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
摄政王妃姣好的脸已经扭曲成万分可怖的模样,她恨恨地盯着眼前八风不动坐在桌旁喝茶的摄政王,几乎咬烂了嘴唇。
"很意外吗?"萧承毅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摄政王妃的眼里充满了讽刺。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敢这么做?那是你的儿子,你怎么下得了手!摄政王妃愤怒的声音几乎语不成调。
"是吗?那是我的儿子吗?"萧承毅语调格外的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然而这样平静的一句话,听在摄政王妃的耳朵里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颤抖着嘴唇,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什么意思?"虽然跟之前颤抖的语调没有什么区别,但其中的虚张声势却极其明显。
“就是你想得那个意思,这些年机会我给过你不少了,但是你却并没有珍惜,而且当年你竟然还敢给你儿子取了那样一个名字,你真当旁人都是傻子吗?"萧承毅的声音里也隐隐带出了几分火气。
“不,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相信我,我只是……我只是…"摄政王妃只是了半天只是什么却没能说得出来。
事实上她能说什么呢?说她只是一时寂寞,想要寻个抚慰?说她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还没看到这个世界就被剥夺生存的机会?还是说她只是不甘心自己的儿子最终得不到自己该得的?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能说。
"行了,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以后你就踏踏实实在后院里守着你的儿子和他爹过你们的日子吧!廷儿那里你就不用再管了,对外我会宣布你病重的消息,"萧承毅面色冷肃,“我知道你手里还有人,你别说我没事先警告你,但凡我知道你又伸了不该伸的手,该剁的我一定会给你剁下来。”
“萧承毅你不是个男人,你给别人养儿子养了十几年,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了他,却对我的儿子这么残忍,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等着看你无儿送终的那一天。“摄政王妃疯狂地大声喊道。
"母妃过虑了,有我在的一天,父王就不会无儿送终。"萧离廷的声音在门外突兀的响起。雕花木门被推开,他精瘦挺拔的身影背着光出现在门口,让屋里的人一时之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给父不祥的野种,你有什么权利站在这里对我耀武扬威?我现在只后悔当年为什么一时心软没有直接毒死你。"摄政王妃恶毒的话连珠炮一般的攻向萧离廷。
"住嘴!“伴随着萧承毅怒喝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声,“你有什么资格质疑廷儿的身世?”
“我为什么要住嘴,萧承毅,是你先对不住我的!要不是你把这么一个野种抱到我跟前,我会为了一个儿子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我想要儿子有什么错?我想要给我儿子一个好的未来又有什么错?”摄政王妃恶狠狠地瞪着摄政王,一边脸颊上有一个鲜红的五指巴掌印。
“你."萧承毅被她理直气壮的无耻气得胸口不断剧烈起伏。
"父王息怒!"萧离廷疾步上前,攀住萧承毅的肩头,然后冷冽的视线射向了摄政王妃。
“野种吗?这个名头送给二弟倒是合适。至于我,你大可以放心,不管我的生父是什么人,总不会比一个管家还不如。至于你说的给你儿子一个好的未来,指的是摄政王世子吗?可王府的一切跟你和你的野种又有什么关系呢?"萧离廷嘴角噙着一抹笑,但说出的话却让刚才还嚣张至极的摄政王妃脸上布满了惊恐之色虽然刚才摄政王已经摆明了知道萧离延不是他的孩子,但她并不认为他知道自己子的生父到底是谁,甚至她还异想天开地认为,萧承毅只不过是在诈她而已。
可萧离廷的这番话却直接告诉她,自己所有的事情人家都了如指掌本来以为牢牢握在手里的筹码一下子就没了,摄政王妃就像被抽去了脊梁一样瘫软在地。
“当年你并不是一时心软没有直接毒死我,“萧离廷在她面前蹲下·身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道:“你当时想要的不是我的命,而是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在痛苦中挣扎,对吗?
"你……"摄政王妃再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世上的事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有的事情只要做了,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而我,就是那个最善于寻找蛛丝马迹的人。"萧离廷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看着像条狗一样瘫软在地上的摄政王妃,又说了一句让她崩溃的话,他说:“母妃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我一直都铭记在心,如今我已经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领自然要回报母妃一二,所以二弟那里我定然会好好招待,以弥补母妃没能亲眼看到我毒发的遗憾。”
“不、不,那是你弟弟,你不能这么做,他还是个孩子,他还是个孩子啊!"摄政王妃凄厉的哭喊响彻整个房间。
“是啊!他还是个孩子,但是跟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比起来,跟一个六岁的孩童比起来,他这个孩子还真名不副实呢!你说对吗?母妃?”萧离廷对她的哭喊丝毫没有动容依旧说着让她心惊胆战的话。
“我求求你,求求你,当年害你的是我,你放过你弟弟好不好?我可以把我的命赔给你,你放过他吧!"摄政王妃哭倒在地,却换不来面前两个男人的四号怜悯。
"母妃你没听过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吗?你害我,我报复你哪里有问题?把你最喜欢的手段用在你最在意的儿子身上,难道不是最合适的吗?而且单凭他享受了不该享受的东西,他就注定了不会无辜,所以,造成这一切的你,现在后悔了吗?"萧离廷居高临下地问。
"不,不要……”摄政王妃趴在地上,能说的也只剩下了不要这两个字。
然而萧承毅已经带着萧离廷离开了这个房间,她的喃喃自语并没有人听到了。
“廷儿,你母妃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父王永远都是你的父王,将来王府的一切都是要交给你的。走出了院子,萧承毅拍了拍萧离廷的肩膀,认真而又严肃地对他说“廷儿知道。只是父王你”
"你能好好长成父王期望的样子,父王所做的一切就都值了,至于其他的,你不用多想。"萧承毅拍了拍萧离廷的肩膀,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