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冲着花连翻了个白眼,又摇了摇头。
“你怎么整日里这么多戏。”
花连的动作顿在原地,整个人是继续也不是,不继续也不是,手只能尴尬的放在空中。
苏慈喝了口水,看着他们两个人,两个人的相处就如同兄妹一般,不过比起花连,苏慈还是更喜欢顾易秋一些。
外面的天渐渐的泛起了红边,太阳也升起了一半。
下人都起床了,院子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顾年歪了歪头从窗户看出去,又是那些面无表情的人在院子里打扫着卫生。
他们的动作十分的僵硬,但是除了僵硬顾年还觉得有些怪异,一时半会的,竟然也形容不出来。
“对了,你刚才拔出的针为何是黑色的?”
顾年突然想起正事,开口问道。
花连更是好奇,之前试过那么多的毒,都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昨日里也用银针试过,为何今天就发黑了呢。
“对,为什么。”
苏慈看了看门外,手指在碗边摩擦了两下。
“我猜测可能是被下了蛊。”
“蛊?”
“下蛊?”
花连和顾年,一个比一个惊讶,声音也一个比一个大。
苏慈抬头看了看两个人,又看了看门口,两个人才默默的闭上了嘴,反应过来刚刚声音过于大了。
“我也不是很能确定,不过十有八九。”
苏慈从怀里拿出银针,一把银针被紫色的手帕包裹着,一打开,顶端黑黑的。
“这手帕怎么这么眼熟?”
花连看了看,手帕的一角还绣了一枚鸢尾花。
“苏慈!
你什么时候拿的?”
花连一看,这不是自己的帕子吗,苏慈是什么时候从自己的怀里取走的。
“看着这帕子掉在地上,我就拾起来了。
苏慈说的面不改色,丝毫没有用了花连的帕子的愧疚。
“你!”
终归是自己拿好,花连也没有办法证明是苏慈从自己怀里拿的,只能吃了个哑巴亏。
“哎呀,这个针啊!
什么下蛊。”
顾年对这两个人实属无奈,只好赶紧的把话题拉了回来。
“我今天翻了翻书籍,其中有一条记录十分的模糊,让我有些怀疑。”
苏慈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感情。
“可是这本?”
顾年发现这本书从早上开始就放在桌子上,一直翻在那一页,似乎没有往后翻看过。
“是。”
苏慈拿过书,指了指书上的一句话。
“蛊者,痛也,发作时,无任何药物治愈。”
顾年读了一遍,又翻了翻后面。
“只有这一句?”
“是。”
顾年看了看书名,竟然是叫《杂闻录》。
“这蛊,我倒是听说过,但是似乎是我很小的时候,下蛊的部落就已不复存在了。”
花连听得多,自然懂的也多。
“所以我让飞名去查了查,这下蛊之人没有头绪,但是倒是打听出怎么怎么判别是不是下蛊的方法。”
苏慈今日让飞名快马加鞭回了一趟京城,虽说失望而归,但是也打听出了点有用的东西。
“这蛊样式多、杂,并且不同的蛊有不同作用。”
花连开口道。
“的确,高阴身体里的这蛊又名惧阳蛊,顾名思义,这蛊十分的害怕太阳。”
“所以高阴才会在夜晚发作,白天又没有任何的异常?”
顾年回想了一下,上一世自己连一点关于蛊的记忆都没有。
“是,这蛊在太阳落下时变出来活动,太阳出来时就悄悄地藏起来,不让人所发现。”
“那为何这针昨日没变黑,今日变黑了?”
“我听闻这惧阳蛊不仅惧怕太阳,而且遇到盐水会变色,于是我在银针上喷洒了些盐水,果不其然,银针变黑了。”
花连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苏慈竟敢这么做。
“可是你应该知道,下针讲究的就是干净,若是没把握好分寸,这盐水进了穴位,可是会出人命的。”
“若是能成自然是好,若是不成,我也没有办法。”
苏慈淡淡地回答。
花连发现,苏慈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的后怕,似乎是根本就不把高阴的命放在眼里一样。
“可是,就算知道了,又要怎么诊治呢?”
顾年也压根不在乎高阴的生命,只有花连自己对高阴还算有些感情。
花连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诊治的方法一时没有办法,只能说是找到了源头。”
这一点也很是让人头疼,这蛊认主人,下蛊的人不知道是谁,又找不到怎么把蛊引出来的方法。
“哎。”
本以为可以解决完了早日回击,但是这么看下去似乎又是一条死路。
“知道了源头就有办法,我待会回去就让花家打听一下。”
花连的眼睛转了一圈,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算找到了根治的方法,也不能现在治好。”
顾年一说话,苏慈就眨着眼睛看着她。
“我们还没有查到高阴贩卖私盐的证据,难不成这一趟来就是给他治病来的?”
顾年越想越生气,差一步就拍桌子起来了。
“也是。”
花连想起苏慈和顾年来的原因,是说自己也有这个因素,可是他更想的还是治好高阴的病,让自己的老友不要受太多的痛苦。
“我去盐场看了,什么也没发现。”
顾年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蔫不拉几的。
“无妨,这几日我随你一起。”
苏慈冲着顾年点了点头,让顾年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