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哥谭。
这座永夜城,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享有人间地狱美称的城市在今日迎来了一个陌生的客人。没人在意他的到来,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怎么在意这件事。
何慎言穿着一件风衣,他开着一辆黑色的汽车进入了检查站,本应搜查每个进城人车辆的工作人员却像是没看见他似的放行了。
电台里放着老歌,悠扬的爵士乐与滴在车顶的雨滴声形成共振,它们共同构成了一首乐曲。何慎言的右手手指正有节奏的敲击着方向盘。他从哥谭大桥进入,一路长驱直入,进入市区。这座城市没有辜负他在报纸上看见的恶名。
每过一个街角,他都能看见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与穿着打扮非常朋克的年轻人。有男有女,他们大多有着鲜艳的头发与夸张的纹身,更有甚至会在鼻子和脸上进行穿孔。但这些只是出来找乐子的人,他们还远算不上这座城市黑暗的一角。
或许他们未来会是,但现在,他们只不过是些因为生活苦闷无处发泄所以学着摇滚乐队打扮自己,追赶潮流的年轻人罢了。
何慎言移开自己的视线,他开着车,看似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晃,实则已经开到了哥谭老城。这里是混乱与暴力的代名词,哥谭本地人在骂人时甚至会说,你真应该滚到老城区去。可见这区域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到了这里,之前还有一点遮羞布的哥谭终于向何慎言掀起了她的裙子。灯光与行人、车辆统统消失。他能看见的是大片大片停电的、甚至没有门窗的建筑物。它们的身上弹痕累累,偶尔几个还有爆炸物的痕迹。但依旧坚挺的保护着生活在里面的人。
街道上没什么人,但巷子里就不一定了。各种违法的交易与行为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何慎言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
一个迟早会变得堕落而疯狂并且因此毁灭的世界...既然要改变它,就要从它最堕落疯狂的地方开始改变。
他停车,拉开车门走了出来。雨滴落了下来,却没沾到他的衣服与皮鞋半点。它们都被无形的力量挤开了,他走进了路旁的一条小巷。
一个脸上纹着字的光头男人看见他的到来,往巷子里面喊了一句:“嘿!维克托!有个上城区的阔佬来找事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从坐着的箱子上跳了下来。他没穿上衣,下面是一条迷彩裤和马靴。露出自己强壮的上身,这个光头党指着自己脸上的字对何慎言笑着说道:“嘿,阔佬,你没事跑到下城区来是想哥几个帮你通通后门吗?我知道你们有不少人就爱这种玩法...只要你钱给够,也不是不行!”
他为自己说的这个笑话哈哈大笑起来,露出黄色的牙齿。
何慎言看都不看他,迈步走过。光头男人伸出手想拦住他,却发现自己抬起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掉在了地上。更诡异的是,没有鲜血涌出。
他刚想尖叫,却在下一秒倒在了地上,浑身的骨骼节节扭曲,变成了一个不可能存在的角度。如果非要我形容出来,他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颗篮球。
更糟糕的是,他还活着。
何慎言继续往里走,几个同样是光头的男人正围成一圈,手里提着一个背包。一个穿着白色汗衫的光头看见他的到来,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该死,萨斯那蠢货怎么没把你拦下来?”
他跑了过来,朝着何慎言挥动匕首,法师站在原地,不闪不避,那把匕首在半空中便逐渐与男人持刀的手臂融为了一体,烧红的金属和血肉放在一起,所产生的焦糊味与疼痛让男人眨眼间就晕了过去。
“你他妈...见鬼,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开始尖叫,为首者扔下手里的背包就从腰间拔出手枪,然后发生的事情,他无论如何都没法相信。
他看见自己的手穿过了枪,却没法将它拔出来。他不信邪,试了一次,两次,三次。那把手枪明明就在他的腰间,但男人始终没法触碰到它,这一幕让他怀疑自己昨天磕的剂量太大了,烧坏了脑子。可站在他面前的陌生男人又显得那么真实。
他非常高,而且瘦。穿着一身风衣,相貌英俊的不似人类,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突兀地闪过一道红光,让他尖叫着跌倒在地——应该到来的疼痛感与触地感并未到来。他迷茫地睁开眼,发现另一个自己正站在原地。
他低头看着自己虚幻的双手,突然明白了。
原来不是枪的问题...是我的问题,这是灵魂吗?我已经死了吗?
陌生的男人回答了他的疑问,他的声音远的就像是从天边传来,穿过了萧萧的雨幕,来到了他的耳朵里。
“是的,你已经死了。而且,你会再死上一遍,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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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维克托·帕奇里奥,嗯,一个意大利人加入了光头党?挺少见的。”
胖胖的警探穿着风衣,手里拿着一个汉堡吃着,另一只手上拿着档案。
现场已经被保护了起来,老城区在哥谭警局内同样不是个好地方,至少来出警的人脸上都带着不情愿的神色,但工作就是工作,他们依旧将现场保护的很好。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他嘶哑难听的声音一如既往:“有什么线索?”
“噢,晚上好,蝙蝠。”
胖警探毫无诚意地点了点自己头上的帽子,就算是打过招呼。他将手里的档案递给了这个穿着像个蝙蝠似的男人,后者翻看起来。
他接着说道:“要我说,蝙蝠。这次的事情有些糟糕。在场七个混蛋只有一个活着,虽然我巴不得这些人渣全部死绝,但活着的那个...他还不如死了。”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轰隆隆的雷声预示着暴雨的来临,蝙蝠侠抬起头。他问道:“哈维,他怎么了?”
“他全身的骨头都莫名其妙的被扭曲了,包括血管和脏器,医生说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在医学上,这个人应该立刻死亡才对。但他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活着的篮球...这就是最糟糕的那点。蝙蝠,唉。”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