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走得快,所以到了花宅的时候,手里的枣糕还热着。
“快快快,花宗主,快尝尝。”
花连刚用过午膳,看到这热气腾腾的枣糕就觉得撑的慌。
“等会再吃,我刚用过膳呢。”
顾年哪听他这么白话,拿了一块枣糕就往花连的嘴里塞。
花连咬了一口,枣糕虽然味道极好,可是对于他来讲有些太甜了,可是顾年亲手喂的东西,他当然要全部吃掉。
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花连仿佛是故意的,顾年的手举的都累了。
“你能不能大口吃?”
“不能。”
花连享受的是顾年喂他的过程,而不是枣糕本身的味道。
好不容易吃完一整块,顾年的胳膊酸了,花连的肚子也饱了。
“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进来就是为了给我送枣糕?”
“当然不是啊,你在做梦。”
顾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花连,花连嘴角温和的笑渐渐有了裂痕。
“我还以为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终于知道报答我了呜呜。”
装作一脸受伤的花连让顾年恶心极了,一脚就踹了过去。
“你给我正常一点!”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一旁的枣糕也渐渐凉了,不再冒热气。
“我今日来,是为了把这个还给你。”
顾年从荷包里拿出银针,郑重的交还到花连的手上。
“事情都办妥了?”
花连收回银针,随手往袖子里一扔。
顾年见他对银针这么满不在乎的样子,哪里有奇珍异宝的样子,亏着自己还怕这下东西丢了,来的一路上一直摸荷包。
花连不知道顾年怎么了,只觉得她微微眯起的双眼有些危险。
“对了,你能帮我看看这个是什么吗?”
顾年恢复了正常,从怀里拿出那个小药包。
表面上看只是一个正常的药包,四四方方的,包的也很随意,没有多么的精致。
花连拿过药包垫了垫,又用鼻子闻了闻,除了芦苇纸的香味就是绳子的味道。
花连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打开绳子,打开纸包里面是厚厚的一层淡黄色的粉末。
“哎,是黄色的。”
顾年看着打开的包装,心想着这云想颖那里自己给换的是白色的,万一被她发现了呢。
诺大的房子静悄悄的,顾年的话也没人回应,花连拿指尖点了一点点,先是放在眼前看了看,眉头就已经皱起了,等到放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花连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这是从哪里拿来的?”
顾年被他的表情吓到了,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就是我上次与你说的,拿你配的去换了这个出来,怎么了?”
花连一听不是顾年自己弄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立马去外面洗了手,不放心的还洗了两遍。
“这是什么啊?
你怎么这么严肃。”
在顾年眼里,花连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很少这么正经。
“此物名为半日欢,如同你们中原的春药,顾名思义,服用了这个药物的人,能,呃,快乐半日。”
如果这物跟春药一样,花连应该不至于表情大变。
“还有呢?”
“这药是南方的一派炼制出来的,服用此药,半日内必死,并无解药。”
顾年听后愣了一下,自己上一世服用了药,并没有死,难不成云想颖这一世换了药,想要弄死自己?
“此派极为神秘,连什么名字世人都不知晓,只知道他们行事诡异,又喜好炼制这种害人的药。”
花连说的咬牙切齿,仿佛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认识他们?”
顾年问出自己所想。
“家母就是被此物...”花连没有说完,顾年也明白了。
“所以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顾年一五一十的告诉花连,当然隐瞒了自己重生的事情,只是告诉花连,自己偶然在胭脂铺听见的。
“这云想颖是什么人?”
花连对云想颖起了疑心。
“应该不会是她,她从小和我一起长大,除了我也没有别的朋友。”
“你是她唯一的朋友,她还想用这等法子来害你?”
花连冷笑一声,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顾年本想用这个在对付云想颖,可是想了想若是让她这么直接的死了岂不是很可惜。
正当顾年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花连已经把东西包了起来。
“此物太过危险,放你那不安全,先暂时放我这里保管。”
“送你了。”
顾年大手一挥,这种东西她才不想留着,还不如给花连。
“这么大方?
这个东西可是一点点就可以置别人于死地。”
顾年摸着下巴想了想,的却觉得有些可惜。
“那你和我交换吧,我要强效的春药,但是又不会死人的那种。
这药嘛,放你这里研究吧,哪日找出解药了再来和我说。”
花连想了想也是,这么一大包药可够自己研究许久,就算找不出解药,那找出是哪几味药制成的也可以。
“你要春药做什么?”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顾年的脸上满是笑容,眼里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花连没有说什么,转身进了药房。
“每次一进来,我都觉得震撼。”
顾年跟在花连身后。
“我在西域的药方可比这个要大多了。”
花连从到一个柜子面前,此柜子还是用机关锁上的锁,只见花连的指头这转转,那转转,锁就缓缓地打开。
小心翼翼的把药包放进去,顾年撇了一眼,看到里面还有几种大大小小的药。
“这是你的收藏品?”
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顾年只好用了个收藏。
“这都是我没有研究出来的东西,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前几日还说没有自己解不了的毒的花连,现在竟然有些自愧不如的感觉。
“给你哪一种好呢?”
花连一下子拿出三四种药摆在桌子上,一样比一样的精致。
“这个叫花花丸,吃完了人会像花一样。”
花连碍于顾年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说的是分含蓄。
“我要那种药效强的,让人如火焚身的,服用完过后却又什么都不记得的。”
顾年的形容哪里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花连忍不住皱着眉头看着她。
“我本以为我们西域的女子算是奔放了,没想到你比她们还要野。”
“那有什么,第一次见到你,我还以为你有断袖的癖好,想要摘取我的后花园呢。”
花连的表情在也维持不住了,伸出手打了顾年的头一下。
“还有什么你不懂的。”
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这顾年跟自己讨论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像话。
“我又不把你当男人看。”
顾年捂着被打过的地方,嘟嘟了一句。
“不把我当男人看?
那你把我当什么?”
花连突然就觉得受伤了。
“当姐姐啊,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觉得大齐第一美女都没有你好看。”
虽说“姐姐”这两个字让花连很不爽,但是顾年后面这一顿马屁拍的花连很是高兴。
“哼,勉强信你一次。”
花连从四种药中留下一样,又把其他三样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原地。
“这个药名为烈药,服用的人会浑身发热,需要行,行男女之事缓解,但是药效过后,又什么都不记得,只会记得模模糊糊的一点。”
花连本想说苟且之事,还是改了口。
顾年拿起药端详了一会,确认这就是自己需要的那一种。
“谢谢你啦,花宗主。”
拿到了东西的顾年心情极好,看外面的景色也觉得美好了许多。
“这就走了?”
花连送她到门口,顾年摆了摆示意不用送了,让他赶紧进去。
顾年走后,花连神情严肃的叫进来一名下人。
“去让他们查查,这个云想颖是什么人?
与什么人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