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的极快,这三天风平浪静的,一切都静悄悄的样子。
顾年第二天去花宅的时候,就有了人,仿佛前一天的空档不存在一样。
“你去哪了?”
顾年一进去,看着还在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的花连就来气。
“嗯?”
花连似乎都没时间理他。
“昨天我来找你,这花宅一个人都没有,还全都上了锁。”
“哦,昨天我们公休,我带他们逛青楼了。”
顾年深吸一口气,强忍住自己一拳打到花连高挺的鼻梁上的想法。
知道他没什么大事,顾年就放下心来,坐在一边喝茶,等着花连照完镜子。
“昨日熬夜了,浪费了些精力,长了一颗痘痘在下巴,你摸摸,你摸摸。”
花连放下镜子,拉着顾年的一只手,非让顾年摸一下他的下巴。
顾年一脚踹了过去,花连一躲,顾年微微惊讶了一下。
“你还会武呢?”
“废话,西域人从小就要习武。”
花连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力量悬殊,一只手擒着顾年,顾年动弹不得。
“对,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能开锁的东西?”
顾年松了手,花连也借劲松开了。
顾年揉着自己的手腕,四处打量。
“开锁?
有没有?
我这里还能有没有的东西吗?”
也不知道是花连这中原话学的不好,还是学的太好,这一顿绕。
“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你用来干嘛?”
花连在自己的头发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根小小的银针。
“当然是有用咯。”
顾年拿过那根银针仔细的端详着,似乎是跟普通的银针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我们那里一种特殊的银做成的,一放进锁里,它便会根据里面的结构自己弯曲,相当于一把万能钥匙。”
顾年觉得神奇极了,尤其是花连这里好像什么都有的样子,让她找到了一个百宝箱一样。
“哎,不知道没有你该怎么办。”
顾年从心里由衷的发出感慨。
花连静静地看着她,眼里全是宠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想把所有的一切都给这个小丫头。
“哎,自打上次变身之后,我觉的累极了。”
顾年伸了个懒腰,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副要睡着的模样。
“那药对身体虽无损伤,但是就是会让人觉得劳累,过几天药效完全排除,就好了。”
顾年本身体质就弱,虽然习武,但是还是跟正常男子都很大的差距。
“虽然你这么夸我,但是这银针还是要还我的,这可是好东西,世间没有几只。”
花连嘟嘟囔囔的。
昏昏欲睡的顾年拿好银针就告辞了花连,回家倒头就睡。
期间顾易秋来过一次,顾年也没起来。
他看着顾年睡的沉,也没有把她喊起来。
“多给她盖着被,不要着凉了。”
临走时,顾易秋跟珠儿嘱咐道。
与青杏约定的时间就在今晚,顾年想起自己从花连那里拿的银针,一时好奇,让宝儿随便找了个带锁的箱子拿过来。
顾年把银针一放进去,就觉得有些费力,等到银针差不多顶到锁芯的边缘了,顾年用手轻轻一扭,锁就打开了。
“好厉害。”
宝儿发出一声惊呼。
顾年拿出来也是第一次试,心里的震惊不亚于宝儿。
傍晚一过,顾年和宝儿就到了小河边的亭子里,里面已经坐了个一个娇小的女子。
听到有人来的声音,青杏慌张的回了头,一看是顾年和宝儿,她惊魂未定的吁了口气。
“顾三小姐。”
青杏站起来,与顾年行了礼。
顾年让她坐在自己和宝儿对面。
“那日回去,可有被怀疑?”
青杏摇了摇头,“奴婢回去时,云小姐还没有回,府里的人好像也不在乎云小姐这里,并没有人怀疑我。”
顾年点了点头,毕竟这云想颖的父亲早就去世了,除了大房,其他的小妾都拿了银子回家了,只有兰姨娘还带着云想颖赖在那里不走,大房索性连个丫鬟都不给。
“兰姨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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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娘说是染了什么疾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奴婢也不知是什么病。”
顾年心里暗暗想着估摸是出去与人鬼混染上的花病,又不好意思与人张扬,只好在家静养。
青杏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交还给顾年。
“顾三小姐让奴婢每餐都加进去的东西,奴婢都加完了。”
顾年给她的量较少,三天,一天三顿饭再加上点心,正正好的用光了。
宝儿把那瓶子收好,顾年不自觉的又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那日看到的那包药,云想颖可有换地方?”
顾年让青杏盯着云想颖,主要是怕她调包。
“没有,近些日子云小姐经常外出,连那箱子都不曾靠近。”
“好,这个你拿好,等云想颖不在的时候,找机会开开那个箱子,看看里面的东西,最好是把那东西的长短量一下,若是纸包的,撕下一角来给我。”
青杏接过那根银针,疑惑的看着顾年。
“这,这能行吗?”
“万事小心,别被发现了。”
顾年突然的想起什么,又让宝儿赶紧拿出来。
“这是我们小姐给你的烫伤药,你记得回去涂。”
青杏眼下的疤痕要有炎症的样子,宝儿把药交给青杏,青杏鼻子一酸,又要哭。
“可别哭了,哭了伤不容易好。”
顾年最见不得人哭,赶紧让她打住。
青杏吸了吸鼻子,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对顾年道了谢,就往回跑。
“明晚,不管能不能成功,明晚在这。”
宝儿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刚好传到已经跑了两步的青杏耳朵里。
青杏回了院子,云想颖一如既往的还没回来。
她壮了壮胆,走进了云想颖的里屋。
一个小小的盒子放在床头边下,明晃晃的一把锁把盒子锁了起来,仿佛在叫喊着“来开我啊”。
青杏仔细的关上门,又关上了窗,蹑手蹑脚的回了里屋。
她怕自己动了盒子的位置云想颖会发现,于是趴在床上,拿出顾年给她的银针。
青杏也不知道怎么用,只好试探性的从锁眼弄了进去,三下两下的,锁竟然开了。
锁开的一瞬间,外面的大门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青杏顾不得害怕,赶紧打开锁看了一眼,还撕了一个小角放到自己的袖子里。
“量一下,怎么量一下?”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青杏急的不行,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只簪子。
“青杏,你这个狗奴才又去哪了?”
云想颖的声音就在不远处,青杏冷静的关上了盒子,把锁锁好,银针也好好地收到了自己的荷包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
刚做完这一套,云想颖就进了里屋,看到青杏趴在自己的床上,眼神立刻凶狠了起来。
“回小姐,我在帮小姐整理一下被褥。”
青杏哆哆嗦嗦的,一脸害怕的样子。
“早干什么去了。”
云想颖扇了青杏一巴掌,又看着她眼角的伤疤,皱了眉。
“滚,别让我看着你,真恶心。”
青杏低着头退出了屋子,袖子里的小手纂的紧紧的,眼里的恨意也越来越深。
云想颖给青杏的房间就是在她隔壁的一个小小的柴火屋,青杏小心得拿出袖子里的纸片,把它和银针一同放在了荷包里。
全都弄好了之后,又把荷包牢牢的拴在腰上,怕荷包会掉,青杏还特意多打了两层结。
桌上还有顾年给她的药膏,她左看右看,舍不得用。
最后还是扣了一点点在手指尖,因为没有镜子,只能对着盆里的水慢慢的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