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妧她们前脚施粥完,坐上马车回王府,后脚德顺公公就坐马车到了城外。看着不少人施粥,那些难民都就着粥啃馒头,虽然狼狈,但好歹没有饿的饥肠咕噜,略感安慰。进过宫,见过皇上的,都认得德顺公公,见他过来,连忙迎上去道,“德顺公公怎么亲自来城外视察了?”
当然是皇上吩咐的了。不过这话德顺公公没说出来,只道,“皇上让咱家盯着点城外,这事咱家没对外说过,怎么就传开了,惹的皇上狠狠的训斥了我一顿,到底是谁传开的?”
德顺公公脸一沉,大家心都跟着颤抖,毕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说话的分量有时候都堪比一品大员。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就把明妧捅了出来。德顺公公,怎么是镇南王世子妃啊?不过,这像是她干的出来的事。德顺公公在城外待了一刻钟,亲自施粥,然后进宫回禀皇上。皇上听的大笑,“居然是她。”
见皇上高兴,德顺公公笑道,“奴才刚到城门口,正好镇南王府施粥完离开,镇南王世子妃也在,满京都有镇南王世子妃这么聪慧的大家闺秀不多见,三两句话,就让这么多人争先恐后的施粥,奴才去的时候,少说也有十家在施粥,这一回水灾,不用国库派粮,这些涌入京都的难民就能填饱肚子了。”
皇上点头笑道,“虽然手段不够光彩,但心地良善,胸怀天下。”
“皇上可得好好奖赏世子妃,”德顺公公趁机替明妧讨赏。皇上笑道,“是得好好奖赏下,把新进贡的果子送两箩筐去给她。”
“皇上圣明。”
再说明妧,前脚回镇南王府,后脚她泄露德顺公公任务,惹的德顺公公亲自出宫查问的消息就传回了镇南王府。明妧,“……”楚墨尘,“……”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皆是一脸黑线。这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不出意外的,明妧被叫去了长晖院,接受批评。老夫人皱眉道,“这事你知道不就成了吗,怎么还闹的人尽皆知了,给人家德顺公公添麻烦。”
没有比明妧更无辜的了,她道,“我只是和丫鬟随口一说,没想到会被人听去,连王府我都没说啊,怎么会闹的人尽皆知呢?”
大太太则道,“虽然你是无心之失,但在外人看来,你的嘴巴也太松了些,藏不住秘密。”
明妧眨眨眼道,“虽然明妧是惹得德顺公公不快,但消息传开,受益的人可不少,就是王府,应该也不会天天都施粥。”
别得了便宜还怪她啊,这就不讨喜了。大太太嗓子噎住,不能否认明妧说的是真的。三太太则道,“即便不是坏事,但也对我镇南王府名声造成恶劣影响,只怕这会儿外人会说咱们镇南王府收买了德顺公公,打听皇上的一举一动,施粥赈灾都是装模作样。”
然后,大家一致决定要罚明妧抄家规,以儆效尤。明妧无话可说,她实在没料到做好事会拍到德顺公公的马蹄。抄家规就抄家规吧,又抄不死人,就当是练字了。就在明妧准备告退的时候,皇上赏赐的贡果送来了,接连大雨,道路难行,贡果送进宫不容易,也越显得珍贵。一屋子人脸都哏青了。大太太问传话公公道,“皇上不是很生气吗?”
小公公回道,“皇上起初很生气,但德顺公公说消息传开,赈灾的人多,百姓受益,世子妃做的是件好事,也不妨碍皇上看臣子们的忠心,皇上一高兴,就赏了两框贡果。”
明妧笑道,“皇上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