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明妧这么抱着,心里酥麻软绵,像是踩在云端上似的,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好。”
脑袋一热,就答应了。都说枕边风威力大,今天,她果然见识到了,简直毫无招架之力啊。楚墨尘嘴角一抹笑愉悦的弯都弯不下去,这枕边风吹的人舒服,只是没有保持多久,心情就比之前更差了,因为明妧说她还要忙半个时辰,让他早些睡。楚墨尘脸黑成了锅底色,为了那什么沈大少爷,连表妹的喜酒都没时间去喝,还为了他向他吹枕边风!楚墨尘气的吭哧吭哧,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没睡着。睡的晚,起的就晚,等明妧醒来,已经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柩照射进屋,灿烂的刺眼。雪雁端着铜盆进屋,伺候明妧洗漱,看到明妧唇瓣红肿,雪雁先是一愣,随即捂嘴笑,恍惚懂昨晚关门时听到世子妃气咻咻的骂“你属狗的啊”是怎么回事。世子爷肯定是气大的,不然不会咬的这么重,一晚上都没消肿。对着镜子,看着唇瓣上淡淡咬痕,明妧心里不知道问候了楚墨尘多少遍。昨天她回来,见楚墨尘睡着了,呼吸匀称,她没什么困意,便盯着他看了会儿,一时手痒掐他鼻子,笑道,“真爱吃醋。”
结果话一说完,他眼睛都没睁,就把她压的动弹不得。人家是装睡的,就等她掉坑里。自作孽不可活啊。用了早饭,然后抹了点药,明妧就带着雪雁去长晖院请安,然后回来继续调制解药,不会耽误多久。绕过双面绣牡丹屏风,就看到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大太太手里拿着礼单给她过目,明妧上前请安,老夫人扫了她一眼,神情淡淡道,“待会儿,你大伯母去东王府送聘礼,你陪她一起去。”
明妧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让她陪大太太去东王府送聘礼?有没有搞错啊!她连苏蔓嫁人的喜酒都没时间去喝,劳烦楚墨尘代替她去,就连来请安也是怕被人数落不懂礼数,不敬长辈,不然她都不会来,给琅嬛郡主送聘礼,就是她时间闲的发慌,她都不会有这想法,何况她现在没时间,明妧果断拒绝道,“我没时间,就不陪大伯母去了。”
大太太正和老夫人商议聘礼的事,闻言,抬头看了明妧一眼。在她们看来,做长辈的吩咐小辈做什么,小辈只有听从的份,否则就是忤逆。不过明妧忤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大太太笑道,“怎么会没时间,你陪我去东王府下了聘礼,直接去工部尚书府吃喜酒,不会误事。”
安排的挺好的,简直没法拒绝,但明妧依然摇头,拒绝道,“相公给我安排了别的事,我不去钟家吃喜酒。”
大太太微微惊讶,有什么事比去钟家吃喜酒更重要的,她倒是好奇了,“什么事这么急着要办的?”
明妧只摇头,把事情推给楚墨尘道,“相公叮嘱不许告诉任何人,大伯母想知道,等见到相公,您问他吧。”
一再忤逆,大太太脸色难看道,“世子妃不会是因为和琅嬛郡主有过节,不想去东王府送聘礼,故意搪塞我和老夫人吧?”
明知道她和琅嬛郡主有过节,还要她去,这不是故意刁难她吗?!刁难她,还不许她有意见,即便是长辈也没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她们要讨好东王府和琅嬛郡主,她管不着,但别拉着她,让她成为她们的垫脚石。明妧把心口的怒气压下,淡漠道,“那天晋王府出事后,大伯母和三婶不是说明妧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好吗,今儿是我表妹大喜之日,我怕去钟家,会祸害她的喜宴,大伯母执意要我去东王府,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别怨怪我。”
现在又记得自己不能出门了,上回让她别出门,不是说做人不能因噎废食吗,莫不是忘记了,大太太提醒她道,“做人不能因噎废食,咱们镇南王府虽然权势赫赫,但最基本的人情往来也不能少了,没有谁能永远权势在握,屹立不倒,不论是身为世子妃还是少奶奶,迎来送往的机会都不会少,琅嬛郡主即将再嫁进镇南王府,以前的不愉快就当一笔勾销,往后大家和睦相处。”
和睦相处?这四个字说起来轻松,只怕想做到没那么容易。一个世子之位就够大家争的头破血流了,既然和睦相处,她不愿意去东王府送聘礼,又何必强求于她。明妧睁着一双清冽眸子望着大太太,道,“大伯母的意思是还要明妧陪你去?”
大太太有些恼了,她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她道,“看来世子妃还在生琅嬛郡主的气。”
不去就是生气,这是逼她答应啊。行,不就是去东王府么,她去还不行吗?明妧乖巧的应了,恭敬而温和道,“容明妧回去换身衣裳,就陪大伯母去东王府。”
出了长晖院,雪雁望着明妧,见她眸底一抹火苗闪烁,她道,“真的要去东王府吗?”
真的没见过大太太这么讨厌的了,总喜欢逼世子妃做不想做的事,连表姑娘出嫁的喜酒,世子妃都不去喝,却要逼着世子妃去给讨厌的琅嬛郡主送什么聘礼。明妧抬眸望着天上飘荡的浮云,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弧。“希望她们不要后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