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问一下你们过往成绩怎么样？”
“省联考通过率达到98%，这个通过率在全省还是挺高的。”
林长安在心中暗暗吐槽，鹭城所在的省份，省联考通过率90%，拿通过率说事儿实在是骗外行人。
“那前100名的同学有吗？”
“有的有的，我们平均每年都会有两到三个。”
林长安在心中默默计算，他刚刚在来的路上查了一下，全省每年的编导类考生有3000个左右，红苹果有150个学生，占据了全省百分之五的数额。按照这个比例来说，前一百名有两到三个可真不怎么样。
“那你刚刚说的校考呢？”
“校考的话，通过率也有60%的。”
“那像北电中戏这样的学校通过率吗？”
“嗐，”套裙老师笑了笑，“这种学校呀，是很难考的。每年报名人数多，通过人数少，我们机构算是很好的，每年都会有一两个学生拿到合格证。”
林长安抓住了重点：“是拿到合格证，不是录取？”
“诶，对。”套裙老师尴尬地笑着，“我们只能负责学生的专业，如果孩子的文化课不够，我们确实也没有办法，这不是我们的专业范围。”
林长安很清楚，校考的专业大概分为两种录取方式：文化过线，按专业排名录取；专业过线，按文化排名录取。通常而言，按专业排名录取的专业，考试难度更高，专业性更强。而按文化排名录取的，相对而言专业性会稍微弱一下。
如果一个学生最后拿不到录取通知书，要么就是专业排名不够靠前，要么就是考取的合格证本身专业性没那么强。
林长安退而求其次：“那在过去五年，有人成功考上北电中戏吗？”
“有的有的，那还是有的！”套裙老师终于笑得不那么尴尬，眼睛有了些亮光，“前年有一个上了管理系，再前一年有一个人上了广告导演。”
林长安微微点头。
基本可以确信，这家培训机构的教学能力一般。
管理系根本不考写故事和视听语言，主要考的是时事评论，而且文化课都录取线在一本线上下。而广告导演最难过的一关是画分镜，需要绘画功底。显然，红苹果不教绘画。
“那这边的师资呢？”
“都是鹭师大毕业的老师。”
林长安一下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鹭城师大在鹭城还是响当当的，是211重点大学。但是综合院校和艺术院校之间专业度颇有差距，完全不是一个路子。鹭师大的编导专业甚至不需要艺考，是正常高考录取的。
也就是说，红苹果雇了一帮根本没有参加过艺考的老师，来教高三学生艺考。
而这样的机构，已经在鹭城屹立不倒十年，报名学生逾百，每年拿着五百万以上的收入，“教育”着一代代莘莘学子。
想到这，林长安便不免叹息。
本身选择艺考这条路就很困难了，还要被这些培训机构割韭菜。也难怪像引路站台这样的机构会火爆全州，别的不说，单是纯北电中戏师资这一点，就虐爆地方培训机构。
一番咨询下来，林长安基本可以确定，欣欣是不能送来这里学习了。
“好的，那我基本了解清楚了。有没有宣传单之类的，可以让我带回去和家里长辈一起讨论一下。”
“有的有的。”套裙老师直接从文件夹的后几页抽出传单，递给了林长安。
“好的，谢谢。”林长安收了传单，站起来就要走。
套裙姐姐满脸堆笑追了几步出来：“诶，稍等稍等，方便的话留个电话？”
林长安一顿：“我们还没想好要不要学呢，我不想留电话。这样，你在传单上写一下你的电话号码，我可以承诺，如果我表妹来学，我一定找你报名。”
“好的好的，没问题！”那套裙老师立刻拿过传单，在上面写下电话。
林长安点头一笑，离开了红苹果。
回到家，林长安拨通了常乐的电话。
“喂！”声音粗犷，中气十足。
“喂，你们那怎么样，引路的事还顺利？”
“顺利！当然顺利！小爷三寸不烂之舌，谁不爱？就上去叭叭讲了一小时，全部面试官都给跪了。一开始还不让我去洲际班，要把我和师姐分开。嘿，给小爷气的！我说不成，如果不和师姐一块儿，那我就不去了！给他们吓的，立刻调了我去洲际班！怎么样？兄弟办事儿还是靠谱的吧！”
林长安笑：“他们不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师姐黏在一块儿。”
“他们奇怪啊。我就撒了一谎，我说我想追师姐。”
“噗……”
“牛吧？他们立刻就信了，还一副小伙子我们帮你的样子！傻了吧唧的！”
“……”
“你打给我啥事儿啊？”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进引路上课？”
“不知道呢，办护照。护照一般十个工作日，我估计怎么着得等十天吧。”
林长安想了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帮我打听一下他们帝都那个班的招生情况。包括学费、师资、通过率、一个班有多少人这些。”
“问这个干啥？”
“你问了就知道了。”
常乐挠了挠后脑勺：“怎么还卖关子！行吧，那我去想办法打听打听，有信儿了跟你说。”
“成。”
“你啥时候回来？”
“再过两天。”
“勘景顺利吗？”
“说不准。”
“还有你搞不定的事。”
“一个项目是否能顺利进行，是否在鹭城拍摄，是很多因素决定的，他们估计要衡量一下吧。反正我是完成我的任务了，等消息就行。”
“诶，那你为啥不自己进引路站台看看？”
林长安一愣，他还真没考虑过这条路。
“其实也不是不行……”
“是啊，如果你只是在帝都教课，不是去带洲际班，应该对时间要求没那么严格吧。你要是觉得成，我就给你问一嘴，咱全面打入敌人内部！”
“我看行！问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