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双方言论争论不休,这也就导致衙门开堂审理时,一时间围拢了许多的百姓前来围观,纷纷好奇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什么。衙门前,围堵了无数人,人头攒动,各个翘首以盼。
京兆尹见此情形,顿感压力不小。
要是自己不小心审理错了,回头这些百姓当真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够将自己喷死。可转念又一想,如今他已经掌握了那么多证据,这个案子几乎没有什么悬念。
重重地敲了下手中的惊堂木,京兆尹大声呵斥道:“肃静!将证人带上来!”
在沈大娘子的眼中,那个贱人已经死了整整十几年,但凡当年参与此事的人,她都全部给打发掉。这些年来,有些病死了,有些下落不明,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证,指不定是哪里冒出来的骗子!
在坚定了这个想法,她闻声朝着门前看去,本以为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可在看到证人后,她脸上的神情瞬间就紧绷在了一块,手也不由自主地攥紧。
这……这不可能!她应该早就死了啊!
顿时恍若一阵冷水倾盆而下,沈大娘子只觉得自己半口气都喘不过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人缓缓朝着自己走来,而她惊慌的神情全被云珠收于眼底。
“堂下之人,你姓甚名谁,为何要来报案,将你所知晓的一切一一道来。”京兆尹端坐在堂上,神情威严,冷声说道。
地上的妇人低垂着首,面带疲惫之色,缓缓开口说道:“回大人,民妇名唤杨艺,乃是扬淮人氏。今日来到此处就是为了控诉云相府的沈大娘子,多年前,她让我暗中给云相府的姨娘下毒,致使最后姨娘被毒害之死!”
她的声音不大,可在安静的堂上显得格外清晰,几乎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胡说!到底是何人派你来陷害我,我根本就没有让你下毒毒死她!”在看到妇人的瞬间,沈大娘子的理智逐渐开始动摇,特别是在听到她指认自己的话时,顿时厉声怒吼起来,言辞激烈。
“肃静!”
京兆尹冷着脸,重重地敲响了手中的惊堂木,衙役则是走上前去,将激动的沈大娘子给按住。
妇人没有因为沈大娘子的话而乱了阵脚,她跪在地上,继续说了下去:“回大人,民妇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点真假。当年我身为姨娘身边的丫鬟,理应忠心孝主,奈何一时被沈大娘子的金银蒙蔽了心智,这才犯下了此等大错。”
“之后我虽然在沈大娘子的吩咐下离开云相府,可这么多年,我始终都活在忏悔之中,日日备受煎熬。今日前来,就是恳求大人能还给三小姐一个真相,也算是让民妇能够为多年前的错误作出一个弥补!”
她的话语在堂上久久回荡着,句句慷慨激昂,就连云珠的眼眶中都泛起了泪花。更不谈外头那些百姓看到此情此景时,心中又是何等情绪。
“当真是太过分了,居然作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当真是最毒妇人心!”有百姓在外面激动的喊道。