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妮惊恐万分，用余光看向陈姐。
陈姐双手抱胸，翘着细腿，淡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奎妮强行忍住恐惧，勉强挤出笑容：“杜哥我自己来……”
奎妮脱下外套，却发现杜哥的手又伸向了她的腰间，杜哥厚厚的手掌把奎妮衬衫下方的两个纽扣解开，往外一拉，露出了奎妮纤细的腰，紧接着杜哥把衬衫的一脚攥成长条，在奎妮的腰间打了个结。
随即，杜哥才向后退了一步，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看，这样就不错。其实你的身材优势挺强的，高高瘦瘦，腿长，腰细，但是按刚刚那个穿法，是完全穿不出优势的。你看现在是不是好多了，整个人看上去马上有了生气。是吧？”说着杜哥回头，看向陈姐。
陈姐笑了笑：“是不错，小姑娘底子还是可以的。”
奎妮看了看杜哥，又看了看陈姐，见两人目光中都满是认真严肃，仿佛在讨论专业问题一般，自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便强忍住了心中的害怕。
杜哥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单手手肘撑在桌子上，看向奎妮：“来，找个合适的音乐，跳一段吧。”
奎妮点了点头，上齿紧紧咬着下唇，翻动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心跳咚咚如鼓。
漫长的两分钟过去，奎妮终于找到了当时跳舞的歌曲，心里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但想到要在两个老师面前穿着短裙跳爵士，也不免觉得尴尬。
“老师……我找到了。”
杜哥笑着说：“你不要紧张，让你跳爵士，就是为了让你能放开。你现在反而更收紧了，你要想，你要考编导，一个导演，面对剧组一两百号人，得有什么气魄？是你现在畏畏缩缩这个样子吗？你这样子让人怎么能相信你能做导演？”
奎妮听了这话，好胜心立刻冲上脑袋，深吸了一口气，硬气地答道：“好！老师，我试试！”
奎妮按响音乐，在教室中翩翩起舞。
她素来是个实心眼，做事认真，当时学这段舞时候就跳了几百遍。
此刻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舞步舞姿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在教室中翩翩起舞。
……
一曲舞罢。
“啪！啪！啪！”
杜哥鼓起了掌。
“非常好！”
杜哥说的郑重其事。
“你看！这不就好了吗！你是不知道，刚刚跳舞的那一刻，你有多自信，多好看！”
。奎妮笑了笑，用手背擦了擦汗：“谢谢老师。”
“记住刚刚你跳舞的那个感觉，是自我展示，是自我魅力的释放。懂吗？考试干的就是这个。别像是个待宰羔羊一样，在那站着等着被老师考，回答问题的时候唯唯诺诺，不是这样的！小朋友，你是艺术家，懂吗，艺术家！”
奎妮点了点头：“我懂了，老师！”
杜哥笑着，看向陈姐：“怎么样，老婆，你有什么建议？”
“面试状态的话，刚刚杜哥都讲差不多了。在自我介绍上，一会儿你的带课老师会跟你细聊，我们俩主要负责的是整个人精神面貌。你这套衣服不行啊，考试的时候穿什么衣服也很重要。你回去搭一下，看你要穿什么，拍给我看，不行的话重新去买。知道吧？”
“好的，陈姐。”
“嗯。还有我看你长得都挺好的，就是鼻子有点塌，如果有条件的话，去微调一下鼻梁，整个人可以看上去有精神很多。”
奎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意思……？”
“就是微整形。”
“整容？”
“别说的那么严重。其实现在微整形挺流行的，你去看学校里表演系的姑娘，十个有八个都是微调过的。整容是大调，是完全变成另外一个长相。但是微整形顶多就是瘦脸针，垫个鼻梁，割割双眼皮，很原本差别不大，但是会更好看一点。”
“噢……陈姐是要我去微调鼻梁？”
“当然啦，这只是个建议。我有朋友在做，如果你有兴趣我就给你推荐，她那做的还挺好的。但是不调就不调了，这个是你的事。”
“但是这和考试有什么关系？”奎妮皱眉。
陈姐翻了个白眼：“你傻呀。这些艺考的考官也是人，而且大多数男人。他看到好看的小姑娘，不自觉地就会有更多的好感。这叫软实力，你懂不懂？你去学校里看看，大部分人都挺好看的，或者穿搭是有风格的。这是一个整体的形象气质问题，直接影响老师对你的印象。”
“噢……”奎妮扁了扁嘴，“我明白了。”
“嗯。”陈姐应了一声，却没有说继续考试，也没有说奎妮可以出去。
三个人僵在了原地，一时间有些僵持不下。
奎妮想了想，说道：“这个事情，我可能要回去和我爸妈商量一下，看看要怎么做多少钱，什么时候做。”
陈姐听到这，立刻脸色好了许多，有了笑容：“行啊，这件事你好好考虑，我可没劝你啊！想好了来跟我说就行。”
奎妮用力点头：“谢谢老师！”
“嗯，出去吧，喊下个同学进来。”
“好的，谢谢老师！”奎妮用力鞠了个躬，便小跑打开教室了门，喊了下一个同学，这才匆匆跑出这条走廊。
到了楼梯上，奎妮重重地喘了口气。
她看向教室的方向，又看向宿舍的方向，想到刚刚赵琳萱哭着跑出去的模样，大概猜到了什么。
……
林长安喝下一口咖啡：“所以说，陈姐从去年开始就在劝赵琳萱整容？”
“对。”
“我看那个什么我有一个朋友做微整形，也不是朋友，就是她自己开的店吧？”
“对！”奎妮声音立刻高了一个八度，“就是她！”
“你是有切实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还是说按照你的猜想，你笃定就是她？”
奎妮抿了抿嘴，朝身后的服务员喊道：“小姐姐，给我来一杯温开水。”
温开水上桌，奎妮又喝下半杯，这才缓缓开口。
“我也不知道……这算是看到，还是猜想，应该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