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先是一惊，随即怒不可而地拍响了桌子——
“林长安！你居然……你居然！！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睡我！”说罢，还双手抱胸，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
语惊四座，周围的目光都聚拢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两人。
林长安无语地擦了擦嘴：“你不要那么激动，你这身老肉，我暂时还没有兴趣。”
“那你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把我对外给卖了？”
“咱能不能有点聊工作的态度？我的意思是，你把导演经纪约签给我，以后你要当导演这事儿，我从头到尾给你直接安排了。”
“啥意思？”常乐一脸懵，依旧不明所以。
“就是，像签艺人一样，我负责把你捧红，你负责红了之后给我挣钱。放心，我也不从你的导演费里赚，我要的是以后你拍摄电影的投资份额和主控权利。”
常乐也塞了一口包子到嘴里：“把我捧红……？比如说呢，咋捧红？”
“比如说先搞钱给你拍个两三个短片试试水，然后扔出去投各大电影展，等你有了一定作品之后走电影节创投，再去拍长片电影。”
“两三个？那可不是三五十万能解决的！这恐怕……恐怕得要个七位数！”
林长安笑了笑，转头嚷道：“老板，再来一屉包子！”又转过头来，“七位数就七位数呗，问题不大，如果艺考培训机构能开起来，加上游戏攻略的钱，我觉得能行。”
“不是，兄弟……我，我为啥值得你投那么多钱？”
“噢，因为我也不认识别的年轻导演。”
“……”常乐一口老血，“感情你不是看中我的才华？”
“也有吧，你也还是有才华的。”
常乐皱起眉，往椅背上一靠，阴阳怪气地说道：“我怎么觉得，这几件事儿之后，你就飘了。你怎么现在说话的口吻，跟个大老板似的。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林长安吗？”
新的一屉包子上了桌，热气腾腾，林长安迅速夹了个包子塞进嘴里。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有了钱，飘一点也正常。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变了，还是终于露出了本性？”
“……”常乐一时无言。
他顿感眼前这个少年，不再是以前那个每天累死累活赶稿却毫无还手之力的职场菜鸟，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气场强大处变不惊胸有成竹的老屁股。
他不知道为何眼前的人会有如此巨变，可他确信，这样的巨变一定能引人向上。
“我也不给你上眼药。游戏攻略那个事儿我好好说一下，我和那个店家说的他一我九，我这边包括cc的五成，我那个写程序代码朋友的一成，我手上剩三成，我二你一，没意见吧？如果你不想把你的导演约签给我，游戏攻略这里的一成流水，我还是照样分你。等到开拍的时候，你要是钱不够，我也还是给你投满。不过毕业作业拍完，我就不管你了。”
“那原本毕业作业拍完，你还能怎么管我？”常乐翘起了二郎腿。
“帮你找比较好的剪辑和调色做后期，做后期的同时去买一些合适的短片剧本回来改。毕业作业成片之后，先投一轮洲际电影节，再投州内电影节。与此同时，拍下一个短片。噢，科普一个冷知识。参加所有的电影节，特别是州外的，基本都有报名费。州外基本是外币，换算到中州币，报一次名基本都三五百。如果说把州内外的电影节都试一遍，少说也得一万。”
常乐已经被说得完全蒙圈：“这么复杂？我以为就是发个片子的事儿。”
“那没那么简单。州外电影节很多，而且语言不通，你得能检索到有这些电影节可以投，并且完成报名交报名费才可以。这些还是需要一定的精力去处理的，我倒是可以帮你完全解决。”
常乐微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林长安：“你哪儿知道的这么多事儿？”
林长安笑着一摊手：“积极互联网冲浪啊！”
常乐看着林长安的眼睛：“兄弟，你不会坑我吧！”
“那可说不准。”林长安笑得狡黠。
“导演经纪约，是有年限的吧？这点我还是知道的，要签几年。”
“八年。”
“为啥是八年？”
“一般经纪约不是五年就是十年，但是我觉得五年太短，对于一个导演的成长期来说，有点不够。毕竟经常一个电影项目就要花掉三年的时间，十年的话，又有点太长了，不利于你个人发展。那就八年呗。”
常乐挠了挠头，卷曲的头发被搓成一团：“你，你能容我考虑考虑吗？这事儿有点大，我之前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
“当然，你只要在毕业之前告诉我就行了。”
常乐咧嘴一笑：“那没问题。”
两屉包子下肚，两人皆是心满意足，林长安起身付了钱，两人一同走回宿舍。
“诶，你的银行卡号还没给我。”
“要我银行卡号干啥？”
“我不是说了吗，先给你打一些生活开销用的零钱。”
“噢零钱啊……”常乐碎碎念道。
对于同龄同性伙伴给自己打钱这件事，常乐显然缺乏心理准备。
林长安一眼看出常乐的心思：“别婆婆妈妈的了。这本来就是游戏攻略你应得的分成，其他钱我只是帮你存着给你拍毕业作业而已。”
“那……，行吧。”常乐一脸傲娇，打开手机，给林长安发出去一串数字。
“ok。”林长安也打开手机。
不一会儿，常乐的手机收到了短信。
「银行卡转账收入10000.00中州币。」
常乐猛地抬起头来：“你管这，叫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