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给明妧办丧事了。明妧被人害的坠崖,他们受人误导在山下找了许久,没有找到明妧的尸骨,只能给她准备一个衣冠冢,明妧和喜儿回府的那天,正好是她衣冠冢下葬的日子。这一回,设了灵堂,要不是楚墨尘机警,侯府就要把别人错当成她葬入祖坟中。想到明妧的遭遇,苏氏就痛心疾首,她这女儿命苦啊,以前木讷被人讥笑,好不容易好了,却卷入是非中,就没有过过几天安生日子。楚墨尘和定北侯在书房待了半个时辰。出了书房后,楚墨尘回了镇南王府,定北侯去了苏家。没人知道他们商议了什么事,定北侯府悲痛依旧,几天后,明妧的尸骨下葬。但就在明妧下葬的第二天,一件大事猝不及防的砸在议政殿上。从来不参与立储的镇南王主动请皇上立太子,而且请立大皇子为太子。事情来的太突然,文武百官都懵了。要知道大皇子还在北越做人质啊,已经有不少大臣都忘了大皇子长什么模样,甚至有些外放留京的大臣压根就不知道大皇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镇南王请立大皇子为太子,定北侯和苏老太爷附议,靖王爷长出来,接着是穆王爷……渐渐的,一半的朝臣都赞同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成国公和晋王坚决反对。镇南王看着晋王道,“晋王有什么好反对的?大皇子是先皇后所出,记名在皇后膝下,是皇上的嫡长子,皇上立他为太子名正言顺,于朝廷,北越提出交换人质,皇上左右为难之时,是大皇子主动站出来替皇上分忧,为江山社稷去了北越,试问皇上膝下那么多皇子,有哪个比大皇子更合适做这个太子?!”
其实,有些事包括皇上在内都不知道。当初大皇子主动去北越,是王爷让大皇子这么做的。孙贵妃和四皇子志在储君之位,大皇子是嫡长子,皇后无所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大皇子身上。大皇子比四皇子年长一岁,他若是碌碌无为,就是给朝臣理由拥戴四皇子,要是锋芒毕露,那就是逼四皇子和孙贵妃除掉他。在这种羽翼未丰,怎么做都是错的情况下,避开争锋才是明智之举。如果只是简单的去北越做人质,去了绝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交换人质就不一样了,大皇子和北越容王世子互为保障,相隔千里,你护着我,我护着你。到了北越,哪怕大皇子孤身一人,北越也得护他周全。避开纷争,正好静下心来学习为人处世和治国之道,他这个嫡长子在北越一日,皇上就不可能立其他皇子为太子,不是孙贵妃让人送假消息说大皇子在北越纵情声色,皇上就信了的。皇上要做明君,就不会在立储一事上落人话柄。王爷不是不参与立储,而是根本就没有到需要他参与的时候。镇南王府手握重兵,没有哪一个权倾在握的大臣能对立储一事袖手旁观,因为无论如何都饶不过去,就算王爷不想掺和,皇上也会问他。王爷即将出发去边关,这一去就不知道多久能回来,大皇子回来后,以孙贵妃和恒王的心狠手辣,连医术高超的明妧都差点两次丧命,何况是大皇子。事关江山社稷,王爷赌不起,皇上那么多的儿子,除了大皇子,没有人能和恒王比了。王爷必须要在出征之前把储君一事定下,狠狠的断恒王和孙贵妃几根肋骨。太子是他保举的,皇上肯定会护着太子,朝堂上的大臣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一旦太子定下来,只要稍稍一拉拢,那些原本向着四皇子的就会倒向大皇子,皇后也会在后宫站稳脚跟,重挫孙贵妃的锐气。皇上知道明妧死在恒王府,恒王和太子之位就无缘了,但大皇子还未回京,就立他为太子是不是太草率了些。皇上看了王爷半天,把立储一事压了下来,当然了,这是王爷意料之中的事。立太子不是小事,皇上不可能这么随意就定下太子。下朝后,皇上把镇南王叫到御书房,问他,“大皇子还在北越,你这时候要朕立他为太子,他能活着回京吗?”
王爷望着皇上道,“皇上扪心自问,就算臣不举荐大皇子,大皇子就一定能活着回京吗?一个于社稷有功还占着嫡长子身份的皇子回京之路注定是九死一生。”
皇上哑然,王爷的话,他没法反驳。王爷继续道,“今天是北越容王世子离京的第七天,在臣决定举荐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的那一刻,就已经派人去接应大皇子了。”
“大皇子被立为太子一事昭告天下,是给大皇子回京之路更添了几分阻碍,却也多了几分保障。”
皇上望着王爷,“你不是因为世子妃之死而意气用事?”
王爷看着皇上道,“臣和皇上说句实话,世子妃失踪了,生死不明。”
皇上眉头一皱,“失踪?怎么会是失踪,那在恒王府自、焚的是谁?”
王爷摇头,“那具尸体是谁的,臣不便去恒王府查清,但绝不是世子妃的,据尘儿推测,应该是有人在狩猎场,趁他昏迷之时把世子妃掉包了。”
说到这里,王爷讥笑一声,“此刻,臣倒是有点感激掉包之人,给明妧添了一劫,也帮她避过一劫,我想明妧的遭遇再惨,也不可能比她受辱自、焚更惨了。”
皇上有些糊涂了,一具烧焦的尸体,是怎么判断是假的?王爷如实道,“尘儿和世子妃在狩猎之前的确未圆房,但尘儿告诉我,他和明妧在狩猎场同生共死后圆房了,恒王妃口口声声咬定明妧对尘儿没有情义,甚至拿出了证据,替恒王妃接生的稳婆在假明妧身上看到了纹身,尘儿起疑心后,带着仵作去定北侯府验尸,确认尸体为假。”
“纵然明妧没有真出事,皇上觉得恒王的德行担得起储君的重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