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随性的靠在椅背,双手懒懒的搭在方向盘上,时不时随着公路的弧度稍微调整方向盘。
牧白开的车很中规中矩,不是那种纨绔子弟喜欢的红色炫酷超跑,而是白色越野车。
南宫曦上也不喜欢那种又小底盘又低,一脚油门下去,轰鸣声吵死人的那种骚包车。
他心里对牧白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牧白行驶一段路之前在一家看起来特别烧钱的地方停下。
类似高级vip会所之类的地方。
南宫曦上心想,大早上来会所?无论泡澡还是桑拿都不合适啊。
但他也只是想想,没有多问,随着牧白下了车。
“换辆车。”牧白对他说。
牧白话音刚落,一道刺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由远而近传来。
不消一会,一辆红色弦酷又骚包的超跑停在他们俩人面前。
车里下来一位鼻梁上架着墨镜,牛仔裤上至少挂了七八斤重铁链的青年叮铃铛啷从车上下来。
墨镜男身穿一件比春天还骚气的花衬衫,将车钥匙递给牧白。
南宫曦上一瞬间以为水轻舟来接他了呢。
“小公子,您要的车开来了。”墨镜男伸出食指将墨镜往下一拉,抬眼打量南宫曦上,点点头,“挺好。”
应该是对南宫曦上的样貌表示满意。
“我要的衣服带来了吗?”牧白问。
“带来了,在车上,带了好几件,您自己看着挑挑。”墨镜男笑着说。
“嗯,这辆车你开回去吧。”牧白指指自己刚开过来的白色越野车。
“好的,小公子。”墨镜男接过牧白的车钥匙,“需要我安排节目吗?”
“白天不需要,晚上整点节目,别去会所或ktv,俗气。”牧白瞧了眼身侧俊朗端庄的南宫曦上。
“明白。”墨镜男挑着眉毛也将目光投在南宫曦上身上,上上下下毫无顾忌的打量,“小公子,您眼光真好。”
“必须的。”牧白打开车门,坐进红色骚包车。
“......”南宫曦上感觉脸有点疼,之前是自己太乐观了。
“今天天气好,开敞篷车压压马路应该挺舒服的。”牧白坐在车上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南宫曦上上车。
“哦。”南宫曦上身高腿长,得把副驾驶位的座位往后推出去一段距离,才能把两条大长腿入进去。
“你不喜欢这种车?”牧白看他坐得拘谨。
“从未坐过。”南宫曦上坦言,“我喜欢你刚才开的那辆越野车。”
“我也不喜欢这种车,只是今天带想你兜兜风。”牧白转身将后座的纸袋塞进南宫曦上怀里,“挑一件试试。”
“还要换衣服啊?”南宫曦上问。
“兜风就得换成海洋风才有感觉。”牧白嘴角噙着笑。
自己先挑了一件嫩绿色里边布满柠檬黄大花的短袖衫,将自己那件很符合那干净气质的白底蓝竖条纹的衬衫脱下来,换上这件骚气的海洋风短袖衫。
气质立马从纯良无害的邻家小哥哥变成放荡不羁的百花丛中多情种。
“......”南宫曦上挺无语的。
为了衬托牧白,他挑了件绿底白花相对素雅点的短袖衫,将自己的白色衬衫脱下,换上这件骚气的短袖衫。
“挺好看的啊。”牧白看了眼南宫曦上换好的衣服,“显年轻。”
“我本来就不老好不好?”南宫曦上有点无奈。
“显活泼。”牧白笑着换了种说法。
“好吧。”南宫曦上低头瞧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打量了会牧白。
不得不说,颜值在,穿什么都好看。
国外不似国内。
要去一个地方,距离都挺远的。
牧白带着南宫曦上开出很大一段距离,才走出繁华的市中心,到达绵延不尽的沿海公路。
周末很多人都宅在家里陪家人,路上车不多。
牧白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开起车来挺狂的,好几次下陂的时候,南宫曦上都感觉车要飞起来。
虽然他平时上野外求生课或应急避难求生课时,也经常模拟极速飞车,但自己撑控方向盘开车和别人开车,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且还是这种长相无害又还不太熟悉的人,对于他的车技心里更是没底。
所以,南宫曦上虽然面上平静,其实内心挺惶恐懵逼的。
毕竟他身上的担子很重,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车在盘山公路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南宫曦上的脸都快被海风吹麻了。
盘山公路蜿蜒而上,像条盘踞于山腰的巨龙,上到山顶,牧白选了块开阔的平地停好车。
往前走,一块巨石伸出悬崖,悬崖下边,万丈深渊下,是碧波滚滚的海浪。
牧白坐在巨石边沿,两条长腿垂在巨石外边,悠然自得的晃啊晃。
“......”南宫曦上心想,这斯斯文文的家伙胆子挺大的啊。
这么危险的地方,稍不注意就得粉身碎骨。
他这种令人咬牙切齿的黑社会大佬家的小公子,就不花点心思在防人上面吗?
就算他手上没沾血,他爸以及他爸上几辈人手上,沾的血指定不会少。
他单纯到不怕别人从后面把他推下悬崖毁尸灭迹?
就如南宫曦上和东方澈这种生长在显赫且令人尊敬的贵族家庭里的孩子,每次出行虽然低调,但周围也一定是会有保镖掩藏在四下的。
就如现在,南宫曦上是知道自己周围应该有不少于四位忠心耿耿的保镖,分散在周围警惕行人,保护他的安全的。
他现在一手就能把西区地头蛇家的小公子推下悬崖。
他们家的内心这么强大的吗?还是他们根本不在乎他?
南宫曦上挨着他坐下。
“怎么想到来这种如此危险的地方?”南宫曦上扭头看向牧白的侧脸。
初升的太阳在牧白完美的侧脸镀了层金光。
将本就美得失真的人,笼在如梦似幻的妙境里边,南宫曦上看得入了神。
“因为这里危险得可以随时让我毙命。”牧白回头他看向,嘴角抿出浅笑,面目温暖。
“竟然知道危险,为什么还来呢?”南宫曦上听了牧白的话,心里一疼。
“出生环境我没得选。”牧白双手向身后两侧支在地上,身子往后抬头看向初升不久的太阳,微眯着眼睛,“可是,死法我可以有多种选择。”
牧白说完,朝他笑了笑。
这抹笑,看得南宫曦上胸口堵得慌。
“我们这种人,命,天天都在刀口上悬着。”牧白笑意凄然,“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以后,我可以保护你。”南宫曦上目光坚定如磐石看着他,似在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