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昊天敛目,把碗端起来把粥喝了,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其实已经很饿了。
这人把话说得冠冕堂皇,有把他当贵客待的样子吗?
如果真是贵客,不敢怠慢,起码给他吃顿饱饭。
他想到这里,随即就明白过来,这些人是怕他跑了,故意只给他吃这么少的,外面那么冷,他又吃的这么少,时间长了就不会有力气逃跑了。
他跑不了,这些负责看管他的人也轻松。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他迅速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地面光溜,并没有发现什么趁手的工具。
那人见他喝完了碗里的米汤,抬手准备把空碗收回去,眼看着那人手伸过来,他故意提前几秒松了手。
‘哐当’一声响,豁口碗落在硬的地面上摔的四分五裂。
“你干什么?”那人气急败坏的吼了他一声。
“我……”他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解释,却把地上的碎瓷片踢得到处都是。
可惜那人明显没想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把推攘了他一把。
他顺势倒在地上,迅速的抹了快碎瓷片藏进衣袖中。
盛昊天做完这一切,便被那人气急败坏的一把提溜起来。
他的双手再次被反绑回了身后,然后他被推攘到了墙根坐下。
那里离火堆挺远的,不在热烈燃烧的火焰热辐射范围,他刚坐下去就蜷缩成了一团,挺冷的。
他的保持体力,尽快伺机而动,绝对不能等到这些人对他下手。
也不知道晓晓和知夏怎么样了?
考虑好自己的退路,盛昊天又开始思念老婆。
他已经失踪两天了,他一点都不担心唐逸晓不会组织人营救他,他担心的是唐逸晓有没有好好吃饭。她那个人就是那样,只要心里有事,就不好好吃饭,总得要有人盯着才行。
之前唐逸晓还跟他说,她是扫把星,总会带累跟她亲近的人。
在他看来她才不是什么扫把星,明明就是他带累她。
如果她没嫁给他,又怎么会跟着他担惊受怕,说到底都是因为他。
夜已深,负责看守他的人吃饱喝足后,裹着厚毯子坐在温暖的篝火边昏昏欲睡。
盛昊天在墙根蜷了蜷身体,看上去似乎是冷的发抖,实际上却是在用之前藏到袖子里的瓷片磨绑着他的绳子。
他藏瓷片的技术不行,刚才为了把瓷片从袖子里拿出来,不小心还割破了自己的手臂。
还好这些人给他穿的是深色的衣服,不然就暴露了。
不过现在盛昊天已经感觉不到痛,他也感觉到冷,他的后背甚至还起了一层薄汗,是紧张的。
突然,盛昊天觉得绑住双手的绳子一松,他唇角微勾,感觉到绳子这是被自己给磨断了。
他压下心头的雀跃,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人。
之前他已经把这个房子大概的打量的一遍,这是个废弃多年的老房子,是过去年代的老格局,他猜这房子一共有三间。
两间偏房,一间正房,他现在就被关在这间正房里,又两个人守着他,左右两个偏房应该只有左边的偏房里边有人,右边的偏房应该是做饭吃的地方,刚才那小半碗米汤样的稀粥就是从右边的偏房端进来的。
这个时间,其他人应该都已经睡了,不会有人在那边弄东西吃。
正房的窗户很大,但是都已经封死了,他想跑的话,只能从右边用来做饭的偏房跑,而且还得通过坐在房屋中间篝火旁的两个人才行。
“啪嗒!”
他正计划着逃跑的路线,突然听到这么一声,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他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感觉到有人靠近,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哟嚯,还挺警觉。”他看到一张熟悉的刀疤脸,正是那天在货车厢拿走他手机的人。
他微微皱眉,闻到那人一身的酒气,捏紧了被他磨断的绳子断头。
“喝点?”刀疤脸说完,就把酒瓶子的瓶口塞进了他的嘴里。
火辣辣的烧刀子,从他的口腔一路烧到胃里,滋味不好受,却让他没那么冷了。
“多喝点,别给冻死了。外面都零下二十多度了,你们也不给他穿厚点。别时间还没到,人就给你们弄死了。”
显然刀疤脸后面这句不是跟他说的。
坐在篝火旁的两人看到他来就已经站了起来,这会儿听到他说话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刀哥!”
“赏你们的。”刀疤脸心情似乎不错,变戏法似的从大衣里拎出两瓶烧刀子来,一人扔了一瓶。
两人笑着接过,忝着脸道了谢,便不客气的喝了起来。
盛昊天看到喝起来的三人,轻轻松了口气,刚才他还以为那个刀疤脸是来找他麻烦的,后来陷在雪地里的时候,盛昊天不止一次万分感谢刀疤脸的到来。
负责看守他的人,酒量不怎么样,瓶子里的酒不过少了一半就开始说起胡话来,也可能是被高温炙烤着,酒精上头的也别快。
等他闭着眼睛听到的谈话声音越来越稀少的之后,他睁开眼睛,发现那两个负责看守他的人已经倒在火堆旁边睡着了。
至于那个刀疤脸应该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正摇摇欲坠的朝他这边走过来,不过动作越来越迟缓,还没到他面前便‘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刀疤脸倒在地上这一声巨响,惊动在左侧偏房休息的人,几秒钟功夫,盛昊天就看到从那边房间里窜进来四五个人。
几人一看三人的样子,不甚在意的讥笑几声,过来两个人把躺在地上的刀疤脸拖到火堆旁边,各自回房去睡了。
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查看他,也没有人担心他会就这么逃跑了。
可能是因为外面的温度太低,认为他就算跑出去也活不了吧!
又过了一段时间,静谧的夜里除了房中篝火燃烧的‘哔啵’声,便是正房里和隔壁偏房里此起彼伏的打鼾声,看来这些人都睡熟了。
盛昊天悄悄的活动着手腕,约莫着差不多了,没有半刻迟疑的站起来,直接朝右侧的偏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