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齐夫人的哀嚎,齐尚书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那就麻烦太医了。”
齐尚书说完,就准备起身回去。
“你去哪。”
齐夫人一只手牢牢的扣紧齐尚书的手腕,齐尚书猛的一挥,齐夫人就跌坐在了一边。
“回去睡觉,不够丢人的。”
太医没敢抬头,生怕把自己牵连进去,齐靖远还是一脸呆滞的样子,什么也不说。
齐夫人站起来破口大骂,可是齐尚书已经走远,什么也听不到了。
太医让下人把齐靖远抬到床上去,几个下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搬运上去。
太医熟练的用着各种的药物敷在齐靖远的手腕上,又用木板固定了起来。
“齐夫人,另儿需要人一直照顾着,万万不可让他活动手腕。”
齐夫人的眼泪再看到齐靖远被包扎起来的手腕的时候又掉了下来,噼里啪啦的,刚刚的跋扈的样子都已经没有了,就是一名脆弱的母亲。
“这个药,若是他起来疼的厉害,就喂他吃一粒。”
太医摇了摇头,把止疼药留在了桌子上。
太医走后,齐夫人坐在那里想了很久,最终招了招手。
“把云想颖叫过来。”
云想颖跪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刚刚被齐夫人扇过的脸还红肿着。
“这些日子,你来照顾远儿,若是他有什么好歹,我让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齐夫人摸了摸齐靖远额头的碎发,此时的齐靖远因为药物的原因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云想颖冷笑了一声,却还是乖巧的应了下来。
“是,奴婢自会好好照顾。”
齐夫人叹了口气,被人搀扶着走出了齐靖远的屋子。
云想颖坐在一边看着熟睡的齐靖远,又想起自己刚刚如何被羞辱,脸上的笑意全都冰冻住了。
桌子上的药丸还写着“止疼”二字,云想颖知道这药会让人上瘾,最终会死于心脏衰竭。
云想颖把药瓶攥在手里,突然扯了个笑容,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瘆人。
飞名办完与苏慈汇报了一声,就又回到了顾年的身边。
这次飞名竟然觉得,在顾府比在卿王府要安全的多有了短剑,又有了银针。
接下来这两天,顾年过的充实又疲惫。八壹中文網
早早的起来练剑,终于把短剑用的如同长剑一般自如,顾年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总感觉体力有些跟不上,顾年想着若是去了长芦没什么事情的话,还要加大一下强度。
吃了饭就去花宅,几次去花连都是毫无精神,脸上的黑眼圈都要显现出来。
“我可真佩服你。”
顾年看了看花连的眼睛,用双目无神四个字来形容十分的贴切。
“好几天没睡觉了。”
花连也不是铁打的,任何一个人如同他一样放纵,都撑不过几天。
“倒想看看最近又是谁让你这么神魂颠倒。”
顾年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花连起来伸了个懒腰,似乎无视了顾年的话。
“哎,明日几点走?”
“还不知道。”
苏慈只说了明日走,但是几点确实没有告诉顾年。
顾年一点也不着急,她知道,苏慈绝对会在今天让飞名通知自己的。
“你跟这七王爷。”
花连的脸一变,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我们可是正经的主仆关系,清清白白。”
“主仆?”
花连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喜欢这个称谓。
“对啊,他是王爷,我是臣子,可不是主仆关系吗。”
“我怎么觉得你小小年纪,竟还看破了红尘一般。”
花连说完,顾年突然的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花连多大呢。
“花宗主,您今年贵庚啊?”
“你猜。”
花连冲着顾年抛了个媚眼,顾年一手捏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十八?”
“二十?”
接连猜了好几次,花连都摇了摇头,顾年终于没了耐心。
“不猜了。”
“我啊,二十八了,老了。”
顾年眨着大眼睛看着花连,这人哪有二十八岁的样子。
“你骗我的吧。”
苏慈今年二十三,就连苏青也才二十五,没想到花连竟然已经二十八了。
“你今日怎么总说我骗你,真的,是不是嫌我年纪大了。”
花连嘟着嘴,可是任由顾年怎么看,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也不像二十八的样子。
“等我把保持不老的秘诀传授给你,就相信了。”
花连打了两个哈欠,看起来疲惫极了。
“算了吧。”
顾年觉得花连保持不老的秘籍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事。
“你想什么呢。”
花连敲了敲顾年的头,顾年伸出拳头佯装要还手。
“那你快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外面天色还早,但是顾年不想再看到花连的哈欠连天,索性回家收拾收拾东西。
“嗯,也好,过几日我就去找你会合,切莫记住,不要擅自行事。”
花连似乎对顾年很不放心,嘱咐了好几遍,才放顾年走。
顾年本来没觉得要离开京城有什么,可是经过卖枣糕的小摊位时,顾年呆愣在那里。
去了长芦,不知还会不会有点心吃。
这是顾年现在唯一的想法。
枣糕的香味越发的香甜,顾年的心就越发的沉重。
“那个傻孩子在那看什么呢?”
不远处的苏青站在那里,歪着头看着顾年,似乎是很不能理解的样子。
“估计想吃了。”
苏慈率先一步走了过去,顾年听到这个脚步声,心里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七王爷,三王爷。”
果不其然,顾年的声音很小,怕被附近的人听到,暴露了两人的身份。
苏慈和苏青都是一身素淡的衣服,就算不看脸,身上的气质也不似普通人。
“你在这里看什么呢?”
苏青往里瞅了瞅,就是很普通的枣糕。
“这家的枣糕好吃,我怕去了长芦许久吃不到了。”
顾年的表情委屈巴巴的,苏青学着顾年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成大事者,天天想着吃的,那可还成?”
“那我不去了。”
顾年双手一抱,一副撂挑子不干了的样子。
“哎哎哎,小姑奶奶,还说不得你了。”
苏青如今最怕的就是这个,若是顾年不去,苏慈就算去了,也要把自己千刀万剐。
两个人斗嘴之际,苏慈已经买好了枣糕。
顾年看着自己怀里还冒着热气的枣糕和甜饼,心里竟然比这糕点还要甜。
“你放心,到时候去了长芦,自会有别样的吃的。”
这几个人都未曾去过长芦,但是那里产盐为生,定不会贫困到哪里去。
“你们吃嘛?”
顾年大方的打开油纸,一阵阵甜味冲了出来。
苏慈不喜甜食,苏青更是不敢吃这摊上的东西,两个人一致的摇了摇头。
顾年也不推辞,自己一个人抱着油纸大快朵颐。
可是一只手吃,另一只手抱着似乎很费劲。
苏慈伸出一只手,十分自然的接过了顾年手里的油纸,抬着胳膊,放在顾年的右侧。
顾年吃一块拿一块,没过一会,苏慈觉得胳膊上的重量越来越轻,低头一看,顾年已经把所有的糕点都吃完了。
“你都不噎得慌吗?”
苏青显然也看到了顾年的能吃,顾年摸了摸嘴角,确定没什么残渣之后,就笑嘻嘻的摇了摇头。
“没有。”
苏青对顾年的佩服已经不是能用语言形容了。
而看了看自己的七弟,苏慈正一脸慈爱的看着顾年,仿佛顾年吃的还不够多,恨不得把那枣糕摊买下来的架势。
“哎。”
苏青叹了口气,顾年和苏慈都不知他为何叹气,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
“造孽啊,造孽。”
苏慈的心狠手辣,配上顾年的伶牙俐齿,苏青一时间为自己的将来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