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宫给皇上请安,当年多亏了王爷替大景朝守住了边关,把狼子野心的敌国击退,才有皇上今日的高枕无忧,王爷杀子立威,不说将士们了,就是皇上也震撼不已,王爷一共就两儿子,杀了一个,就只剩这么一根独苗了。楚墨尘被人害的双目失明,断了一条腿,皇上和王爷一样愤怒,楚墨尘的世子之位他御封的,皇上希望将来楚墨尘能子承父业,和王爷父子两一起守卫大景朝。靠近了些,明妧福身给皇上请安,楚墨尘则道,“恕臣不能起身给皇上见礼。”
皇上抬抬手,免了楚墨尘行礼,然后问道,“朕听说你两只眼睛都瞧见了?”
楚墨尘轻颔首,醇厚的声音如远山晨钟暮鼓,“都是世子妃的功劳。”
孙贵妃眼底闪过一抹冷芒,声音往上挑了几分,“没想到冲喜还真的管用,那是不是意味着要不了多久,镇南王世子就能站起来了?”
孙贵妃是问的明妧,明妧淡笑回道,“明妧不敢居功,有这么多人关心相公,他一定会很快站起来的。”
孙贵妃端起茶盏,似笑非笑道,“世子妃倒是谦虚,镇南王府花二十万两买你一年时间冲喜,不是有大用处,本宫可要怀疑镇南王府有几座金山不怕挥霍了。”
金山两个字,孙贵妃咬的格外清楚,二十万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镇南王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了,他手里至少还有五六个二十万两,才会给的这么痛快,而且还是自掏腰包,他一定贪墨了。不过孙贵妃弦外之音,皇上没听出来,镇南王功在社稷,而且对权势并不看重,要不是他硬要他掌管兵权,镇南王早撂挑子不干了,一个对兵权都无所谓的人,可能会贪墨吗?闲聊了几句,楚墨尘望着明妧,提醒她道,“来之前,不是说要帮华阳公主求情吗?”
明妧眼睛轻眨了下,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做梦了吧,不过楚墨尘这么说,她肯定不能拆他的台,明妧望着皇上道,“皇上,那日华阳公主并非有意用鞠球打到明妧,当时给明妧赔礼了,前些天还特意去定北侯府给明妧送添妆,还是华阳公主亲手绣的荷包,相公都说绣的好看。”
皇上眉头狠狠地皱了下,如果明妧说荷包绣的好看,那可能是给华阳公主留着面子,连楚墨尘都说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了。这后宫的人,向来都围绕他这个皇上转,儿女自然也不例外,华阳公主绣的荷包,头一个献给的应该是他这个父皇,他可从来没听说华阳公主绣工了得这类的话。而且,专程出宫送添妆,就送一荷包,这就是孙贵妃说的精心挑选的贺礼?见皇上目露不快,孙贵妃忙替华阳公主解释道,“皇上,镇南王世子妃误会了,之前华阳出宫太久,臣妾怕她忘了时辰,派人传她回宫,宫女一着急,错把华阳在街上买的荷包当成添妆给了镇南王世子妃,她送的是一对金簪,前几日求着臣妾让她再出宫,臣妾没准许,就把金簪交给了四皇子妃,让她交给你,再提华阳解释两句,难道她没给你?”
轻飘飘的反问,把过错全推在了卫明柔身上。明妧还真摸不准孙贵妃是真给了卫明柔还是假的,毕竟定北侯府里还有一只传话筒,一有点风吹草动,二太太都会告诉卫明柔和孙贵妃,那天老太太动怒,二太太就在当场。不过,明妧觉得这事十有八九是假的,要真舍得送,就不会送一只荷包了,再说了,孙贵妃问的就是一句废话啊,她要收到了,还会说只送了荷包这样的话吗,以为拿卫明柔做挡箭牌,她就会算了呢,卫明柔在她这里一点面子的脸面不比孙贵妃你大好么?修长的睫毛轻颤,明妧道,“不知道孙贵妃是什么时候给三妹妹的,我出嫁前两天,她回定北侯府,聊起荷包,她还说礼轻情意重,华阳公主亲手绣的荷包,可不是谁都能拥有的,我便放在箱子里珍藏。”
孙贵妃眸底冷了冷,这话不可能是卫明柔说的,明妧也不可能把一只街上买的荷包珍藏起来,她在信口胡诌,而且还不怕她戳破她。明妧说的坦然,孙贵妃做初一,她就做十五,难道孙贵妃还能找卫明柔来对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