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脚就不痒了,金花生一半是给姑娘的谢礼。”
一半?“另外一半呢,”明妧问道。雪雁压低声音道,“另外一半,萧小少爷是问姑娘买药膏的方子的,他有用处,如果不够的话,他再送来。”
竟是买药方,她给的药膏分量足够医治他和穆王爷了,“他可说买药方做什么?”
这话,雪雁问了,但是她可不敢如实转告明妧,因为萧小少爷投给她一记你傻啊的眼神,然后说,“药方除了调制药膏,还能做什么?真笨。”
喜儿望着明妧道,“姑娘把方子卖给萧小少爷吗?”
明妧笑道,“一张小方子,谈什么卖,送给他就是了,明儿把金花生和方子送去给萧小少爷。”
明妧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雪雁说起另外的事道,“今儿除了萧小少爷,还来了好几位姑娘,都是之前听晋王府晋阳郡主说紫月姑娘和青霜姑娘舞姿惊人,想一睹为快的,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去,两位姑娘就被晋王献给了皇上,辗转到了咱们侯府,那几位姑娘中正好有和五姑娘交好的,就登门了,她们来的时候,紫月姑娘还在湖畔跳舞。”
这件事,明妧不感兴趣,然而雪雁接下来要说的话,明妧就不得不上心了。雪雁道,“紫月姑娘跳了支舞后,青霜姑娘也跳了一支,她转圈时,手里的香罗帕被风吹到了树上,丫鬟去拿竹竿来,香罗帕被风吹飞了。”
帕子被风吹跑,稀松平常的事,不足为奇。可偏偏事有凑巧,穆王府小少爷找来,丫鬟给雪雁传话,她抄小道赶着去见萧小少爷,正巧见到那香罗帕被风吹到二老爷身上。二老爷接住了,看了一眼,然后塞进了怀里。那动作,雪雁都看呆了,而且那边丫鬟过来帮忙找香罗帕,二老爷一句话没说,从一旁小道走了。香罗帕虽然精致,深受大家闺秀们的喜爱,却也不值多少钱,二老爷什么身份,居然藏一方绣帕。这话雪雁说的小声,还叮嘱喜儿别往外说,虽然是事实,但太败坏二老爷名声了。明妧捧着茶盏,氤氲茶气让她的脸朦胧看不清,一双澄澈的眼睛却分外明亮。一个男人只有在对一个女人动心的情况下,才会藏她的贴身之物,青霜妩媚,像玫瑰一般充满了诱惑,二老爷对她动心不足为奇。歇了一会儿,明妧就进了书房,她要替邹小少爷调制药丸,还有苏大老爷的手腕,要配合用药。明妧把药箱子打开,把需要用的药材拿出来,其中一味黄芪只剩下几片,还有另外几样药材分量也不足了,喜儿见了眉眼闪亮道,“姑娘,你把需要的药材写下来,奴婢去街上买。”
雪雁听了,笑道,“你昨儿收拾药包时不是说让李总管买,能省一点是一点儿吗?”
喜儿吐舌头,嫌弃雪雁话多。明妧摇头一笑,喜儿那眼巴巴的模样显然是想趁着逛街的工夫上街上玩,天真烂漫爱玩的年纪,明妧也喜欢她们天性活泼,要是深沉话少,一棍子都打不出来两个字,要么张嘴就是规矩,她会闷死的。再者她也没想让李总管买,省的一点药材闹的人尽皆知,第一人选是暗卫,但喜儿愿意跑,明妧便将缺的药材写下,递给喜儿道,“快去快回。”
喜儿欢快的接下,走之前还朝雪雁努嘴,气的雪雁拿眼睛瞪她,喜儿笑道,“我给你带好吃的。”
药材不够,没法调制药丸,但明妧也没有闲着,把给萧小少爷的药方写下来,调制药膏的过程尽量写的详细易懂。大半个时辰后,喜儿才拎着大包小包回来,手里拿着五六串糖葫芦,脖子上还挂着好几包糕点,且不说拎的多辛苦,那样子实在是扎眼,走过路过谁不多看两眼。雪雁见了嘴角都抽搐,“你就是这样一路回来的?”
虽然是丫鬟,好歹顾着点形象,这样会让人误会定北侯府无人可用,把丫鬟当牛马使唤。喜儿摇头,娇憨道,“才不是呢,周大夫见我买的药材多,让小伙计用马车送我回侯府的。”
明妧扶额,周大夫十有八九是把喜儿给认出来了,不过她倒也不怕周大夫会泄密,她把功劳让给他,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没道理不接着,况且定北侯一直让他治病,足见他值得信任。喜儿把包袱放下,雪雁从她手里接过糖葫芦,再帮她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糕点,喜儿直揉脖子。糕点是明妧让喜儿买回来分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吃的,她晚上要熬夜,少不得要连累她们睡不着。等喜儿和雪雁把糕点分完回书房,明妧已经开始忙了。明妧调制药丸的时候很认真,旁若无人,喜儿和雪雁只是帮忙打下手,一边扇炉火,一边聊街上的事,聊到趣处,两丫鬟咯咯笑,又怕扰到明妧,嘴捂得紧紧的。口渴了,明妧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听到喜儿说什么,她道,“你方才说什么?”
明妧突然说话,吓了两丫鬟一大跳,喜儿拍着胸口道,“没什么啊,就是奴婢本来没打算在周记药铺买药,只是从药铺前路过的时候,无意间见到二房管事的儿子进了药铺,奴婢以为二房谁病了,就悄悄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