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窦民民来的时候,一脸的淳朴,看起来与这个京城格格不入。
“对了,母亲,兰姨娘可再来过?”
顾年记得上一次来还是家宴的时候。
“没有。”
顾夫人摇了摇头,看起来不是很想提起兰姨娘。
“兰姨娘?
可是那位云姑娘的母亲?”
窦民民对他们母女俩都有些印象,毕竟在酒桌上,像她们俩那样的也不多。
“是,我若不在,你们可要多加小心些。”
窦民民想起上次自己想要顾年的事情,可是几次开了开口,都没敢问出来。
“哎,这么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倒是害怕得很。”
那次的事情窦民民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顾夫人在害怕什么。
兰姨娘来的那时,顾夫人看起来还与兰姨娘十分亲切的样子。
“多加注意些,我估摸着她们也不敢做什么。”
顾年嘴上这么安慰,心里也有是有些紧张,毕竟事情的发展已经不似自己经历过的那般了。
窦民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云想颖看着对自己有些敌意,顾年又这么说了,那自己能避开就尽量避开。
顾年已经不知从一个人的口中知道云想颖如今的处境不是很好了,齐靖远对她更是厌恶至极。
“大嫂,你先陪着母亲,我想起院子里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
顾年觉得有点累,就不在这陪着她俩等顾宰相和顾群了。
“可要帮忙?”
窦民民问道。
“不用,小事。”
顾年离开了主院,出了门伸了伸胳膊,这一天天坐着的,竟然还挺累人。
不过经过顾夫人这么一问,自己却是是要先收拾些东西。
可是连去多久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顾年想了一路回到了院子,刚一坐下就叫来宝儿和珠儿。
“你们俩帮我收拾一下,大概一个月左右的衣服。”
顾年觉得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了,就算时间再多一些,那换洗也能换洗的过来。
“收拾衣服?
小姐您要出远门吗?”
顾年一拍脑袋,说了一圈,忘记告诉自己的两个丫鬟了。
“对,我要出去一趟,你们两个在家里照顾好酥酥和院子。”
“小姐不用我们陪着吗?”
珠儿怕顾年一个人在外面不适应,非要跟着去。
“没事,到时候会有别人接应,很快就回来了。”
顾年好说歹说,才打消了两个丫鬟非要跟着去的念头。
“小姐,您要去哪啊?”
“唔,挺远的。”
顾年想着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别再给他们惹祸上身。
“就带些衣服就好,别的东西去了再买。”
顾年怕这两个丫鬟把整个院子都给她带去,赶紧提前先说好。
因为她们在屋子里收拾,顾年也没地方去,就干脆去花宅,顺便谢谢花连送来的金菊。
街上的行人都来去匆匆,顾年的眼睛从他们的身上瞟过,似乎在京城都没人能注意到自己。
轻车熟路的到了花宅,花连如往常一样,正在院子里悉心浇灌他的花花草草。
“花宗主可真是喜爱这些花。”
顾年觉得对于花连来说,这个房子里似乎最重要的就是这些花了。
“花若是能说话,可比人要靠谱。”
花连没有抬头,还在低头看着他的花。
顾年抱着手,在旁边等了一会,直到花连把所有的花都看了一个遍。
“金菊可去了?”
“这就是为了这事来谢谢花宗主的。”
顾年两手一抬,行了个标准的礼。
“虽说她年纪小,但是却聪明。”
花连自顾自的说道,顾年放下手,跟着花连走了进去。
“嗯,第一眼看到,吓了一跳。”
顾年想想都觉得有些可笑,自己竟然也以貌取人了。
“你可是这些日子动身?”
花连伸出手给顾年倒茶,顾年又看到他手腕上独特的花纹。
“是啊,三日后。”
顾年托着腮,看着壶里的水缓缓的流进碗里,一脸的忧愁。
“怎么这副表情。”
花连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到顾年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声。
“哎。”
顾年叹了口气,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王爷昨日也来了,与我说了此事,那高阴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你要万事小心。”
看来花连都已经提前打探过了,连高阴都知道。
“我只听说他常年患病,患的什么病我也没有把握。”
顾年在花连这里,可以完全的放松,完全的信任花连。
“我会在你们之后前往长芦,你若没有把握,大可等等我。”
“你也去?”
顾年没想到除了自己和苏慈,花连竟然也会去。
“正好去边外处理些事宜,反正我也是闲人一个,还不如去找你玩。”
花连笑了起来,一双丹凤眼弯了弯,如同早就知道顾年会惊讶一样。
“真的假的?”
顾年总是觉得花连在逗自己玩,所以不太相信。
“骗你做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顾年想了想,确实,虽然花连总是看起来不正经的样子,但是对于自己确实有言必行的。
“今日可要再学些医术?”
顾年似乎很久没有来学习过了,花连这么一说,顾年点了点头。
“好啊,反正我这几日也没什么事。”
顾年的天资可以,基础打得也不错,花连有些东西,讲一遍,顾年就懂了。
“下针最忌讳重复下针,你定要找准了穴位。”
花连伸出自己的胳膊,往顾年的眼前放了放。
“这几日我胳膊有些酸痛,正好你来练练手。”
花连本以为顾年会推脱,毕竟这是顾年第一次真正的在人身上下针。
可是顾年确实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着花连的胳膊,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可是我的手,你仔细些。”
这下轮到花连害怕了,毕竟他不知道顾年到底能不能下对,得亏胳膊上没有什么致命的穴位。
顾年心里想着自己学的哪个穴位是治什么,在心里转了一圈,顾年手里的针朝着花连胳膊中央的一处就扎了下去。
刚一扎下去,顾年只觉得十分的轻松,原来给人下针是这种感觉。
只扎一个穴位是治不了病的,顾年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花连的胳膊。
花连看着顾年紧紧抿起的嘴唇,十分专注的找准穴位,最让花连意外的是顾年的果断。
但凡顾年找准了地方,她就不会有一丝的犹豫。
快准稳的扎完最后一针,顾年抬起来长吁了一口气。
顾年的手已经出了汗,花连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顾年一摸,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好累。”
花连的胳膊有十几根针,酸麻的感觉让花连微微皱了皱眉头。
“可是哪里扎错了?”
花连一皱眉头,顾年以为自己找错了穴位。
“不是,就是有些酸麻,你做的很好。”
顾年受到了表扬,心情大好,害羞的笑了一声。
酸痛的感觉渐渐的减轻,最后也不知是适应了还是就是不酸痛了。
花连把针一根一根的拔了下来,顾年在一旁拿着帕子一根一根的擦着。
“这小小的针,用处倒还挺大。”
银针在顾年的手里闪闪发亮。
“这银针能救人,也能致人于死地。”
花连还没有给顾年讲到能让人致命的穴位,交给顾年的,也只是一些普通的针灸穴位。
“那明日你可要讲给我听听,哪些能致人于死地。”
顾年的笑里有意思若有若无的寒意,花连深深的看了顾年一眼,更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嗯,这套银针是我送你的。”
顾年惊讶的看着花连,只见花连指了指包银针的布的右下角,顾年这才看到一个小小的“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