桐飞伸出右臂紧紧地拥抱着心雨心情激动地说:“当然可以,我一定是一位合格的老师保证把你教会。心雨,你知道吗?我平时有两大爱好,一是弹吉它,另一个就是摆弄各种车辆。我妈妈整天说我不务正业,但是他们也管不了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没能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我就早早地参加了工作。工作几年后,我爸爸妈妈又强迫我考上了职工大学。”
余心雨听他说完叹了一口气说:“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没能考上大学,而我和你却不一样,没能考上大学是我终生的遗憾。”
林桐飞问:“心雨,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没能考上大学的。”
余心雨犹豫了一会儿说:“我说了你可不许笑话我。”
“当然不会,你放心好了。”
余心雨沉默了一会想了想说:“主要原因有二个,一个是我学差了科,我本来文科好,可是我却学了理科。再有一个原因就是,从上高一年级开始就有男孩子追我。我记得那是一个个子很高,长得很英俊的大男孩,我们俩一个班,他为了接近我和我后面的同学换了座位,我们俩成了前后座。他有时写纸条给我,有时说一些话给我听,搅得我魂不守舍,心神不宁的。上高中的时候我特别腼腆,从来不和男生说话,所以虽然我对他也有好感,但我不敢和他说话,怕别人笑话。就这样一直到升高二分文理班,他学文科被分到了别的班,而我没去学文而是留下来学了理科。分开之后我心里宁静了许多,有时上下学的路上碰到他,我也不敢和他说话,直到高中毕业我没能考上大学,而他也只考上了一个很普通的中专学校。也许你不会相信,高中三年我们俩一句话也没说过。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很后悔,都怪自己那时太幼稚,没有处理好这份情窦初开的感情,结果把双方都耽误了,你说这能愿谁呢。”
林桐飞听完心雨的一番话,他不但没吃醋,反而在心里更加敬佩心雨了。他说:“心雨,也许是你身上那份独特的气质吸引了他。”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相互依偎着,此时午后的余辉照亮了整个房间,也照在这对情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